貴妃冷哼了一聲。
“你只管去,本宮待會兒去母后那里一趟,就說…是母后做東,不就行了?”
映月想了想,該勸的都勸了,也沒法子,只得都去了。
寧壽宮里,貴妃果然來了。
說是想看戲,宮里的戲都聽膩了,想聽外邊兒新鮮的。
太后有些無奈。
“沒事沒非的,花那大價錢買個虛鬧,小心你表哥又不高興!”
太后殷殷地勸。
心說:好好的一個女兒,被自己弟弟教導成這樣驕縱的子。
以前沒孩子倒還好,如今有了子。
脾氣竟收不住了似的,只一味地由著子來。
“姑母…”
施貴妃撒。
太后有些無奈。
“你表哥什么子,你不是不知道,這些時候你也太胡鬧了…”
不管怎樣,皇后的面子都還是要給的。
前兒御花園的事兒,宮里都傳遍了,太后想不知道都難。
施貴妃一聽這話,就撇了撇嘴。
“母后,您也不看看,皇后都干了些什么?”
說完,又冷哼著道。
“我不過罰了兩個才人而已,皇后就去表哥那兒告我的狀…”
“從前我矮她一截也就罷了,如今懷了子的人是我,我就要立起來,不然她還以為我怕了她!”
這番話,太后聽得心驚跳的,立時就沉了臉。
“胡鬧!太胡鬧了!”
她竟不知,貴妃的子還是這樣沒收斂,虧她還以為她改好了呢!
“這番話哀家就當沒聽到,往后你要是再說,哀家就不管你了!”
太后心頭冷笑:
她倒要看看,沒有自己一力扶持,她會混成什么樣!
家族里適齡的女孩子還不好找么,扶持娘家,真就非她不可嗎?
哼!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些。
見太后這般說,施貴妃果然軟了下來。
“姑母,婉心錯了,您別生氣…”
好話說了一籮筐,太后總算是消了氣,重新歡喜起來。
最終,不起施貴妃的軟磨硬泡,還是決定答應她這一回。
太后道。
“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施貴妃就嘻嘻笑著。
“母后您放心,就這一回,往后婉心再不胡來,就好好調養體,好好安胎…”
就一回,也能在皇后那兒扳回這一局,足夠了!
太后就笑了起來。
“你若真這樣,哀家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就是你表哥看著也喜歡…”
頓了頓,又說道。
“就當是…提前獎勵你孕育皇嗣有功了!”
“多謝母后!”
施貴妃果真歡喜起來。
“行了吧,滿意了吧!”
“嗯!”
施貴妃難得的高興,這,陪著太后說笑了好一陣子。
午膳的時候,太后心好,胃口大開,用得膳都比往多了不少,還專門叫人給施貴妃另做了些好的。
姑侄兩個有說有笑,好好吃了一頓。
午歇的時候,回到熙福宮。
施貴妃的臉就拉得老長。
映月只以為她累了,就笑道。
“娘娘累了這大半了,就好好歇歇吧…”
施貴妃哼了一聲,也沒說什么,就卸了妝,往上躺去了。
映月一邊服侍,一邊笑道。
“太后娘娘對娘娘您可真好,當真是有求必應”
施貴妃忽然輕哼了一聲。
“不過是看重肚子罷了…”
自己不過是她cāo)控施家的籌碼罷了。
有她在宮里,爹爹就得聽太后的。
而她呢,也利用太后的關系,想在宮里更上一層。
如此看來,雖是親姑侄,也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真以為她傻呢!
映月也不敢亂接話,只得閉了嘴。
晚膳前,小喜子去提膳了。
夏如卿忙著裁布料,紫月出去了一趟,回來手里就多了張貼子。
“主子…”
說著就把貼子遞了過來。
夏如卿看都沒看一眼,就問誰的?
紫月看了看,只得說道:“奴婢不識字…”
夏如卿:“罷了還是我來看吧”
說著就把手里的活都放了下來。
看了看,就無奈地把貼子放下了,臉上的表還帶著幾分愁慮。
“主子,怎么了?”紫月嚇了一跳。
夏如卿就說。
“熙福宮的貼子,明叫宮里的人都去熙福宮聽戲”
“聽戲?”
紫月有些懵,心說…貴妃娘娘這是唱的哪出?
“那主子您去不?”
夏如卿想了一會兒,神色堅定地說道。
“去!”
貴妃的貼子,誰敢不去啊。
她不光要去,還要帶著病去,只是這話,她還不能告訴紫月。
不多時,小喜子就提膳回來了。
一樣一樣擺上桌,有她吃的蒸菜,還有涼拌的苦曲菜,香椿芽煎雞蛋也都有。
另外還搭著一道冬瓜排骨湯,里頭放了紅棗和龍眼。
還有她最吃的核桃酥烙!
夏如卿想:這樣的好子,她不能叫人輕易破壞,她一定要想法子保住自己。
晚膳,夏如卿拿著碗,將自己要吃的菜都撥到碗里。
剩下的都叫紫月和小喜子吃了。
紫月看著桌上被撥開的菜,總覺得主子有什么不對勁。
“主子,您怎么了?”
小喜子更是小心翼翼,有些不敢動筷子的意思。
以前也吃過主子的飯菜,但大家通常都是不拘一格。
不會像現在這樣丁是丁卯是卯的。
難道:主子不想要他們了,要攆著走?
這么一想,臉色都白了。
夏如卿看著這倆,差點兒被茶嗆了一口:
“怎么了?不吃啊,這可比你們宮人的飯菜好多了吧…”
小喜子摸了摸腦殼:“主子,您得寵,我們也沾光,我倆的飯菜現在也好吃…”
紫月還是覺得主子不對勁。
夏如卿只得無奈得一攤手:
“從來只聽說抱怨主子打罵的,可沒見過你們這樣,抱怨主子待你們太好的!”
紫月再一次小心翼翼。
“主子,您…真的沒事兒?”
夏如卿有點兒無奈:“我能有什么事兒?”
紫月想了想,好像是沒什么,一時也只得放下心里的忐忑,和小喜子把飯菜吃了。
夏如卿就高興了。
她待宮人是寬容的,只要不出現背叛之事,其他的粗粗笨笨的,她都不介意。
用威嚴壓制她們固然也言聽計從,可哪里比得上,叫她們心甘愿對自己好?
宮里的子不好過,她必須得有心腹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