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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昭雪

  “什么第一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康正隆急忙擺手,雷敬之冷冷的一笑轉頭看向了那個伶人:“他說聽不懂,難道是你撒謊…”

  “沒有,我沒撒謊,他真的有說!”當即伶人頂著青腫的核桃眼沖著康正隆就喊到:“康大人,對不起,我若不說實話,他們要把我送去凈身,我雖然是個伶人也做下那事,可到底我家只有我一脈單傳,我只有招了!”他說完沖向雷敬之:“大人我是不是把知道的全招了,你們就能免我一死?”

  雷敬之直接看向了趙提刑,趙提刑略一沉吟說到:“只要你招的干凈,再無一點隱瞞,并且句句屬實經得起查驗的話,本官保證免你死罪,判你監禁或是流放!”

  伶人當即頭往地上砰砰的磕:“多謝大人,我招!”

  這伶人說招便招,竟是從自己和康正隆怎么相識上說起,世人皆有一顆看笑話的人,這個時候也依然不該,明明個個都關心著第一次是誰倒了霉,卻還是豎著耳朵聽著那伶人講著在京城這三年里兩人的勾搭。

  林熙聽得撇嘴轉了頭,雖然恨透了這個人,但到底他曾是自己的夫,如今聽他種種丑事只覺得臉上臊的慌,便轉了頭,結果就看到林悠一臉怒色的盯著康正隆,手里還緊緊的捏著帕子,顯然已經是在憤慨之中。

  林熙轉著眼眸猜她是不是已經料想到自己,這邊謝慎嚴就看到林熙那轉頭的動作沖趙提刑眨眨眼。

  “行了,你們兩個的情事不必說,就說那第一次是怎么回事?”趙提刑立刻出聲提醒講正題,那伶人立時說到:“是大人,我和康爺親近,他也常和我說起金爺娶了個河東獅日子過的各種苦悶,彼時我就言,‘那有什么法子,遇上了再是獅子也只能供著。就算已經倒了臺,也不能把人抹下來啊。都是要著頭臉的,除了忍沒法子’!結果康爺和我說:‘誰說沒法子,只要事情做的漂亮,照樣能順順當當的把人給抹下,別人還得把你當爺的供著你!’我當時說‘你就吹吧!’他說‘你不懂!’就沒接茬。這是頭一回同我提起,之后擱了兩年,他又和我說起過幾次這樣的話,我當他吹牛沒打岔。他也沒多說,可是今年初,他忽然又尋了我!”

  “許青夢。我警告你,你少信口雌黃!”康正隆此時喊了一嗓子,結果趙提刑一把抓了驚堂木朝著桌上一拍:“掌嘴!”

  他就是一喝,畢竟這里不是衙門不是提刑司,更沒令簽。所以一喝以叫康正隆閉嘴,這些人看著,康正隆也不能梗著脖子喊啊,再喊沒令簽也能打,丟人的不是他是誰?

  于是他恨恨地瞪了一眼伶人不再出聲。而此時雷敬之橫跨一步擋住了康正隆的視線:“說吧,有些人已經自身難保。與人謀命,教唆殺害別說烏紗不保,就是腦袋只怕也留不住!”

  “你!”康正隆話噎在了喉嚨里,因為雷敬之說的沒錯,這事若是別人出來含冤他還對峙的起,可是雷敬之出來含冤,又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在言論上,大家信誰?此時他手里還有個伶人為證,他豈不是真的窮途末路?

  一個人到了窮途末路,往往會生出兇心來,眼看伶人要道出更多的事來,康正隆發了渾,抬手沖著雷敬之一推,就想跑,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推,雷敬之還沒動,兩個捕快倒動了,就在捕快抓住康正隆按住的時候,雷敬之一臉痛苦的捂住看自己的腰,回身沖著康正隆一指:“你這毒人,竟想將我殺人滅口嗎?”

  康正隆手中無有兇器,說是殺人滅口其實有過,但此時圍觀之人把政客嘴臉表現的那是淋漓緊致,一群人立刻喝罵著康正隆,群情激動的架勢就跟康正隆儼然已經把雷敬之給捅死并大卸八塊了一般。

  在這些政權相關的人情故事里,從來都是錦上添花者易,雪中送炭者難,落井下石者多,春風和暖者稀。

  只是轉眼的功夫,康正隆便被抓扯唾罵的衣衫不整,面有唾液,他被捕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此時雷敬之才抬手喝住了大家的群情激奮,抱拳相謝后,一本正經的言到:“我之一時諸位做個見證,不過眼下還是弄清楚此人的惡行才好。”他說著看向了伶人,伶人又不傻立時言語起來。

  “他那次來找我,忽然說想幫我一把,把我從那勾欄里贖出來,給我些銀兩叫我回鄉做買賣,我當時聽著很感動,可他說我得幫他一件事,便說了要我如何設計那女人背夫偷漢,我要如何說得那女人與我又私,我彼時聽了心驚,怕萬一不成,我受罪,他便說保證不會出岔子,打也就無非幾下,挨上幾下,自會有人接手,打的兇卻不會真痛,我只要大聲喊了就是,被罵也無妨,忍過后便可得銀歸去,再不用受罪,倘若挨的多了,我補你五十兩銀子就是,橫豎你都是賺的。我當時已經心動,可到底這是害人的事,我怕出什么紕漏做了頂缸的,便是猶豫,結果他就告訴我,告訴我他早已輕車熟路,如此只是依葫蘆畫瓢再來一次罷了!”

  “他第一次加害的是誰?”趙提刑大聲詢問,林熙緊張的捏了帕子,伶人卻是猶豫著有些不敢說,而就在這個時候林悠卻大步沖了出來:“你說話啊,你是不知還是知?倘若知,你就該說出來,讓那個含冤的人得以昭雪!”

  那伶人抬頭看向林悠,有些遲疑,此時林熙則捏了帕子也走了出去,她站在了林悠的身邊望著那伶人說到:“你說吧!”

  伶人聞聲深吸一口氣:“他說他夫人林氏便是如此被他逼得投井而死,彼時請了林家的人去見了奸夫伶人,又是一番痛斥,林家為保清名,不得不忍喪不發,直到很多年后才假稱其病死在他鄉!”

  伶人的話一說出來,林悠便怒得沖著康正隆喝罵起來:“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我大姐那般才華之人嫁給你,你卻如此害她,更以此事逼得我們處處還受你眼色。你這混蛋,你這畜生!”她喝罵了兩句。卻突然倒下,林熙急忙抓了她的手扶著,立時有聰慧有眼的太醫湊了上來給其瞧看。

  莊家雖已沒落,謝家卻依然在,謝家當家主母的妹子。豈能不聞不問?

  此時莊明達也看到了林悠倒下,抓著銀槍就沖到了跟前,一把就從林熙懷里把林悠拽了過去摟在了懷里。

  這舉動看得別人都提他害臊,他卻不管直沖著那太醫嚷嚷:“快給我媳婦看看。快給我媳婦看看啊!”

  那太醫急忙上前一號脈,臉上便有了喜色:“莊家二爺,謝家奶奶請不必擔心。她這是有喜了!”

  林熙聞言一愣直接傻住:“你,你說真的?”

  當年林悠產子經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罪,結果以為傷了身子,再能有孕。豈料老天爺開眼,時隔幾年竟給了她新的機會。

  此時莊明達聞聽此話立時激動的扯著那太醫問了三次,在確定沒錯后,他手里的銀槍也扔了,竟當著眾人的面就直直的把林悠給抱了起來。彼時林悠還有些虛昏,不大清醒。被他一抱一轉的差點又混過去。

  此時謝慎嚴竟然上前招呼:“快別這里轉著了,才有孕你把孩子嚇到!”

  莊明達立時抱著不動,謝慎嚴又招呼:“快抱著她回去啊,這里舉喪,沖撞不得!”

  莊明達當下應聲抱著她就走,雖然看起來狼狽了些,可在場的哪一位夫人又不看著眼熱呢?日子清苦點,并不是過不得,衣食溫飽下,最是夫妻同心恩愛才是真,而身邊的哪一位不是把大把時間花在妾侍與鶯鶯燕燕之上,又有幾個人會這般抱著自家夫人?

  莊明達抱著林悠大步離開,眾人的眼便落在了林熙這里。

  林家原來曾有此丑,然而丑卻為假乃被人陷害。

  目光灼灼中,謝慎嚴站在她身邊,不前不后,既不像莊明達那般不管不顧,也不似溫情小子扯她手牽,就這么站在他身邊,并肩而立。

  林熙轉頭沖他一笑。

  同行并肩,相伴一生,她懂,世家的利禮儀不容他人詬病,就是在外牽手也有輕浮之嫌。

  謝慎嚴沒有轉頭看她,他的目光沖著前方,但是他有眨眼,似回應著她的懂。

  林家塵封的事被說了出來,林家的女兒又做了謝家的當家主母,此一刻,眾人還能議論什么?除了一起出來痛罵康正隆外,都在說著當年的康夫人必然是如何賢惠不阿才會被這種人陰謀殺害,而康夫人是如何心有冤屈這才投的井。

  輿論聲中,康正隆被抓走,金家二少也被帶走,金大將軍固然心疼兒子,此時此刻卻發不出半點力來。

  金家一場喪事,便在孫家與金家的打鬧對罵中草草,而圍觀林熙已經失去了興致,她轉身摸摸地退出了金家,當她邁步上馬車時,謝慎嚴在身后扶了她一把:“要我現在陪你回林府嗎?”

  林熙搖搖頭:“想必這里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這一樁到底也是林家的私事,關起門只我們姓林的,也好說的暢快些。”

  謝慎嚴點了頭:“那晚些時候,我去接你!”

  林熙這便駕車去往林府。

  她一路上眼淚不由自主的向下流,已至于到了林府門口,手帕都徹底濕透了。

  她好不容易收住激動,扶著五福下了馬車,此時游紅已經叫開了門,結果林熙剛到門口,就看到管事一臉緊張的說了一句話:“七姑娘,您快進去,太太不行了!”

  明天我休息,就不更了,另藍星童靴,那個號是我個人的企鵝號,不是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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