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立萬葉雙喜跪地,叩頭行禮,以倭語道:“大名,南燕來的商人已經帶到。狂沙文學網”
石川実生挑眉打量著秦宜寧,隨口道:“哦?她帶來的絲綢真的有那么好?”
“是。怎敢欺騙大名。”
足立萬葉卻是一拍紙扇,“我看她的絲綢未必好,你是看上她絲綢一樣的肌膚了吧?”
此話一出,在坐之人皆大笑起來,就連貴族女眷們也都掩口咯咯的笑著,看秦宜寧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個稀奇玩意兒。
足立萬葉心里一陣蕩)漾,連忙笑著說:“沒有的事,是真的要為大名介紹絲綢。”語氣稍頓,又玩笑著道,“不過我早晚知道她的肌膚到底像不像絲綢。”
一句話又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高德來氣的不輕,湊在秦宜寧耳邊,將他們的對話悄聲譯給了秦宜寧。
秦宜寧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忽然就失去了所有耐。
她的目的是為了見到石川実生。如今人已經見到了,足立萬葉便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這個邪小人,從一開始便動機不純,秦宜寧早已忍到極限,她是來做正事的,可不是為了來給這群人取樂的!
足立萬葉見眾人都在笑,這些人的表又都過于露骨,他怕引起美人兒的不適,回頭笑著以南燕話道:“待會你就坐在我的邊,我一定將你的絲綢推薦給所有貴族。”
本以為能換來美人兒一個感激的微笑,誰知一直溫婉羞怯的女子,此時卻用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望著他。
足立萬葉一愣,即便他知道對方聽不懂倭國,他也知道剛才自己與大名都說過什么,心里難免有些發虛。
“姚夫人,你…”
秦宜寧笑著看向石川実生,對方也立即察覺到了她的眼神與氣勢的變化。
“高兄弟,將我的話說給他聽。我說一句,你譯一句。”
高德來早已氣的咬牙切齒,此時帶著火氣應下,說話的聲音都要比尋常時候洪亮幾分。
“石川大名,我乃大周貴族之女。今足立先生代為引薦,有幸得與你一見,著實三生有幸。不知石川大名可還記得櫻井秀明?”
足立萬葉面色巨變,看著秦宜寧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么!你不是商賈之家的夫人嗎!你哪里是貴族?”
秦宜寧挑眉一笑,與逄梟在一起久了,自然將他的睥睨之態學了幾成,此時她氣勢迫人,全無商賈的模樣。
無須解釋,只看著她便已能將她的份看透。
石川実生傾,以紙扇點指足立萬葉,“你知道她是誰?”
足立萬葉慌忙跪下行禮,“大名,這女子與我說她是商人!她這是…這是利用了我!”到了此時,足立萬葉若再看不出自己被利用了便是真正愚蠢到家了。
秦宜寧全不顧他要吃人的眼神,笑了一下道:“石川大名不回答,難道是記不清櫻井秀明這個人了?”
高德來將秦宜寧的話高聲以倭語又說一次,整個大廳內都安靜的落針可聞。
足立萬葉渾冷汗。
石川実生卻是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你這女子,到底是哪里來的,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話音落下,兩旁便有武士要一擁而上。
秦宜寧巋然不動,道:“石川大名英勇之名在外,想不到會懼怕小女子說幾句話。”
況緊急,高德來不等秦宜寧將所有話都說完,就已開始翻譯,卻也譯的分毫不差。
秦宜寧道:“櫻井秀明為大名效忠多年,最后為大名背負惡名,遠渡重洋客死他鄉。我是他的好友,理應帶他回到故鄉,上一次我安排手下送他前來,大名卻將我的人趕了出去,不許櫻井葬在故鄉。所以這一次我親自來與大名面談。在這么多貴族與武士的面前,大名若回避櫻井之事,難免有心虛的嫌疑。”
秦宜寧話音落下,高德來也將話說完了。
石川実生面色鐵青,銳利的眼睛刀子一般往秦宜寧臉上上剮,但見這女子衣著華貴,又氣勢十足,知道她是來自大周的貴族,一時也有些萎縮,不好直接動手。
可若是不正面談櫻井之事,在場的貴族可也都伸長脖子看著呢。
石川実生沉聲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你說的是櫻井秀明,那是我們水澤國的叛徒,他差一點引來戰爭。你如果要安葬他,除非讓從前他背叛水澤國的事從未發生!我是絕不會許他安葬在水澤國的!”
石川実生話音落下,一旁眾人便齊齊響應,男子以秦宜寧聽不懂的語言七嘴八舌的斥責著,秦宜寧聽的心煩意亂。
眼下無憑無據,她無法讓所有人相信她的話,所以沒有爭吵的必要。
思及此處,秦宜寧冷笑道:“我再問最后一次,石川大名真的不許櫻井下葬?”
“絕對不許!”石川実生憤然站起。
所有人也都隨著他的動作一同起,兇惡的瞪著秦宜寧。
秦宜寧后的寄云和高德來肌都緊繃起來,擔憂他們會直接撲上來。等候在門口的小雪和驚蟄更是飛奔進來,護在了秦宜寧后。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秦宜寧擺了擺手,是以小雪和驚蟄不必緊張,她面色鄭重的道,“既然石川大名不許,那么請你接受小女子的邀戰。我們以決斗的方式,來解決櫻井秀明是否能夠葬在故鄉的問題。若是你贏了,我任憑你處置。若是我贏了,請你立即說出當年的實,為櫻井正名,讓他安葬在故鄉!”
石川実生橫眉怒目的大吼:“我不會接受你的邀戰,我現在就殺了你!”
高德來額頭冒汗,快速在秦宜寧耳邊低語,秦宜寧笑了笑,“原來石川大名的英勇只不過是自吹自擂,傳聞不實啊。你連我一個小女子的邀戰都不敢接受,我很懷疑,水澤國在你這膽小鼠輩的手中,能夠發展壯大!”
聽高德來將話說完,石川実生大怒,一腳踢翻了面前的矮桌和憑幾,“我現在就殺了你!”
“那也只是你不敢應戰,懦夫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