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閉眼靠在浴桶的邊沿,腦海中紛紛雜雜的想著回到都城即將面對的情況,一時間也沒想到一個萬全的解決辦法。
她怕逄梟會被李啟天強勢的追責。也擔心李啟天會將她送出去和談,到時候會更加激化逄梟與李啟之間的矛盾。
面對皇權,好像不論怎么做情況都不樂觀。
不過轉念一想,回到京城就能想什么時候回家就什么時候回家,爹那么聰明,逄梟也不差,他們兩個一起總能想到好辦法。
這么一想,秦宜寧便有一種將擔子都交托出去了的輕松感。
比起在外面她要掌控大局,而且她的決定很可能影響到彌諾部族人們的生死時的壓力,現在這種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秦宜寧的精神漸漸放松,眼皮漸重,不自禁睡了過去。因為她不許人近身伺候,陳氏安排來的侍女也不敢進來打擾。
所以等逄梟吃過酒宴回來后,在前廳和臥室都沒看到人,心下就有點慌亂,待到一進凈室,卻看到霧氣氤氳中的一副“美人圖”。
她側頭睡著,鬢發松挽,容顏都模糊在了朦朧霧氣中,香肩玉頸露在水外,幾縷發絲打濕了貼在她的肌膚上,顯得雪膚瑩白如玉,飽滿凹凸之處只能由上至下看個大概輪廓。
正是如此情狀,卻比無遮無掩時更讓人心動。
逄梟只覺得今天吃的酒化作熱氣,都往一處聚集而去,索性長臂一伸將她抱了出來。
秦宜寧原本正熟睡著,乍然騰空,身上一涼,嚇得她一聲輕呼,待看清抱著她的是逄梟,又想起剛才自己正在沐浴,不由得窘迫的紅著臉,雙手遮掩著:“你,你幾時回來的。”
“才回來。”逄梟將她快速的裹進寬大的浴巾,又將她放在榻上。
秦宜寧忙抓緊了浴巾,“你,你…”
逄梟站在榻邊,一面寬衣解帶,一面笑著道:“康元帥預備的都是好酒,我吃了一些,可惜你沒去宴席,沒有吃到。”
秦宜寧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睫毛,目光已經被他腹部結實的肌肉吸引了去,意識到自己正在看什么,忙別開臉,“哦”了一聲。
逄梟愛極了她這幅模樣,輕巧的一躍跳上床榻,“想嘗嘗他們的酒嗎?”
秦宜寧覺得自己必須找個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逄梟主動提起酒,正合她的心意,便點點道:“也好,要不你再與他們要一些來。”
“不必找他們,我這里就有…”
逄梟說話時已經一手捧著她的后腦將她壓向了自己,唇齒交纏,果真有淡淡的酒香和茶香讓秦宜寧恍了神,也不知那酒太醇厚,還是逄梟的懷抱和纏綿情話太動人,秦宜寧覺得自己已經醉了。恍惚之間想著,這樣下去,他們或許很快就會有個孩子了。
康瓊的招待非常周到,秦宜寧和逄梟住的也很舒心,秦宜寧在外面受了不少苦難,身子也虧損不少,逄梟次日便請陳氏幫忙,尋個大夫來幫忙調理。
那大夫是個須發花白的老者,為秦宜寧診治之后,還順帶也給逄梟看了看,給他們二人都開了補身的方子。
方子逄梟拿去給精虎衛中精通醫理的人看了,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兩人就開一同調理起來。
與此同時,逄梟也在康瓊的招待之下去龍驤軍的軍營里參觀了一圈。
因為逄梟戰神的稱號,且他與龍驤軍原本的主帥季澤宇是八拜之交,雖然在外頭也有一些他季駙馬不和,甚至已經決裂的謠言,但是單就此人的個人魅力,卻是軍中漢子們無法抗拒的。
有服氣的,見到逄梟真人后便更崇拜了。
有不服氣的,切磋一番也就服了。
而且逄梟為人爽朗坦蕩,一入軍中更有親切感,對待手下的士兵和將領也都是實實在在,該訓訓,該罰罰,該夸夸,該賞賞,如此一來,不過幾天功夫,他在龍驤軍營里與人打了好幾架,也吃了幾頓大鍋飯,倒是與人都混熟了。
逄梟和秦宜寧過的如此自在時,易炳虎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的任務就是將逄梟綁回京城,可是逄梟現在過的這么自在,且身邊擁護他的人還越來越多,易炳虎感覺在天域關他想完成這個任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就算完不成任務,最后的過失也不能自己來背。
易炳虎當即便上了一封密信傳給圣上,其中將自見到逄梟之后他是如何狂妄,又是如何邀買人心的種種罪責都加油添醋的細數了一遍,命人快馬加鞭連夜送了出去。
“主子。”虎子笑著來回話,“那個易炳虎上了一封密信給圣上,咱們要不要攔截?”
逄梟正獨自遠遠地負手站在校場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