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粥在我房里,已經睡了。王妃不知道,咱們這院子可寬敞了,王府的人又少,奴婢幾個都一人一個房間呢。
秦家在京城的宅子不大,他們幾個兩人一間屋,已經習慣了。
乍然到了王府,居住條件一下子好了,他們還都不適應。
秦宜寧慢條斯理的喝湯,聞言笑道:你們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我心里當你們是姐妹也是朋友,這里條件好,自然是好,若是哪里不對勁兒的,你們也不要一味的只知道幫我省事,任何事都要來告訴我。知道嗎?
知道啦,王妃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王爺那么疼您,只要您開口,王爺必定沒有不從的,奴婢們可算是沾了光了。寄云笑著打趣起來。
秦宜寧哭笑不得的道:看看你們幾個,必定是日子過的輕松,你們也都愈發沒規矩起來了。
幾個丫頭都笑了起來。
秦宜寧吃過飯,便去盥洗了一番。
秋露就捧著一身水紅色的輕紗寢衣到了凈房,王妃,這是夫人特地吩咐奴婢的,讓您今晚穿著這個。
秦宜一看那輕紗的衣裳就紅了臉。
這是什么衣服啊,穿了像沒穿似的。
秋露的臉也紅了,王妃,夫人吩咐的,您就換上吧,許是,許是就要這樣呢。
秦宜寧接過那身寢衣,真是恨不能找個地縫鉆。
但想了想,她陪房來的丫頭們都還沒成親,都是不諳世事的,她與逄梟畢竟是夫妻,他們難免會撞上一些羞于啟齒的事,這還只是個開始。
秦宜寧不由得捂臉,只得換上了。
那寢衣其實并不十分透明,水紅色的交領窄袖上衫,同色的綢褲,除了隱約看得到肩膀之外,其他一切還算正常,這讓秦宜寧放了一些心。
出去時,冰糖幾人都出去了。秋露便也笑著行禮退了下去。
秦宜寧便在拔步床對面的臨窗暖炕上坐下,隨手拿了一本書看。
這是一本游記,講的是西北的民俗風貌。秦宜寧沒去過西北,看的津津有味沉浸其中。
逄梟回來時,看到的就是燈下斜倚著大引枕讀書的美人。
長發披散在身后和肩頭,紗衣淺薄,她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都被柔和了淡淡的亞光,紅色的抹胸幾乎遮不住凹凸的曲線。
逄梟覺得剛才吃的酒,都變成了一股股巖漿流竄在四肢百骸。
秦宜寧聽見腳步聲,才從書中回過神來,見逄梟面色微紅的站在她面前,禁不住笑道:你回來了?我叫他們打水伺候你盥洗?
逄梟卻一言不發,只定定的看著她。
秦宜寧有些擔憂的放下書冊,跪坐在暖炕上抬起一只柔白的素手去摸他微微發燙的臉頰。
你怎么了?是不是吃了太多酒?
逄梟一把就將秦宜寧抱了起來,大步走向拔步床,將她輕柔的放在大紅錦褥上。
她烏黑的長發散在鴛鴦戲水的枕面上,紅衣,紅褥,都襯的她肌膚新雪初凝一般的白凈,一番動作之下,她的衣領已經敞開,偏她仰躺著,絲毫不覺自己渾然天成的嫵媚。
逄梟再也忍耐不住,從前不敢過火,那是怕傷害了她。如今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再忍耐就不是男人!
火熱的吻落在額頭,鼻尖,嫣唇。
秦宜寧漸漸沉溺在溫暖有力的懷抱之中。她謹記母親教導的那句任憑他為所欲為,就果真忍痛讓他為所欲為了,這一縱容,便到了半夜。
食髓知味的男人就像永不饜足的野獸,在他大手再次伸過來時,秦宜寧終于抄起枕頭砸在他胸口。
明兒還要敬茶呢!你再亂動,就去睡地板好了!
好好好,我不動了。
逄梟將她圈在懷中,讓她枕著自己的肩頭。
觸手之下,她額上滿是汗水,身上也是汗濕,逄梟愛憐又滿足的親了親她的額頭,用溫帕子幫她擦了身,將元帕收起來,這才鉆回被窩里,將溫香軟玉抱在懷里,饜足的睡了。
秦宜寧覺得自己像是抱著個大火爐,北方的五月還有些寒的天氣,她平日睡覺都要縮成一團的,今日卻是睡的四肢舒展。雙腳都溫暖的不像話。
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看到大紅的百子千孫帳子,她還有些回不過味兒來。過了半晌,她才想起昨日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宜姐兒,早。低沉沙啞的男聲就在耳畔。
秦宜寧一轉頭,一個吻就落在了她唇邊。
逄梟撐著頭側躺在她的身旁。大紅錦被遮住他胸口往下,露在外頭的肩頭和手臂呈現出富有力量的肌肉線條,肩頭還有曾經為了救她而留下的疤痕。
秦宜寧的臉騰的紅了。拉著被子遮住臉。
逄梟被她可愛的反應逗的笑了起來,將她摟進懷里關心的問:身上還疼的厲害嗎?我那有一種特別好用的藥膏,要不要我幫你涂上?
粉拳毫不留情的捶在他胸口。
你出去,我不想理你。
逄梟再度朗聲而笑,他原也不忍心逗她的,可她的反應太可愛了。
在她臉頰和額頭強行落下幾個吻,逄梟才起身穿好中衣,喚人進來。
冰糖、秋露、寄云和纖云提著熱水錦帕等物進了門,各個都紅著臉,有去兌溫水的,也有到近前來服侍秦宜寧的。
冰糖一看秦宜寧身上那些淤青的痕跡,就低聲罵了一句:這是吃肉還是怎么?
從袖子里拿出一盒藥膏塞給秦宜寧,將聲音壓的更低了:王妃,這藥膏好用,你用這個,保準一天就好了。
秦宜寧紅著臉接過那盒子,點點頭,多謝你。
冰糖笑著道:那現在先起身更衣吧。
寄云和冰糖就服侍秦宜寧更衣洗漱。
逄梟那邊揮退了秋露和纖云,自己洗了臉穿好衣裳,就披散著頭發坐在暖炕的炕沿,看著秦宜寧對鏡梳妝。
若是從前,他一定會覺得看女人梳頭很浪費時間。
可是今日看著秦宜寧烏溜溜的長發,在婢女的巧手之下為他梳起了婦人頭,逄梟的心里就比贏得了天下還要滿足。
宜姐兒,待會兒你幫我梳頭。逄梟笑著湊了過來,用臉頰蹭了蹭秦宜寧的。
婢女們都紅著臉退到了外間。
秦宜寧就笑道:我梳頭的手藝不好。
沒事。我幫你畫眉,你幫我梳頭,我的手藝也不好,這樣咱們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