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逄梟不解釋,秦宜寧也不會懷疑他。
既然知道李啟天安的是什么心,她又哪里看不出這件事從內到外都透著蹊蹺呢。
她只是好奇,這一次李賀蘭又是怎么想的才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她真的已經不在乎季駙馬的感受了嗎?
還是說,李賀蘭已經膩味了現在的婚姻?
秦宜寧很難想象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子,新婚不久就背著自己的丈夫在外頭找男寵,勾著一個還掛著一個的,她也不嫌累得慌。
“姑娘?”冰糖見秦宜寧笑過之后,又握著那字條開始沉思,越發的擔心起來。
秦宜寧回過神,笑道:“沒什么事。”轉而又對驚蟄道,“這次麻煩你了。”
驚蟄忙拱手行禮:“這是屬下的本分。姑娘沒有別的吩咐,屬下告退了。”
待到驚蟄離開,冰糖才道:“是不是王爺給你寫的信?”
“嗯。外頭那樣的傳聞,他還特地寫個字條來解釋一下。”
秦宜寧將信放回信封,本想燒掉,但又一想反正她與逄梟的關系父親已經默許了,這么有趣的信,若是不留下做個紀念都可惜了。
思及此處,秦宜寧便將信交給了冰糖:“替我收起來,就和剛才的首飾放在一起。”
冰糖禁不住好笑的道:“姑娘也不怕叫人知道了,傳您與王爺私相授受?”
秦宜寧無辜的挑眉:“外頭傳的更難聽的話都有,說不得都有人將我被綁去忠順親王府的事編排成一部書來說了,我還在乎什么私相授受?”
“姑娘這是破罐兒破摔了。”
“錯,姑娘這叫灑脫。”
幾個丫頭湊趣的說笑,引得秦宜寧也禁不住跟著笑。
見秦宜寧并無芥蒂,寄云和纖云都暗中悄悄地松口氣,想到李賀蘭,便更厭煩起來。
堂堂一個長公主,金枝玉葉高貴出身,又是已經成婚,且駙馬還是那般出色的人物,長公主居然還不知道滿足,整日里勾三搭四的不說,還覬覦起王爺來。這不是存心給人添堵么。
寄云和纖云都是逄梟身邊培養出的人,自然是希望逄梟與秦宜寧能甜甜蜜蜜的,出現李賀蘭這種人,二人心里都窩火的很。
寄云甚至在幻想著,若是能狠狠的整治李賀蘭一頓就好了。
此時的駙馬府門前,李賀蘭穿了一身洋紅色的對襟妝花大袖襖,下著鵝黃八幅裙,披著大紅錦繡白毛領子的披風,正瞪著面前攔路的門子。
“你將眼睛睜大一些,看看本宮是誰!本宮是長公主,你們連本宮的路也敢攔,不要命了嗎!”
“長公主息怒。”門子是個高大的漢子,站得筆直,一身短打讓他看起來不像門子,到像個軍人,說出的話也十分直白。
“侯爺吩咐了謝絕任何人拜訪。長公主不如先回去,等侯爺得了閑,自會找您的。”
李賀蘭氣的雙眼通紅。
什么話!這都叫什么話!
“本宮堂堂長公主,在自己的駙馬門外被拒,還得回去等駙馬有空才能相見?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自古以來有這樣的規矩嗎!”
李賀蘭伸手就要去推那門子。
門子卻退開一步,依舊擋在門前,垂首道:“長公主勿怪,小人是侯爺的下人,自然要聽侯爺的吩咐。侯爺說任何人都不見,那就是不見。長公主還是請回吧。”
李賀蘭會子可算是聽清楚了。
這人對季澤宇的稱呼是“侯爺”,不是“駙馬”。所以說這人果真是季澤宇的親信,說不定還是軍中帶回來的!
季澤宇竟用個軍人在門前守著,難道為的就是擋住她?
李賀蘭的眼淚在眼圈里打轉當,當即就哭了起來。
門子低著頭,不去看李賀蘭,好像根本沒看到她在哭,就只木頭樁子一樣杵著一動不動。
正當這時,駙馬府的大門被推開了。
就見季澤宇一身白色箭袖錦袍,肩上搭著一件灰鼠毛領子大氅,正唇角微翹,淺笑著回頭說著什么。
而在季澤宇身后的,是身著紫色蟒袍,頭戴玉冠俊美無儔的逄梟。
許是沒想到李賀蘭被堵在了駙馬府門前,逄梟腳步微頓才上前行禮。
“參見長公主。”
季澤宇才剛那淺淡的笑容此時已消失了。
看向李賀蘭時,他的眼中平靜無波,精致的面容上也沒有絲毫的表情,與逄梟動作一致的行禮,“參見長公主。”
因外頭謠言四起,李賀蘭擔心季澤宇會胡思亂想,這才急忙趕來想解釋清楚。
誰知逄梟的動作比她快。
而且駙馬府不準她進,逄梟卻從里頭大搖大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