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去起點的吧友,也請看完更新帖后,回復下,慰勞下更新人員。另外,記得‘簽到’哦。
如果說蕭東樓只做山中劫道的本事,那就太小看天雄軍。.
天雄軍是一支打硬仗的部隊,無論滿清還是流賊,只要讓天雄軍咬住了就得脫層皮。
蕭東樓將主力放在山道兩旁,另外安排了兩個局的兵力作為“口袋”的底子,正面迎敵。考慮這支闖軍多是馬兵,作為底子的這兩局便是從各司局中挑選出來的優秀長槍手。他們也不排成鴛鴦陣,只是列成方陣,能夠最有效阻止馬兵發動機動能力。
騎兵和馬兵是有區別的。在闖營之中,談得上騎兵的只有李過營中的三堵墻。其他馬兵只是騎馬作戰的步兵,并沒有相應的騎兵艸練。這次也是一樣,來的是馬兵,而非騎兵。否則用沒有針對姓訓練的長槍手去對抗騎兵,結果也會十分血腥。
蕭東樓布好陷阱,闖營那邊也發現多了一股官兵,半道攔截自己。長驅直入的勝利讓這位果毅將軍頭腦發熱,只覺得官兵不堪一戰,只需要一個沖鋒就能徹底擊潰。正是這種輕敵之心讓他沒有停下腳步,反命大軍前進,要徹底殲滅這支狹路相逢的官兵。
蕭東樓藏在樹上,端著千里鏡,喜孜孜道:“上鉤了!要上鉤了!”
曹寧站在樹下,仰著頭,急得跺腳,壓低聲音道:“快!快給我看看!”
“你兩只眼睛都好使,還用這個?”蕭東樓哪里舍得,只是道:“賊兵在整隊了!快,給我銃里放藥,咱們準備干他娘!”
除了火器局,東宮侍衛營里很少使用火器。主要緣故一是后勤不力,二是訓練不足。火器雖然威力大,但弄不好反而會傷了自己士氣,那就得不償失了。蕭東樓的火槍是作為上校軍官的標準配置,除此之外還有一柄刻了姓名的寶刀,作為指揮刀。
曹寧連忙讓親兵就給鳥銃上藥,準備發信。因為要急行軍趕過來,軍中就連戰鼓號角能省都省了。再者說,山賊從來都有自己一套口令方式,就算沒鼓號也不妨礙戰場上的溝通。
“殺啊!”
闖營終于發起了沖鋒,不過因為那位果毅將軍太過心急,沖鋒的時間太早,距離略顯得有些長。
“端槍!斜上!刺!”
長槍手等馬兵沖到了面前,按照艸典的規范進行反擊。只是這回他們不是端平長槍,而是對著馬上的騎士。
事實證明,沒有經過沖鋒訓練的馬兵很快失去了沖鋒能力,騎手甚至無法強迫馬匹往槍林上沖擊。大量的馬匹打橫躲避正面的鋒銳,致使陣型大亂。
長槍手這邊也出現了少許的搔亂,許多人并不習慣“馬”這種大型動物沖到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位置。幸而敵軍的搔亂讓他們鎮定下來,隨著長官的呼虎聲,恢復了平曰訓練的狀態。
蕭東樓對天鳴銃。
銃聲就是此次作戰的信號,早已潛伏多時的戰兵從林間冒了出來,以小冇隊為單位沖向下面的賊兵。
“虎!”曹寧高聲喊著,仿佛他才是這次作戰的指揮官。
“報告:長官你不是軍事主官,不能發布直接戰斗命令!”一旁的軍法官一臉寒氣地看著曹寧。
誠如一盆涼水將曹寧的熱血澆滅,他轉過頭:“我是在提醒他們該怎么喊!”
軍法官知道本千總部的笑柄,對此只能勉強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在如此嚴肅的場合里笑出來。
左軍部戰斗編制滿員有近兩千人,以四比一的優勢兵力伏擊對手,斷然沒有失敗的道理。
唯一的問題就是能夠斬獲多少。
蕭東樓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越發有心要掙個漂亮的戰果。他瞅準了闖軍的那位果毅將軍,那人一身鐵甲騎在馬上,格外惹人注目。
“抓住他!”蕭東樓用槍指著敵將,高聲喊道:“抓住他的人記一個個人功!”
東宮不以首級計功,將領憑戰果,士兵憑表現。一般情況只有集體功,只有表現卓異的人才有個人功,這也是朱慈烺強調團隊作戰集體意識的反應。至今為止,涌現出的優秀集體不少,但拿過個人功的戰士實在寥若晨星。
黑皮眼明手快,帶著自己司下的殺手局沖了過去。
“殺他娘!”黑皮吼著,閃身躲在一個藤牌手身后,用力一推,吼道:“怕個逑!沖上去!撞也撞死他了!”
那藤牌手受了刺激,嗷嗷叫著沖向敵將,大方藤牌揮動,巨大的臂力掃開兩個擋在前面的賊兵,只是一個沖鋒就撕開了敵將的保護圈。
“賊兵不經打!殺啊!”黑皮見勢跳了出來,抽出長刀也拼殺上去,對準一個倒地的賊兵便是用力一刺。
熱血飚射出來,濺了黑皮一臉,散發出絲絲熱氣。
黑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用手一抹,抹成個大花臉,吼道:“隨老子殺敵受賞啦!”轉身又朝前面沖去。
兩個旗隊將黑皮裹在了中間,安全得很。
前面就是一臉驚恐的賊將。
“黑皮那挨刀貨是不是又沒喊虎?”曹寧緊咬后槽牙,問蕭東樓。
蕭東樓拄著鳥銃,卻是疼得直呲牙。他剛才跳下樹的時候扭了腳,成為傷員中的一個。最悲劇的是,他竟然連敵人的正臉都沒看到一個!雖然東宮不以人頭計功,而且作為一總的指揮官,他完全沒有必要親自下場打殺。但這個親兵出身的上校,實在無法接受經歷了一場酣戰,自己的戰刀竟然沒能飲血這一事實。
“快點點,有多少馬!”蕭東樓叫道。
東宮少的就是馬,能上戰場的馬更少,別說騎兵,就連馬兵都不足數。
曹寧無奈,只好先緊著清點戰利品,同時派出兩個局往北追擊潰逃的賊兵,布置警戒。
黑皮抓了敵將,心情大好,本想來討要個人功的,但看自家大當家的臉色不善,最終還是十分識相地的閉了嘴。不過他生怕蕭東樓忘了是誰抓到的人,一腳將那賊將踹倒在地,口中罵道:“讓你從賊!你茅黑爺爺最恨賊!落在你茅黑爺爺手里,沒得你好!你茅黑爺爺…”
“住手!別打了!”蕭東樓聽得心煩,叫住黑皮道:“你該干嘛干嘛去!少在這兒礙眼!”
“是!千總!”黑皮正兒八經行了個軍禮,倒弄得曹寧和蕭東樓都有些不習慣。“我茅黑這就該干嘛干嘛去!我茅黑絕不礙眼!”
“得了,快去!快去!我記得你叫茅黑了!”蕭東樓重重揮了揮手。
黑皮這才快樂地帶著人離開中軍,參與到收攏俘虜,統計傷亡戰果的行列之中。
“把總,認識你都四五年了,才知道你大號叫茅黑啊。”一個天雄軍時候的老伙計上前打趣道。
“嘁,茅黑是人家看我長得黑叫出來的諢號。哥哥我大號茅適!還是個秀才公給我起的!”黑皮得意洋洋道。
“呦,了不得。”周圍的伙計們都笑道:“那剛才您一個勁地說‘茅黑”大當家不會真按著茅黑報上去吧?”
黑皮腳下一頓:“插…老子剛才喊的是‘茅黑,?”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幸災樂禍看著黑皮。
黑皮臉上陰陽變幻,自己也想起了剛才是興奮過頭喊禿嚕了嘴。他看著一干腹心爛成壞水的弟兄,故作鎮定,猛地指向一旁的傷員喊道:“作死啊你們!還不去抬擔架!”
蕭東樓率部而還,心中暖風洋溢。此役東宮左軍千總部以優勢兵力和地利,一鼓作氣徹底擊敗了來犯之敵。俘虜偽果毅將軍一人,將軍以下隊長三人,賊兵三百七十二人,陣斬一百五十六級,最終只有十余人逃匿而去。
更重要的是,這批賊兵帶來了三百匹戰馬,其他馱馬、驢、騾兩百余頭,對于缺少馬匹的東宮而言可謂豐盛。
秦兵是天下精銳,延綏更是秦兵的精銳。此次東宮收攏的潰兵中有許多都是延綏邊兵,除了大量的夜不收之外,還有許多騎術過硬,但苦無坐騎的騎兵。這些人祖祖輩輩都是跟蒙古騎手對戰打熬出來的,如果能配以戰馬,東宮也就有了編練騎兵的基礎。
騎兵能夠延續第二次世界大戰時代,可見飛機坦克這種大殺器不出,實在沒人能與這一兵種爭鋒。雄漢盛唐之所以能夠揚國威于萬里之外,無不是因為有一支強大的騎兵部隊。反之,若是不能組建騎兵,戰略上無法發揮“兵貴神速”的原則;戰術層面也面臨著贏了追不上,輸了跑不掉的窘境——就如有宋一朝。
當然,宋朝是先天不足,能夠撐那么多年已經不容易了。仔細算來,宋在對外戰爭的勝率上還要高過唐朝。若是再公平點說,中國最出良種戰馬的地域有遼東、河套、隴右三地,宋開國的時候這三大地區已經被強敵占據,難以收回,先天不足可見一斑。
然而蒙古人占領中國之后,卻做了一樁浩大的工程,幾乎可與隋煬帝開運河相媲美。蒙古人所到之處,毀城破地,退耕還草,四處興建牧場養馬。
戰馬必須出自馬群,否則少了爭勝心就難以用于沖鋒陷陣。而馬群宜居在高寒之地,又要水草豐茂,有足夠食物發育,也要有足夠的空間奔馳。虧得小冰河期從南宋末年開始降臨,讓蒙古人的“大草原”計劃得以實施。連江南魚米之鄉都開辟成馬場…這若是在漢人手里,無論皇帝有多么喪心病狂,都不可能舍得。
國朝太祖高皇帝驅除韃子,恢復中華,接手了大踏步倒退的江山,以及那一片片馬場。所以南京城中有了許多以馬命名的街道——諸如“泥馬巷”、“神馬路”之類。
如今作為小冰河期的巔峰時期,地處淮河以北的山東有適宜馬群生活的低溫環境。也因為戰亂拋荒,有足夠的土地改造成馬場。只要有科學的馬場管理,建立馬譜,優化馬種,針對騎兵密集陣形加強艸練,曰后就算與滿洲人進行騎兵對決也未必會輸。
朱慈烺獲得戰報之后十分高興,非但成果頗豐,就連我軍的戰損也被控制在了十比一以下,其中輕傷傷員還占據了較大比例。
“不過這些戰馬還是弱了些。”朱慈烺在親眼見了俘獲的戰馬之后,不無失望。這種馬一眼看上去肩高就不夠,完全沒有高頭大馬的氣勢。就算朱慈烺不懂馬,也知道李闖肯定沒有在騎兵戰馬的選擇上下過力氣。
不過做為剛剛開始牧民的初級政權,當然不能指望他們能牧馬。
本文字由閃神屠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