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熟睡的女兒和妻子,幫他們整理好身上的被子。
妻子模糊的呢喃,“你又要上夜班了,路上要小心,天冷多加一件外套。”
“我知道,你睡吧!乖!”
給閉著眼睛的妻子額頭上一個吻。
“你走出去,那一條長長的走廊,你一步一步走過去,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好了,走廊的盡頭那里是一扇大門,推開它!”
他選擇了今天,因為他要讓每一件事都要按照他自己的順序進行。
他挑選的日子,是他內心渴望的發泄。
本來應該再等一段時間。
可是該死的那個混蛋今天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
他的怒火快要控制不住。
那個該死的女人卻又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是可以控制一切,他不會讓自己所做的事情成為例行公事。
那會削弱他的那種掌控感。
再一次出發,可以完成自己所要做的事情。
而且這些準備可以讓警察根本無法抓到他。
讓他產生愉悅的高高在上的權力感,只有他又擁有的特權感。
警察只會抓到那些犯愚蠢錯誤的傻瓜,但是他從來不犯錯。
對,他從來都不會犯錯。
而對于這一夜的期待,不斷在他心中升起,他嚴格的控制著自己。
他要專心致志地做準備,絕對不允許在準備上面出一點差錯。
對著那面只剩下半邊的鏡子,他認真的戴上了這一頂工作帽,這一頂帽子是新發的,上面完全沒有任何標記。
普普通通的藍色工作帽。
很多工廠都會發。
不過去別在于有的帽子上面會印上廠子的名字。
而帽子這一次沒有。
無論是誰的失誤,讓他很高興。
避免了他還需要找一定沒有字的帽子帶來的風險。
一年大概會發給這些人工作衣和手套,帽子大概有兩套,而這頂帽子是新發下來的。
他一直都沒有用過,放在柜子里面,每一次他夜晚要出發的時候,就會帶上這頂帽子。
把自己的頭發遮掩的嚴嚴實實。
當然這個時候已經是夜半更深,鍋爐房的鍋爐已經被他填滿。
按照目前的燃燒速度,大概要兩個小時以后,才需要進行下一次的填充。
時間是早就計算好的,從鍋爐房這里出發,一直到自己需要去的地方,時間他都已經來回計算過。
騎自行車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而那件事情可能需要一個小時,但他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
他會安全的返回這里,然后繼續添加這個鍋爐,讓人們睡夢中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發覺過,這里曾經有人出去過。
每一次他都會把自己的頭發理成干干凈凈的小平頭,一面檢查自己的頭發,一面想到也許任何一次頭發都足可以讓警察抓到他。
他會不慌不忙的自己給自己理發。
每一次頭發只不過冒出一點兒,他就喜歡把它們剃成整整齊齊的模樣。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違反規則的事情出現。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喜歡墨守成規,喜歡遵守規則,可是往往就是有些人喜歡冒犯他。
口袋里裝著可以讓他做足安全措施的物品,這這是他悄悄買來的。
誰也不會知道。
甚至他連買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是從遙遠的郊區的那些小店里買到的。
別人即使看到他也不會有一絲懷疑,不起眼的農民工,需要的發泄。
城中村會有很多累死的人,沒人會在意他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男人。
而平常和妻子經常去光顧的那家店,那是熟人。
而他和妻子使用的那些東西也會安穩穩的留在家里,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發覺他曾經做過這些事情。
妻子也不會。
他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東西。
也不會留下任何的意外。
他曾經在書上看到有一種方法可以借由男人的液體辨識出來男人到底是誰。
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意外發生。
當然,他也并不想讓那些人擁有他的東西。
這些只能是留給自己最愛人的。
他所做的這個行為只是懲罰,而并不是享樂。
他身上的外套里面穿著的是皮衣,每一次到的時候,他會把外套整齊脫下來疊好,放在自己自行車的后座上,自行車也會把它小心的放在黑暗的地方。
夜半更深,沒人會發覺他。
他不會讓自己身上紡織品纖維留下來,成為線索。
而他的這一身皮衣,永遠都放在衣柜里。
那個盒子上面放了很多東西,沒人會發覺。
放在盒子里是避免和其他的東西發生接觸,沾染了自己這里留下的任何痕跡。
他不會讓任何痕跡被人發覺。
哪怕是一點點可能。
甚至他每一次進入別人家的時候,都會用干凈的布子清理自己的腳底和身上做完任何的清理之后,他才會進入。
細節!
關鍵就在于注重細節,警察一直沒有找到他,就是因為除了受害者之外,他什么也沒有留下。
而這一次也依然一樣。
羅似錦比平時早一點上床,白天自殺的事件擊潰了她心里的那一份堅強。
她似乎無能為力。
透視眼明明可以看到一切,就是看不到罪犯。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這是一種折磨。
羅似錦不想繼續下去,她要屏蔽這一切,早就知道透視眼的能力可以被屏蔽,這么多年的摸索,她已經可以運用的很熟練。
睡之前,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準備屏蔽。
以后她就做一個樂觀陽光的平常人吧。
似乎伸張正義是一件困難的事,她做不到就放棄吧。
其實做上輩子的美食主播不是更好?
快樂,陽光,人生充滿希望和樂趣。
吃可以解決一切煩惱。
她不想再被那種緊張和絕望擊倒自己,松弛身體。
屏蔽吧!
羅似錦閉上眼睛,然后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在她的目光里。
他就站在藍色睡衣女人背后,俯視著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背后已經多了一個人,看著電視劇發出快樂的咯咯笑聲。
男人很高興,只要他愿意,可以就這樣站在這里看著這個女人一直把這個電視劇看完。
羅似錦猛地從床上爬起來。
踉踉蹌蹌間從床上摔了下去,可是沒有感覺到疼。
這種驚恐的感覺,把她的思緒瞬間凍結,不是黑暗造成的。
而是她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切。
那個男人再次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