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直硬著別軟
“看來在你師傅的心里，皇上要比你重要的多！”零零恭看著從房頂破洞跳下去的零零發幸災樂禍道。
凌笑聞言搖搖手一臉不在意，“相信我，關于這事我真心不在乎。他愿意搞基那是他的事，我對這方面見得多了！腐的宅的一大堆，咱不歧視！”
零零恭頓了頓肅然道：“真可惜！你我各為其主，否則就憑你這份忠心，定交你這個朋友！”
“你的意思是接下來我們不光無法成為朋友，還要被你干掉是吧！”凌笑撇撇嘴緩慢的從褲兜里掏出子彈裝進手槍。
零零恭并沒有阻止的意思，事實上他并不在乎這種武器，沒有了零零發的配合他想不出凌笑有什么威脅自己的手段。
“你明明知道手槍無法傷害我卻仍然擺出一副淡定的表情，就算要拖延時間也該找一件有意義的事做啊！至少要對之后自己的活命有所幫助才是。”零零恭勸道。
凌笑聞言輕笑盯著零零恭的眼睛道：“你的信心倒是很足，只是有一點你說錯了。”
“哪一點？”
“我上子彈是要讓自己多出一種應對突發事件的手段而已，至于對付你！”凌笑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你說我和師傅到底誰會支援誰呢？”
高手之間的對決雖然令人敬畏，但卻永遠沒有軍隊之間的戰爭那么讓人震撼。
騎兵的沖鋒，步兵的豎盾，這些冷兵器時代戰斗方式所帶來的震撼是火器時代人們所無法想象的！
是的，你沒看錯，白虎此刻面對的就是一大幫豎盾的精銳步兵！
如今的錦衣衛已經成了白虎的一言堂，但他并不想這樣只是無奈如此。當初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哪一個不是獨擋一方的角色！
玄武雖驍勇不足但智計多端善使詭計，可做軍師！
朱雀悍勇卻魯莽，對敵之時往往沖鋒在前，可做一軍之先鋒！
青龍智勇雙全，陽謀詭計信手拈來，當是一軍統帥的不二人選！
而白虎沉穩，信念堅定最是善戰，將軍之職非他莫屬！四兄弟齊出沒有破不了的局、過不了的坎！只可惜，往往堅固的堡壘多從內部瓦解。現在回想起來，玄武的背叛雖然令人意外卻也是必然。大家雖然拿他當做親弟弟看，但給他證明自己的機會實在不多！當時提起錦衣衛，最先想到的便是有號稱錦衣衛史上最強的青龍，之后便是以勇猛著稱的白虎。至于朱雀與玄武則評價寥寥，神經大條的朱雀也許并不在意但對性格陰沉的玄武來說卻是一種煎熬！他是真的渴望那種肯定啊！
白虎思緒回轉，獨挑大梁的日子太累了！這讓他常常不自覺懷念過去兄弟們在一起的日子，青龍、朱雀還有那個不懂事的小弟玄武！
“真的羨慕青龍啊！不，現在該叫他溫青了！呵呵！”傷感到此結束，爆吼一聲率眾沖入敵陣。
騎兵沖擊步兵不存在完全的壓制，步兵如果提前列好戰陣豎盾挺槍，騎兵是很難撕開敵陣的！若是戰場夠寬闊甚至還能采取分散站位以減輕騎兵的殺傷力。當然，這世界本就不存在絕對的事，誰也沒有絕對的優勢，一切還要看雙方主帥的應對，這也是為什么有“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經典語錄！
這里是通往長樂坊的主街道，雖然很寬敞但還沒有大到讓步兵隨意移動的程度。可以說豎盾是這些步兵們唯一的選擇，可他們本是潛伏進入京城，能夠擁有鋼刀強弓等武器已屬難得。像長矛戰戟那種一瞧就是管制器具的玩意誰敢用啊！連這些盾牌都是一個月一面慢慢磨制出來的！
見敵人豎盾硬抗，白虎很高興。他不怕打硬仗就怕打不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支援匯賢雅敘，如果敵人一路用強弓騷擾阻擊，那么將大大拖慢眾人的速度！
“擊！”
白虎再次爆吼，眾人的氣勢比之前更加凝實，竟隱隱有形成某種事物的趨勢！
轟！白虎一馬當先沖擊敵陣，長刀與盾牌接觸，厚重的悶響不絕于耳！所有錦衣衛形成一個整體，像是一把鋼刀撕開敵人的防線，而白虎就是那刀尖！氣勢的融合絕對不是放在那里好看的，被錦衣衛沖向兩邊的敵人很有默契的揮刀砍向馬腿，但卻發現那快要凝成實質的氣勢好像一面盾墻將他們的刀刃全部彈開！
剛從驚訝中回神的敵人就會發現一柄柄長刀從他們脖頸處齊齊斬落！整齊劃一的刀光在氣勢的加成下無堅不摧，一顆顆頭顱飛起，血泉從脖頸處噴涌而出，帶走的不只有血液還有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這些敵人都是金國潛伏進來的精銳，怎么可能會看不出錦衣衛中有大將之才！其實在氣勢凝煉之初他們就已經知道憑戰陣無法有效攔阻。只是當時的情況已經不容他們在變換對策，那樣只會造成隊伍混亂形成更大的傷亡！咬牙豎盾后用小部分人的犧牲有效拖慢了錦衣衛們的行進速度。
在白虎的帶領下錦衣衛們像是一柄鋼錐狠狠刺穿了敵人的陣型，但白虎并沒有得意忘形。因為除了戰陣中間的敵人，其他敵人都有意識的一沾即走，之后的攻擊雖然在氣勢保護下又有斬獲但也戰果有限。這里不存在地形縱深，所以騎兵沖擊只能有一次，之后，便是更加慘烈的白刃戰！
“下馬！錦衣衛大陣！”
白虎再次發出命令，眾人一拍馬背齊齊跳下，絲毫不見留戀的將長刀放棄，轉身抽出錦衣衛的制式繡春刀！錦衣衛不是正統騎兵，他們會騎兵戰術卻更擅長步戰！
錦衣衛大陣是青龍所創，對于布陣人員的默契要求很低，這與武林中的著名陣法有很大差異。例如北斗七星劍陣，最低人數限額為七人但最能發揮大陣威力的也是七人，因為它對七人間的默契要求非常高，最低門檻也是心意相通的程度，人多了反而不美！再比如玉女素心劍陣，對人數要求僅兩人便可，但卻必須是真心相愛的男女才行。諸如此類特殊要求的陣法還有很多，往往要求越高的陣法威力便越強！
錦衣衛大陣卻反其道而行，完全的放棄防守只有進攻，而進攻的招式又只有劈砍刺撩等有限的幾個動作。甚至連什么時候打哪什么時候交替都完全定死了，但正是這種簡單方式卻充分發揮出了錦衣衛人數多及兇狠的特點！每一刀都攻敵所必救，每一刀都抱著與敵同亡的魄力！
金國精銳也在眾人下馬時同樣擺出了戰陣，但他們的戰陣卻是軍中最常用的防守陣勢。
白虎眉頭微皺，防守陣勢？他們以巨大的損傷阻擋錦衣衛們的沖鋒，現在更是擺出防守型陣勢！這是要拖延時間的節奏啊！
回首遠望街道盡頭的匯賢雅敘，黑夜中的它就像一只巨獸靜靜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在等一等！微臣很快就會到您的身邊！”白虎深沉說道，再轉頭眼中已滿是死戰般的決然！
“殺！”
兩只隊伍狠狠撞在一起，交手一瞬間便有十幾個金國精銳死亡，他們的刀架住了劈砍卻無法架住后面錦衣衛的刺擊！這就是錦衣衛大陣的威力，攻擊有如海嘯般一浪接一浪。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如此致命，即使敵人的刀砍在身上也不見他們有任何猶豫躲閃。
鮮血一層層遍灑，慘叫一聲聲響起，錦衣衛們依托大陣完全占據了上風！金國精銳則完全收縮陣型，將手中鋼刀橫擺只守不攻。
當當當！
鋼刀交擊轟鳴越來越響，錦衣衛的刀也越來越重，一次次攻擊積蓄起來的威勢終于再次匯聚，原本因下馬而消散的那猶如實質的氣勢再次凝結。
“斬！”
白虎刀刃所向，眾錦衣衛齊聲怒吼，凝實的氣勢竟在夜空中化為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鋼刀！鋼刀在金國精銳驚恐的眼神中悍然揮落！
轟！劇烈的爆炸將金兵陣型徹底摧毀！凡是在斬擊范圍內的金兵全部變成一片血霧，而斬擊過后的余波也將其余金兵全部炸飛！
“除惡務盡，斬殺敵寇！”
白虎很急，打到現在他如何看不出來，這些金國精銳只是棄子，是拖延時間的炮灰啊！自己在這里耽誤一秒鐘，皇上便多一分的危險！零零發，凌笑，你們可一定要挺住啊！
金國能夠跟大明持續鏖戰那么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即使身處絕境，這些金兵也未退一步，拖著傷軀仍然與錦衣衛們拼死糾纏！
但錦衣衛大陣的收割能力實在恐怖，尤其是有白虎這樣的猛將坐鎮指揮時更加可怕！
一顆頭顱滾落地下，白虎親自收割了最后一個敵人的首級。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金兵求饒，也沒有一個金兵放棄抵抗！
白虎不禁心思沉重，金國精銳果然不同凡響，表面上看這次戰斗錦衣衛占據了絕對優勢，但不要忘了，金國精銳說出大天去也只是在普通兵士中稱雄，而錦衣衛卻是經過了嚴格的武學訓練。在個人能力上兩者差出一大塊，有這樣的戰績根本沒什么好驕傲的！但如果今天被攔在這里的是大明普通士兵會怎樣？
白虎搖搖頭，這并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報告傷亡情況！”
“輕傷十三人！無死亡！”一錦衣衛應聲道。
白虎點點頭大手一揮，“上馬！急速前進！”
眾人急而不亂，繼續策馬趕往匯賢雅敘，只留下一地猙獰可怖的鮮血及碎尸。
凌笑將子彈上好卻并沒有再用，收起手槍將背后長劍解下斜指地面。
零零恭眉毛一挑，不禁失笑搖頭，“用劍？子彈都傷不了我，你以為用劍可以嗎？”
凌笑撇撇嘴，“能不能傷到總要試一試吧！”說罷竟猛然跨前一步，手中劍刃直刺零零恭雙眼。
“我不信銅像功連眼睛都練得到！”像是給自己壯膽般大吼一聲，劍刃所向被一雙金燦燦的手臂攔阻。
這一劍像是刺在了鐵板上震得虎口微痛！
“你說的對，銅像功確實練不到眼睛，可你刺得中嗎？”零零恭也不急著進攻，猶有余力的緩緩道。
凌笑不答，轉瞬間便是十幾劍！不是他的劍法有多么長足的進步，而是零零恭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凌笑如何進攻他只是殘忍的笑著。
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過后，凌笑喘著粗氣退了回來。
“怎么不打了？累了？那換我來好了！”
零零恭獰笑著一拳打來，這一次連招式都不喊，可見對凌笑鄙視到了何種程度！
那一刻，凌笑粗氣也不喘了，凝重的表情也變成了笑容，手中長劍似慢實快的朝零零恭手臂揮去！
一種毛骨悚然的預感在瞬間吞噬了零零恭的感官，察覺不妙，忍著一種難受到內傷的痛苦將拳頭生生收回。
長劍還是劃過了零零恭的小臂，鮮血橫流，一條深有半寸的傷口觸目驚心！
看著血珠從長劍緩緩滑落，凌笑為難道：“可惜，關鍵時刻，你怎么縮了呢！”
零零恭感受著手臂刺痛，看看凌笑手中長劍，鄭重道：“我倒是從沒想過，一個領悟了劍意的武學奇才，會使用這種示敵以弱的陰謀詭計！”
“我也沒想過，一個平時那么硬的漢子，在最后時刻竟然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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