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鬼嗎?
凌笑是個無神論者,但他從來不跟佛印較真。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持一份對未知的敬畏,所以才有動力不斷變強。等未來真的有只鬼站在你面前時,你就可以充滿信心的說一句“你大爺的!”。
黑石的三大殺手顯然并沒有做好面對這種未知的準備,說實話,凌笑自己也沒準備好。但畢竟是自己做的,難道還會有人嫌自己太厲害而愧疚的撞豆腐?
“死來!”凌笑掄起大勺,彩戲師徒勞的將兩把已經折斷的鋼刀立于胸前。
砰!巨大的力量將彩戲師整個人壓在墻上。雙手被大勺緊壓在胸口,面色泛起一股不尋常的潮紅,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原本潮紅的臉色瞬間變得堪比紙白,連嘴角都疼得抽搐不已。
彩戲師畢竟是老牌殺手,面對沛然大力憑借著不俗的內功硬生生接住了這一擊。但無奈身體已經日漸衰老,再加上無數潛伏體內已久的頑疾竟然被這一擊所引發,這才嘔了一大口血。
凌笑嘿嘿一笑,見彩戲師已經半廢正想乘勝追擊,卻見葉綻青突然身形縱起從頭頂躍過到達他后面。竟是打的前后夾擊的主意。
大勺一直壓在彩戲師的胸前,巨大壓力讓他的呼吸似乎都成了問題。雷斌見此抬手便是三根飛針,凌笑無奈大勺回擋。彩戲師這才趕忙就地一滾躲到雷斌身后,葉綻青這時跳起對準凌笑的后腦勺便是一劍刺來。
凌笑絲毫不懼同樣一劍撩去,對準的還是葉綻青的劍。
“小心!他的匕首有問題!”彩戲師捂著胸口在后面大叫。
葉綻青聞言立刻變招,手腕輕輕旋轉長劍竟然也跟著變得彎彎扭扭。劍鋒像是一條陰險的毒蛇,在空中劃著詭異而危險的弧線。
凌笑頗覺訝異,辟水劍法屬于一種軟劍劍法,可在他的印象中辟水劍還藏在細雨家的房梁上。沒想到葉綻青竟然又打了一把軟劍,不過既然事先知道她用的什么功夫凌笑又怎么可能沒準備。
匕首沒有停頓,甚至在凌笑的控制下還加快了速度!軟劍彎曲向前,劍尖最終目標是他的手腕。
凌笑與曾靜夫婦相處多年,閑來無事時也曾思考過軟劍的弱點。首先,軟劍勝在奇詭不能與人硬碰,對戰時難免被人逼迫。其次,一旦軟劍彎曲則必然造成攻擊距離的縮短,對付善使長兵器者難免有些尷尬。
他所針對的正是第二點,彎曲的軟劍與匕首的攻擊距離其實差不了多少。葉綻青的目標是手腕,而凌笑十分陰險的瞄準了她的臉!
葉綻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軟劍仍然未曾收回。捕捉到了這絲瞬間的凌笑大吼一聲:“老子給你整容!”
正是這聲大吼讓葉綻青的心防瞬間崩塌,距手腕僅有半寸的軟劍抽了回來,而她也十分幸運的沒有遭遇毀容。
“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見到這一幕的彩戲師氣到大罵。
凌笑白眼一翻豎起中指,“女人的容貌當然比殺人更重要!連這點都不懂,怪不得你沒人愛!鄙視你個老光棍!”
葉綻青已經退開,暴怒中的彩戲師忍著內傷將披風舞成一團,火焰燃起形成了一道烈焰旋風。
“等的就是你!”
凌笑大喝,在眾人都被火焰遮住視線時,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璀璨的流星破開重重火焰,讓彩戲師徹底成了看客。
沒有彩戲師的運作,火焰僅僅幾個呼吸便消失了。雷斌目瞪口呆望著癱倒在他懷里的彩戲師,在他的肩膀處有一個核桃大的窟窿!
凌笑輕輕吹拂槍口處散出的硝煙,“看來準頭還是有待加強,明明想打的是腦袋來著。”瀟灑的樣子并沒有打動葉綻青反而讓她生出一種恐懼不敢上前。
敵人心膽懼喪,這時候當然乘勝追擊,左手手槍右手匕首至于大勺早已賞給了想要再次攻來的葉綻青。
砰砰砰!手槍連發,黑夜之中好似繁星點點射向彩戲師與雷斌。兩人目呲欲裂,如此強猛又便于攜帶的火器還是第一次看見。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威力再強打不中也沒用。但重點是這里太窄,而且凌笑那見鬼的槍法當得**二字,子彈竟然走位飄忽成散花狀射過來。
三人之中屬彩戲師最怕死,見子彈像雨點一樣拍過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心中一狠,忍住疼痛拽著雷斌的胳膊將他甩到前面。
“你…”雷斌難以置信的看著彩戲師,只是來不及對他發難子彈便已經近在眼前。
雷斌悶哼低頭,望著被打中的腳面久久無語。
凌笑故作鎮定的收回手槍,想不到手槍連發這么不好控制,難道是因為沒有真氣瞄準的原因?
彩戲師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人愚弄的螳螂,明明做好準備迎接巨大的車輪,甚至為了這事將多年共事的戰友都出賣了!結果車輪搖身一變成為螻蟻,這只螻蟻還堂而皇之的爬上你的腳面給你修了修腳趾甲!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雖然有些對不起豬但還是祝你們友誼地久天長。”
凌笑一聳眉毛看著彼此推開互相戒備的兩人心中大樂。彩戲師這逗逼,怪不得連轉輪王也贊嘆他,能夠活到現在真是一件奇事!
三人陣線再不存在,凌笑哪里肯放過機會,上前幾步匕首猛然斬落。雷斌一驚來不及閃避,只得將鋼刺交叉架起。
匕首劃過半空絲毫不見阻礙,鋼刺好像比豆腐也硬不了多少。經過多年內力洗禮的身軀在凌笑強大的蠻力下連丁點阻滯作用都不起。
從左肩經過前胸再到右腰,猙獰恐怖的傷口像一條熔巖裂縫,一大蓬鮮血便如迸發的巖漿噴涌而出。雷斌臉色煞白,看看已經半殘的彩戲師和一邊猶豫不前的葉綻青,冷哼一聲勉力甩出最后兩根鋼針,之后頭也不回飛身而走。
凌笑不高興了,不是因為錯失了單人三殺的機會。而是只要有人在他面前使用輕功,心情就會變得很差!
陰著臉看向彩戲師,“神仙索!起!”
凌笑滿臉興趣的看著一朵灰色云霧從彩戲師手中升起,繩子連接云霧,身形一竄便爬到中段。凌笑也不阻止,這種難得一見的戲法當然要好好看看。說不定什么時候轉輪王一生氣,神仙索就失傳了。
彩戲師見凌笑在下面莫測高深的看著自己,心里不禁一陣打突。忍著身上內外傷齊至的劇痛沖進了云霧里。待云霧散盡,人也消失無蹤。
努力將眼睛瞪的老大,可云霧都散盡了也看不出絲毫破綻。凌笑無奈轉頭問:“他們都跑了,你還留在這里干嘛?等著我寵幸你?”
凌笑一步步靠近,慢慢抬起匕首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古龍不是說過笑容是最強大的武器嗎!雖然不知道這種說法對不對,但葉綻青卻是被嚇完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回身飛走。
凌笑怒道:“臭不要臉的!你們很能飛嗎?等我回去告訴阿生,讓他去查你們的水表!”
墻壁因為凌笑的一輪亂射而變得越加殘破,古老的胡同重新恢復了寂靜,經過這一次尚算激烈的戰斗倒是讓他明悟了一些事情。
先天就是先天,不會因為真氣的匱乏而毫無價值。無論是五感還是反應速度都明顯超越后天武者一大截!表面看去這一次險象環生,但只有凌笑自己知道,其實從頭到尾他都在以一種玩耍的心態對待。
黑石三人只是殺手,還是殺手中不是很敬業的那一批,不是脫脫,不是無相皇,在這個先天遍地走的京城里真心算不得什么。
彩戲師捂著仍在流血的傷口,一步步踉蹌著向前。他要去找李鬼手,這種時候也只有這江湖上有名的黑醫能夠給他些微的安全感。
“我一直知道小凌子是個有趣的人,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給了我這么大的驚喜。”
一個略顯溫和憨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彩戲師聞言回頭,只見青年負手而立,長相平凡屬于站在通緝令前都不會被捕的那一類超級路人。
“你是誰?”彩戲師悄悄握緊腰后的繩子,打算一有不對就腳底抹油。
青年微笑將手從身后抽出,“我忘記了,你們現在都不認識我,那么這兩把劍還認識嗎?”
彩戲師驚悚的看著青年手中那一長一短差異明顯的參差劍,“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了慶祝今晚單人三殺,凌笑并沒有直接回醫館,而是順著那條胡同外的道路往醉月樓走去。
在長樂坊是不存在黑夜的,這里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人山人海嘈雜繁鬧。只是此刻的長樂坊卻異常安靜,因為一個人,一個拿劍的人!
白衣,白發,豐神俊朗!
“咦?少了四個美女襯托,你怎么還是那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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