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說,頭痛的公孫班微微皺起眉頭,努力回想,可惜因為瘋的時間太久,他已經記不得了。
“其后的一段時間,顧半山獨領風騷,梁某自是不服的,多次與他挑戰,都是劍域傳承,便有與他比個高低的打算。”
“那一時間,邪劍還不是邪劍,亦有諸多劍客,還有那魂識劍宗的商秋風,我等雖是對手,但也亦師亦友。”
“直到一百六十年多前,商秋瘋被顧傾山暗算身死,我等看清了他的面目,一個個的與他決裂,爭鋒不少。”
“那時姓顧的早已是天下第一劍客,我等望其項背,但也時時去騷擾他,他覺得煩了,七十多年前,在他還未證得劍主之前,請李劍君出手,將梁某降服,關押在公侯府地牢之中。”
聽他這般說,李道將目光移向李倩娘,卻見對方微微點頭,以是肯定。
繼而又見梁艷北笑了笑,緩聲道:“七年前,天下劍動,即便我被關在牢中,與世隔絕,體內劍魂也跟著悸動。”
“那魔胎的某段殘魂潛入公侯府密牢,與我說那樣的劍威,很可能是老劍主的,又說了亂七八糟的一些事情。”
“我便同意了,讓她拿走我的一部分殘魂,寄生在大漠卷沙陣一個落魄的劍客身上,主上之所以覺得我熟悉,是因為被我殘魂寄托的人,名叫梁鎮南。”
“是主上的一個伙計,雖然后來他死了,但我的殘魂卻已回歸,他的記憶我也明了,因此,主上會覺得我熟悉。”
李道皺了皺眉頭,摘取了一段“卷沙鎮”的時空片斷,回顧過往,恍然明白,原來在自己離開相忘潤沒多久,林小小就開始布局了。
尋找當世劍主的過程中,她殘魂降臨的花姑子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梁鎮南。
那么由此可見,當初在卷沙鎮上,又有多少她的殘魂呢?
唔,估計也不多,畢竟那時有顧傾山,林靜,斬心在,她也不敢太過放肆,就是梁鎮南身上,寄托的也是別人的殘魂。
只是不知,如今林小小去了哪里,自打她知道其為厚土殘魂后,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李道吸了口氣,問道:“既然是老熟人,那我便不客氣了,請問梁君如今幾斗,是否能夠承受‘時間’規則?”
梁艷北道:“三斗,足可承受時間規則。”
說著話,他略略的看向李倩娘,直言:“若是主上信得過我,請李劍君放開梁某體內禁制,梁某可入四斗。”
李倩娘上前一步,剛準備說什么時,卻見李道沖著她擺了擺手,言道:“我自是信得過梁君的。”
于是二話不說,沖著梁艷北拍了一掌,李倩娘的劍勢禁錮瞬間消失,其后將他帶入其間虛空。
不多時,李 道帶著梁艷北回來,吩咐道:“好了,下去休息吧,等一會兒你會受傷,這是來自‘過去’的傷。”
“傷勢會在不同的時間點爆發,總共兩次,我介意你等兩次傷勢全部爆發之后再療傷,勝男,麻煩你傳梁君‘造化訣’,用以穩定傷勢。”
梁艷北是一臉懵逼,他現在都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只是去了一趟虛空,主上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兩次,‘過去的自己’就被份離出去了?
為什么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疑惑的撓了撓頭,也不好多問什么,便被洪勝男請到了一邊。
李倩娘皺眉,緩聲道:“此人喜怒無常,亦正亦邪,不然我不會鎮壓他。”
李道點頭:“我知道,但至少比邪劍好太多了,他既然認我為主,那我便應該相信他,嫂子你是怎么想的,我也明白。”
“放心,以后他會跟在我身邊做事,不會對嫂子不利…”
李倩娘輕輕松了口氣,當年,為了拿下梁艷北,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那時彼此都是三斗巔峰的劍君,距離四斗皆已不遠,她這邊有公侯府一眾超品助陣,這才將其拿下。
但也因此,梁艷北對她極是不服氣,若非今次正是用人之際,她還不敢將對方放出來,饒是如此,她都未曾將對方的禁制完全解開。
到現在,自己已是四斗巔峰,邁過五斗后距離無量越來越近,對方卻被自己禁錮近八十年,困在三斗巔峰再無寸進。
將心比心來說,梁艷北對她自然是恨之入骨的,而如今,李道將對方身上的禁制徹底解開,梁艷北厚積薄發,一舉晉升四斗。
這也是李道收買人心的套路,李倩娘自然看得明白。
雖然姓梁的只是初入四斗,李倩娘也不懼他,但將來好歹也是個麻煩,甚至是隱患,做事一向小心謹慎的李倩娘,心中也是暗自提防。
如今得到李道的保證,倒是放下心來。
那一邊,正在聽洪勝男講解“造化訣”梁艷北,心頭猛然間涌現出一陣恐懼,死亡時的恐懼。
然后就是哪哪都痛,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傷口,但卻有種被人瞬間凌遲的感覺,而且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自己與毒蛟婆交手的畫面。
隨后他也意識到了什么,頹然一嘆:“死了。”
洪勝男愕然,疑問道:“這么快?”
梁艷背苦笑搖頭:“幾乎就是一個照面,我便被殺了,死得那叫一個痛快,我只有四斗,無法跟詭劍天師相比的,只希望下一次能死慢點。”天才一秒鐘就記住:.
“雖然受傷不輕,但好歹有了跟毒蛟婆交手的心得,對未來領悟容納規則,將有不小的幫助,算是因禍得福了。”
洪勝男點點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