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那之后,李道便再未動用過“時空規則”。
因為他知道,自己雖然勝了,但下一次,那“幽靈”若是來襲時,必然會以與他同等,裹挾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劍域氣運與真龍氣運而來。
屆時,只能活一個,李道死了,時空幽靈將會代替他,那他也就不是他了。
就算李道勝了,若是再敢動用“時空規則”的話,那么將會有更加強大的“自己”,這個自己來自于“未來”。
未來“無數”個的自己集合在一起,將現在的自己殺掉,而真正的未來的自己,卻對此一無所知。
這是天地自然的意志,對他的警告,告訴他:“不要玩弄時間,這是自然規律,就算是‘主’也不行…”
當然,自然規則是不用明說的,但李道卻懂了,因此便不敢再施展時空規則,甚至在將來的好長一段時間,在他還沒有琢磨清楚之前,這樣的手段,他是不會再用的。
而接下來,有能力將“過去身”送往虛空節點的,只有公孫班與賊祖司徒了。
公孫班“死了三次”,目前重傷,無能為力,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賊祖身上。
賊祖炸毛:“看我做甚!不可能,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了,逆轉時空要遭天譴,方才老夫在極速規則中看過了,劍主都差點死了,老夫再也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
他態度很堅決,打死不干,眾人紛紛勸說。
“劍主不是沒死么,一個人就把‘時空幽靈’殺了,也不是很危險嘛。”
“那是劍主,老夫能跟劍主比?”
“你竊取燭九陰尸身時空十五次,才遭遇天譴,那便意味著你接下來還有十五次機會嘛…”
“少來!燭九陰曾為燭龍之主,因果太重,老夫再偷一次就會死!”
“你也說了,那是位‘主’的尸體,還都被你偷了十五次,那么其他人自然是不同的對不對?沒見劍主足足‘偷’了四十多次。”
“正是因為老夫偷了十五次燭九陰,才不敢冒險…”
“安啦,安啦,若是遇到‘時空幽靈’,大家幫你斬殺就好…”
“你若不去,我立時讓你暴斃,一百二十種蠱同時爆發…”
“少來,最多一百一十種,面且現在全都被我偷出來了,你能奈我何?”
“我又重新重了十種,嗯,現在是十五種了…呵,你又不敢回溯時間。”
“你!你以為你算老幾…”
“行了,老賊,跟九哥去旁邊說說話…戰峰,回來,你才一斗裝什么大頭蒜,分裂時間你怕不得死啊…”
如此這般的吵吵嚷嚷,賊祖膽小,猶豫不決,哪怕是大阿姑進行威脅,他也是一邊說狠話,一邊將自己體內的蠱蟲“偷”出來。
謹慎得過份,送死的事情一步也不走,到最后,眼看就要犯了眾怒,劍主的神色也頗有些不耐煩起來。
洪老祖見事不對,連忙開言,將好友拉到一邊,順便還對不自量力的王戰峰發出警告。
明堂,除了有錢之外,就是面子很大,不管是哪家門閥貴姓,多多少少都與明堂關系不錯。
更何論,明堂與當代劍主還是姻親,見劍主只是點了點頭,大家也沒脾氣了。
然后就看到,洪老祖帶著賊祖司徒與王戰峰,來到了一處角落里,洪老祖輕輕揮了揮手,那一方角落便再無聲音傳出。
這一方世界里,所有人都是沉默的,沒有任何聲音,別人看到他們的對話,也無法解讀出唇語。
以至于,一不小心,洪老祖規則擴散,此方石室里除了四斗外,所有人都感知的聽覺,乃至嗅覺,視覺,以至于味覺,觸覺。
不是他們真的失去了這樣的感覺,而是因為五感開始亂錯。
李道贊嘆,這老陰幣…這外祖父,還真的能忍啊,果然不愧是“只做生意”的明堂,愛財且低調。
“這小胖子,四斗了!?什么時侯的事情?”
趙落英愕然,無比奇怪。
錢凌月哼了一聲:“去年他還對外宣稱自己死在了‘閉死關’呢,不得不說,這小胖子,果然厲害。”
南宮璃嘆息道:“是啊,厲害的緊,他去年大辦喪事,內侍府派人去,覺得他應該也就在一二斗之間。”
趙落英后知后覺:“也就是說,你們被他耍了?”
心道,還好我沒派人…幸災樂禍。
“將軍府也派了人的,只是你不知道自己。”
李倩娘補刀,接著也不理她,嘆息道:“明堂借主上成勢,主上亦借明堂成勢,就是相輔相成的關系。”
“明堂,洪家這位老祖,你我口中的‘小胖子’,隱忍了這么多年,卻在今日將自身的實力暴露出來,你們也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孤身一人的趙落英十分不解,有心想問,但見到周圍人等皆是一副沉思的模樣,為了不被鄙視,裝作在思考。
這樣的氣氛實在太尷尬,過了許久之后,趙落受不了了,忍不住輕聲說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這話說得很輕,但大家都聽到了,突然間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是啊,那都是門閥與上蒼的事情,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看向趙落英的目光,便有些不一樣了,有吃驚,有復雜,甚至還有忌憚,總之情緒不一。
趙落英渾然不自自己在眾“龍之后宮”中裝了一個逼,此刻惦記的是,如何才能將毒蛟婆弄死。
她孤身一人前來,好尷尬的…
不知在“靜默規則”里,洪老祖與賊祖說了什么,撤去規則后,司徒雷登一臉慷慨,那個樣子,簡直不要太悲壯。
賊祖挑選了幾名二斗入虛空,深深看了一眼洪老祖,洪老祖微笑以對。
林戰峰想要跟去,卻被他阻止,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么。
李道打算去問洪老祖,但此時卻抽不開身。
洪勝男是個閑內助,不去理會旁人的目光,走過去,將雙手放在輪椅上,洪老祖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
呵呵笑了笑,便自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