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報》本來就是三家合辦的,人家兩個股東想在上面說什么,李道也沒法子阻止。
當然,這些他也不在意這些,反正這事是不可能瞞得住那個“金蟬”的,李道還真就等著他過來刺殺呢,順便還能親手稱一稱,這“金蟬”的份量。
只可惜,人家會錯了意,以為五大幫是他的屬下,打了他們,就是等于在打李道,這樣倒是更有利于,李道計劃的推動。
楊童聽出了李道對他的譏諷,卻沒有感到絲毫尷尬,大家出來混的,早就不要臉了,不就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么,哪有我們在前頭打的火熱,你縮在后面不出來的。
他今天跟汪海權過來的目的,是要跟老伯“借兵”的,這兩天雖然血蟬損失頗重,但他們也同樣不好受,有好多盤口都被打掉了。
那些背后的主子是指望不上了,現在這個時候,主子們巴不得跟黑幫撇清關系呢,又怎么會過來幫忙呢?
于貴姓家來講,類似五大幫這樣的存在,就跟擦屁股紙一樣,有用的時候拿來用用,用完之后趕緊扔掉,莫臟了老子。
等以后想用的時候,再扶持起來幾個幫派也是一樣的。
楊童深深吸了口氣,道:“老伯,都這個時候了,大家必須團結起來啊,你想想看,血蟬要是把我們滅了的話,他們會放過你嗎?”
李道無奈道:“可問題是,我手頭上的人手真的沒有了,前幾次助你們參戰,死了那么多人,現在還要防備血蟬過來刺殺我,根本分不出人手啊。”
“總不能把人都分給你們,這邊就我一個光桿,等著血蟬來殺我吧?”
楊童忍著怒氣問道:“真的分不出來了?”
李道十分肯定的道:“真的分不出來了。”
“操!”
楊童大罵道:“你他媽就是在裝,你是不是等著血蟬把我們打殘之后,你再出手吞了我們的盤口?”
“老子早就看出你用心歹毒了,當初吞掉朝鳳幫,你就已經想好了讓我們來擋血蟬的刀,不然為什么平白無幫的要去招惹血蟬?”
“好,分不出人手是吧?行,大家一拍兩散,別怪我姓楊的反臉不留情,轉過頭來對付你,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啪!”
李道一拍桌子,氣勢實足的回罵道:“行啊,一排兩散,大不了老子不要苦水街這份基業,跑去白虎道找白圣飛庇護,安安穩穩的做個富家翁。”
“就不信血蟬還敢再去招惹白圣飛!老子的底子可比你們干凈多了,住在白虎道也有那樣的排面,你們敢去嗎?”
“你們要是住在那里,你們背后的那些主子會怎么想?他們會放過你們嗎?到時候看誰死的快,草尼瑪,滾蛋!”
聽著他們二人相互謾罵,火藥味實足的樣子,汪海權轉了轉眼珠子,連忙道:“二位,二位消消氣,瞧我了,瞧我了,這個時候大家都冷靜冷靜。”
“老楊啊,不是我說你,當初吞朝鳳幫盤子時,所有的事情,你可是全都同樣了的,這個時候怎么能埋怨老伯呢?”
“我們吃虧就是虧在,沒有想到血蟬竟然會如此厲害,我想,當初老伯要是能預見到今日的情況,肯定不會去招惹血蟬的。”
“老伯你也是,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浪大船翻了,誰也撈不著好,我們兩邊要是被血蟬給弄垮了,你就算躲到白虎道去,難道能不輩子不出來?”
“只要你出來,失去了白家的庇護,血蟬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這么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你甘心嗎?”
聽著他的說法,李道與楊童二人氣哼哼的坐下,半天誰也不說話。
汪海權見得這般,嘿嘿笑道:“在下呢,雖然私底下干著一些見不得人的活兒,但比起老楊你跟青竹會的那位,至少面子上是干凈的。”
“我一個跑船運貨的,再臟能臟到哪去?雖然不能像老伯那樣,可以心安理得的跑去白虎道躲災,也不能得到主子的護佑,但跟上頭打聽點情況,還是沒問題的。”
說到這里,他將胳膊支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看向李道,瞇著眼,說道:“據汪某人近來打聽到的情報,老伯,您的來歷恐怕不一般吧?”
李道瞇了瞇眼,道:“在下怎么不一般了?”
汪海權道:“您…似乎,或者說,應該是西北那位名門正派總門掌派過來的吧?”
一聽這話,楊童瞬間一驚 李道也不由瞪大了眼晴,仿佛不可思議的盯著汪海權,片刻后笑道:“汪幫主,你是從哪打聽到這種胡扯的消息的?在下何時與那‘俠義領袖’李浩然扯上了關系?在下…”
“唉呀…”
汪海權輕嘆一聲,打斷了李道的話,靠在后背椅上,笑說道:“據說,那位總門掌發跡之前,為了護衛明堂六房七公子回到陳州。”
“化名‘李太白’假借公侯府中人身份,穿過外八州,耍的敵對勢力團團轉,等將洪七公子送回明堂后,他才獲得了明堂的友誼。”
“從而一發不可收拾,成為如今北大環十五州共主,可是呢,這件事情也給那位總門掌,埋下的一個大大的隱患,‘門閥’是輕易可以冒充的嗎?”
“這件事情引得公侯府極度不滿,那位極為嗜血的‘血伯爺’,前段時間更是叫囂著,要踏平名門正派,摘了李浩然的頭,明堂也攔不住。”
“若非此時正是七大姓對戰的緊要關頭,只怕那位‘血伯爺’早已帶著人,踏碎大麓山了吧?”
“以名門正派總門掌的機敏,又怎會看不到這些?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明堂的關系,來大中州尋求幫助,結識更多的貴人。”
“再由這些貴人出面說情,擋下公侯府的制裁,如此一來,看著這些情面,公侯府也不好做的太過份,到時候略略的教訓一番,面子里子,都過得去,老伯,是不是這樣?”
李道眼神猶疑,面色變了數變:“可…可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