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別人警惕的同時,也能更好的捕捉到你的位置,他修的是‘神耳通’,整個中都除了“斗”之外,只要他想聽,便沒有他聽不到的聲音。”
“到時候,別人喊一聲你的法號,他便能就此鎖定你,繼而順藤摸瓜,所以你要小心了。”
憐花頗為慎重的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若是他早有準備,與妙素串通一氣,提前準備好,那貧僧很有可能便不像上次那般容易脫身了。”
邪劍疑問道:“若真是度難的圈套,那以他佛門金剛的身份,應該會讓報紙大肆報道才是,又怎么可能像現在這般,只占一個小板塊?”
憐花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中都最近大事頻發,報紙上需要報道更多的東西,因此…”
說到這里,他說不下去了,自己就直接把這個猜測給推翻了,佛門金剛的影響力,可比中都這所謂的“大事”要大得多。
若真是度難設下的圈套,那報紙上應該吵翻了天才是,而非現如今這般只是《日報》一家在報道,并且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版塊。
佛、道二宗雖然不似半山門下那般明文規定,只有門徒才能處決門徒,但也很少假他人之手來清理門戶,更喜難自己直接動手。
霧真緩聲說道:“那就是第二個可能。”
憐花問道:“什么?”
霧真道:“就目前來看,那《日報》是掌握在血侯手里的,他應該是在此前《新晚報》的報道中,猜到了你的身份,因此對你發出了邀請。”
和尚不解:“邀請?”
霧真輕嗯一聲,道“嗯,邀請,或者也可以說是招攬,相比于中都目前的局勢來看,別人很快就會忽略這樣的報道,但身為當事人的你,會關注到這些。”
“他想請你過去談談,想將你招攬在身邊做事,并且還會對你提供庇護,幫你掩護行藏,這樣一來,別人就不會注意到你。”
和尚撓了撓光頭,問道:“他招攬我做什么?跟他一起對付那個什么‘老伯’的?有這樣的必要嗎?”
道人呵呵笑道:“區區老伯,于那血侯來講,不過就是只跳得比較歡的螞蚱,他連白虎道那邊的聯盟都能掃平,還會在乎一個幫派的頭子?”
“這血侯野心不小,他是為了以后打算,有你這么一個曾經最為接近‘菩薩果’的高手呆在身邊,他可以做很多事。”
這時,邪劍說話了,哼哼笑道:“這個倒是不錯,既然他發出招攬,那不如我們一起去吧,他想招攬和尚一個,結果沒想到來了我們三個,一定會很驚喜。”
“日后由他打掩護,托庇于公侯府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手下人又多,順便還能讓他幫著打探一下那李浩然的下落。”
“中都人口實在太多,單靠和尚一個人,即便是有‘神行通’也查不過來,有那血侯幫忙,倒是容易很多。”
道人點頭,道:“和尚你怎么看?”
和尚卻皺起了眉頭,說道:“貧僧覺得這可能是個陷井。”
“嗯?”
“唔?”
“貧僧曾得罪過公侯府的李倩娘,而她,是龍的女人。”
“李倩娘!龍!?怎么回事?”
和尚緩聲說道:“那是在八十多年前,當時貧僧還在上都時的事情了,那時貧僧已然摘得羅漢果,距離菩薩果不遠。”
“那一日,李倩娘過來拜訪貧僧,她美眼間帶著悵然與春情,貧僧見她那般模樣,便知其已想思深種,欲念與哀思并從。”
“貧僧覺得這是佛主降下的恩陰,她那時早已破門離開公侯府,頂頂的‘三斗’份量,這般的修為,若能與她雙修,許不久便能證得菩薩果。”
“但那時,貧僧也未有穩勝她的把握,自然是不好用強的,因此便只得以話術引導,問她為何愁苦。”
“她便與我說了她與龍之間的事情,言說,許久未見龍,甚是想念,知貧僧擅歡喜術,便問貧僧,下次與龍相見時,如何能夠懷上‘龍種’。”
“若龍知她已有身孕,留在她身邊的時間必然會更久,貧僧以喜歡大道為論述,引她春思泛濫,漸漸為歡喜道所迷。”
“然則…”
說到這里,憐花金剛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接著潮紅色的臉上出現了憤恨之色。
劍客聽得津津有味,問道:“然則怎樣了?”
和尚憤哼一聲,道:“就在貧僧將要與她成就好事時,那顧傾山打上了門,貧僧正處歡喜氣極勝之時。”
“只需與李倩娘歡好,奪取她哪怕一二‘斗’的規則,事后仔細溫養,剔除,便可證得菩薩果。”
“顧傾山徒然而來,二話不說,一劍斬向貧僧,壞了貧僧的修為,自羅漢大圓滿,跌落于金剛,而那李倩娘,自然脫離了貧僧歡喜大道的迷離,醒了過來。”
“還好貧僧即便是被打回金剛鏡,卻依舊是‘神行第一’,即刻逃了,若非如此,等李倩娘緩過勁來,那二人聯手的話,只怕貧僧早就沒了性命。”
說完這些,和尚指了指自己身上潮紅色的皮膚,繼而恨恨道:“然后,貧僧便落得如此模樣,時刻處于歡喜氣極勝的狀態。”
“下身更是因為歡喜氣的影響,時時挺立,與你兩個結伴,逃到域外后,每日里不得不與野人部落的女子,或是雌畜,歡喜氣才能穩定。”
“若非如此,貧僧怕是挨不過這八十多年,便會被歡喜氣折磨而死,如今終于回到中土,來到這中都,以為擺脫了噩夢,可以長期且肆意的與正常女子相交。”
“誰能想到,中都這地方竟然會有‘報紙’這種東西,貧僧的行為被暴露出來,不得已,只能在臉上身上涂一些女子所用,美白的胭粉以作掩蓋…要花很多錢的。”
“我佛門又戒偷盜,貧僧以前積攢下來,在域外沒法子花出去的金銖,已經快要見底了。”
和尚絮絮叨叨的說這著這些,那模樣也是頗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