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門閥們雖然不說話了,但報紙上刊登的內容依舊很勁爆,記者們會在大戰之后,如同聞到血的鯊魚一般,對參戰者進行采訪。
詳細了報道著具體的戰況,以及對那“刺客團”的猜想,逐漸的也趨于明朗,問起公侯府的發言人時,他也在盡量避免回答這個問題。
看起來,那血侯似乎玩兒夠了這樣的小手段,不想再當“戲子”被人圍觀了,不過報紙上的評論,卻依舊處于兩極分化。
有人說,刺客團是血侯的,有人說是老伯的,總之吵得很熱鬧,大多數中都民眾,都是抱著吃瓜的心態來看的。
頗有種,反正那是貴姓門閥的事情,與我們普通人有什么關系?死的是他們,又不是我們。
唯有玄武道這邊的民眾,依舊感覺到焦慮,因為治安司已經徹底不要臉的開始舔公侯府了,既然血侯不喜歡老伯,那就必須整他。
律問平喧稱,對老伯名下產業偷稅漏稅的行為,已經開始著手調查,大批治安司人員入駐玄武道。
首先查封的是《晚報》編緝部,他們似乎是想要斷掉老伯的發聲渠道,不讓他再“妖言惑眾”。
而原本力挺老伯的“閑王”王思閑,或許是因為自顧不暇的原因,并未對此進行干涉。
老伯應該是慫了,低頭了,自始至終沒有對這些事情發表過聲明,也未曾再派人參與過那幾場門閥之間的大戰。
認命也似,等著治安司,亦或是血侯對他的制裁,中都民眾感覺到很憋屈,但也僅僅只是憋屈而已。
甚至有的人還希望,老伯趕緊倒了,那樣一來,各家商號送到玄武道的物資會更多。
即便再回到從前那般被人盤剝,暗無天日的日子,也比如今這般提心吊膽要強,要死要活給個痛快話就行。
更有人在蠢蠢欲動,老伯倒了,或是死了,勢力一旦星散,他們就會借此機會崛起,將來未必不能成為諸如五大幫那樣的“巨頭”,作威作福。
有人不甘,有人焦慮,有人憋屈,有人的野心開始膨脹,玄武道的人心極度不穩,已經快要到爆發的臨界點。
“還不夠…”
快活林后院,聽著吳有德匯報上來的種種消息,李道眉頭皺成一個疙瘩,輕輕敲了敲桌案。
某一刻,停下來道:“讓人繼續散布言論,繼續制造恐慌,必要的時候引起一些在可控范圍內的混亂也沒問題。”
吳有德詫異,道:“老總,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徹底失控該怎么辦?”
李道緩聲道:“失控便失控吧,無非就是死人而已…若是整個玄武道出現大亂的苗頭,能及時撲滅的就撲滅。”
“如果‘火勢’太大,沒法子控制了,就讓各維穩所,以及各處買賣緊縮回來,在失控之前,讓兄弟們把家眷都遷到與苦水街臨近的這十幾條街區。”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但也要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別到時候手忙腳亂,本門這邊必須得穩住,還有,特勤隊那一塊趕緊完成整合,他們才是玄武道這一塊的戰力核力。”
吳有德怔了怔,腦海中出現玄武道失控的最壞打算,那得死多少人啊?不禁打了個寒蟬。
“喏!屬下明白,在此之前一定做好預案。”
說著話,他看向坐在邊上的孟晚晴,猶豫了一下,很沒信心的道:
“但是這方面工作,屬下怕拿捏的不是很細致,若是孟副門主能夠指點,那就更好了,特別是有關特勤隊,屬下的份量太輕,不足以服眾。”
孟晚晴皺了皺眉頭,看向李道:“浩然覺得呢?”
李道想了想,點頭道:“在西北時,晚晴姐便主要負責政務這一塊,此事倒也可,那便將戰術指導員的工作完全交給小白負責。”
“孟晴姐配合有德,處理玄武道這邊的事情,特勤大隊大隊長這一職務,就由晚晴姐兼領。”
孟晚晴想了想,覺得小白確實比她更適合“學習小組”的工作,于是便點點頭,道:“行,那就這樣,我配合吳領事完成此事。”
吳有德如今也是位大人物了,從原來的飛賊,變成了如今的“警察局局長”,負責玄武道的治安問題。
各條街道上的“派出所”…就是穩維所,皆由他來負責,頭銜是“維穩大隊總隊長”。
他老婆韓夢瑤原本在暗衛四處行動處,也是接受過相當嚴格的培訓的,后為因為維穩大隊這邊很缺人手。
而韓夢瑤又因為根骨普通,如今也不過才剛剛六品,但腦子活泛,情智二商頗高,李道便安排她成為吳有德的副手,這算是一對“夫妻檔”了。
其實這樣的安排很不合理,但沒辦法,誰讓李道手底下的人才緊缺呢?也只能如此了。
好的一點是,整合玄武道的時間不久,大家都信心滿滿,熱情高漲,正處于噴薄發展階段,一致對外。
因此也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再加上嚴苛的監督制度,以權謀私的算計少之又少,這樣的“夫妻檔”,也就處臨時默認的情況。
以后,肯定是要著情安排的,但不是現在。
“對了,‘新晚報’的事情,你們那邊也應該安排一下了,不過這事呢,得在《晚報》徹底被查封,治安司那邊有所放松之后再展開,如何衡量,你們自己拿捏。”
吳有德再次應若,接著與孟晚晴一起離開廳堂。
如今的快活林早已不做生意了,雖然依舊是小小的二層酒樓,但后面的庭院卻極大,而且有著諸多護衛守護在這里,屬于玄武道老伯的中樞所在。
孟晚晴與吳有德出了正門,彼此隨口討論著有關于接下來的事情,吳有德小心應對,孟晚晴心里也有了底。
卻在這時,便見花姑娘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二人皆是一怔,孟晚晴連忙問道:“花處,怎么了?”
花姑子一臉駭然,停下腳步,深深吸了口氣,穩下心情,道:“出大事了,我那邊,死人了…”
隨口說了這么一句,花姑子再未多言什么,向著孟晚晴行了一禮,便匆匆的走入快活林,很急的樣子。
孟晚晴秀眉輕皺,也未多想,與吳有德一起離開了。
那一邊,花姑子一臉寒霜的推開正堂房門。
李道頗為訝然,見她神情不對,問道:“怎么了?”
花姑子沉聲道:“死人了,死了五個,我手下的五個頭牌,被活活給日死了,不是采補,很邪門!”
李道怔然,片刻后沉聲問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