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啊,還得解決掉李浩然才行,這個家伙挺棘手的。”
“這不就是我們來中都的目的嗎?跟他玩玩,較量一下,大不了到時候留他一命,只要他肯交出那法子。”
“可這人也不是好對付的啊,依照目下的情報來看,這家伙最擅長的就是借勢與鼓噪人心,明堂那群跟六房為難的生意人,哪一個不是雞賊,到頭來還不是被他給耍了?”
“哎,我要說一點哈,明堂的那些人之所以在外八州落得慘敗,那是因為有那位洪家大公子配合他,不然的話,他未必能有如此成就。”
“話是這么說,但同樣的也證明其人之非凡,若不如此,那位大公子會主動去配合他?”
“鼓噪人心方面,這人確實厲害,這中都的報紙就是證明,還好,我們一來就拿下了最大的一家。”
“有消息稱,鷺兒島上有一家叫做‘影院’的地方,明堂參了股,聽說很好看,要不改天去瞧瞧?”
“說正事呢,怎么扯到影院上了?”
“聽說,此人極為貪財,要不我們花點錢,五千萬金夠不夠?把那換互的法子買過來,多花點也無所謂…”
李惡海沖自己翻了一個鄙夷的白眼,心說,這怎么可能嘛,一個人就算再貪財,也有底線吧,區區金銖能收買他?
我都揚言要殺他了,他怎么可能妥協?真正的辦法是,戰勝他,把他踩在腳下,逼他交出那法門,然后殺了他!
和平是不可能和平的…
瞧著李惡海自言自語的奴兒,此刻見他沉默了下去,便輕笑道:“侯爺想清楚了?”
李惡海點點頭,轉目看向坐在那邊,一臉呆滯的董秋霜,嘆道:“把另一顆‘種子’拿出來吧,將她留在李浩然身邊,比讓她成為傀儡的作用更大。”
“那家伙精通神識功法,若在董秋霜的身上留一顆種子,必然會被他識破,他若是將計就計,本侯倒是不好辦了。”
奴兒輕嗯,隨手一招,一顆“魔種”自董秋霜的意識中脫離,輕輕的把玩了一下,回到她的體內。
亦在這時,“下線”許久的董秋霜醒過神來,眼睛動了動,微微皺眉,用魂識神通對自己的意識檢查了一番。
確定沒有留下“種子”后,松了口氣,看向李惡海,問道:“侯爺可瞧清楚了?”
血侯點頭,道:“董前輩的記憶很完整,沒有修改過,本侯可以確定,你沒有說謊,你的交易,本侯同意了。”
“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本侯會將尊夫之遺脫交還與前輩,希望前輩多多努力,實心用事。”
董秋霜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知侯爺可否立個字據?哦,當然,不是信不過侯爺,而是…”
“可以。”
李惡海打斷她,道:“奴兒,拿紙筆來。”
董秋霜連忙道:“倒是不用如此麻煩,來之前,我已準備好了…侯爺勿怪,小門小戶的,沒見過什么世面。”
說著話,她便從懷中拿出一封簡單的文書,交于奴兒,遞給李惡海。
哼,活了兩百多歲了,還是如此沒有格局,小里小氣的…
李惡海也不在意,仔細看過,發現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便簽了名,蓋了印,還了回去。
“等中都事畢,你拿此文書去本府朱紫城,有人會接待你。”
“謝過侯爺,妾身這便告辭。”
董秋霜微微一福,心滿意足的退出了書房。
離開公侯府的宅邸后,董秋霜漫步于這白虎道上,耳邊還隱隱有慘叫與撕殺之聲傳來。
某一刻,董秋霜停下了步子,抬頭看天,正是深夜時分,滿天的繁星,一輪淺淺的彎月,掛在天幕上。
便在此時,陡然間一斷被‘蒙蔽’,或是隱藏的記憶出現在她的腦海當中,讓她知道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瞬間,冷汗爬滿她的脊背。
董秋霜長長松了口氣,感覺自己下一刻便會軟倒,喃喃自語道:“成…成了嗎?這么搞下去,我感覺自己可能會裂開,變得跟李惡海一樣。”
“還沒離開白虎道呢,這么快解開我的記憶,不怕那李惡海察覺?”
這般的問話過后,便見有兩個人自黑暗中的陰影里出現,一男,一女。
“之所以會解開前輩的記憶,是因為已經確認,前輩身后沒有人跟著,是安全的,同樣也是老總的意思。”
說話的人是一身黑衣黑袍的呂方,而跟在他身邊的,是翠綠長裙的白珠。
白珠嘆道:“辛苦前輩了,老板哥說過,這般的‘意識割裂之法’不可長久,前輩在李惡海的府邸呆的太久了。”
“珠兒也未曾想過,前輩竟然進去那么長時間,因此不得不提前解開前輩的記憶,若是再久了,只怕前輩瘋掉的。”
“這也是無奈之舉,李惡海是人格分裂,他的每一個人格都很清醒,前輩則可能會變成精神分裂,變成瘋子,因此珠兒不得不冒險,把前輩拉回來。”
董秋霜嘆道:“多謝你了,珠兒,你又救了我一次。”
白珠赧然一笑,道:“這是老板哥安排的應急措施,好了,前輩趕緊回去吧,白虎道上還有血侯的其他眼線呢。”
“你們呢?不一起回去嗎?”
“我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梅鳳娟等人的藏身之處又被血侯的諜子發現了,需要我們過去支援。”
言落下,白珠沖著呂方擺了擺手,呂方會意,運轉功法,遮起一片漆黑的陰影,兩人退入其內,消失不見。
董秋霜微微嘆息,邁步離開。
公侯府的宅邸,書房內。
李惡海懶散的躺在椅子上,喃喃道:“總賬很有可能是被動過,你說過,沈沁的‘種子’有些虛弱,那么我就有理由懷疑,李浩然當初已經生擒了她。”
“打算以此為暗子,給我來一次狠的,可讓我比較疑惑的是,他怎么可能在幾個月前,就能預知到我會來中都?這十分不合理。”
“要知道,中都一路血蟬的損失,對我來說并不得要,難道他能未卜先知?不合理呀…”
“這應該只是一次巧合,他控制了沈沁,只是為了將來做安排,可未曾想,鄭八命卻被我好巧不巧的撞上了。”
“他到底有沒有拿到總賬,還要看今夜的結果如何…明天報紙上的解釋倒是件麻煩事啊。”
“早就預定好了,雖然麻煩,但也不算棘手…我們現在應該商量一下,拿到那‘互換’的法子之后,誰先離開?”
“此事不急,先等今夜結果出來再說。”
李惡海喃喃自語,旁邊的奴兒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