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連忙笑道:“放心,放心,今日之事純屬誤會,過兩天我便在報上做出聲面,公開向王兄道歉。”
王思閑哼哼冷笑,道:“何必過兩天呢?不若就明天吧。”
李道揣著明白裝糊涂,笑道:“王兄想錯了,事情沒那么簡單,在那報上發聲明,可不是想發表就發表的,我先要跟《日報》那邊打好招呼,還得看人家有沒有多余的版面…”
“何必要在《日報》上發表呢?”
王思閑打斷他的話,瞇眼笑道:“就不能在《晚報》上發嗎?”
李道面色一沉,同樣瞇起了眼睛:“王兄何意?”
王思閑嘿嘿笑道:“浩然兄吶,何必這個時候還裝傻呢?那《晚報》不就是你的嗎?你想何時發文,就何時發文,為何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唔…明白了,浩然兄在我家門口鬧了一整天,剛剛回來,怕是還不知道你玄武道這邊發生了什么事吧?”
李道陰著臉,并不說話。
王思閑感覺自己終于搬回了一局,心里倒是痛快了不少,說道:“簡單來說,就是百曉生找到了。”
“但是呢,白圣飛與梅鳳娟等人出面保住了他,并且,白圣飛還爆出你就是《晚報》幕后東家的消息。”
李道一聽這話,立刻炸了毛,“啪”的將酒杯摔在地上,喝道:“葉翔,你他媽的滾進來!”
雅間的門被推開,葉翔提刀躬身道:“老伯有何吩咐?”
李道將壺酒重重砸在地上,怒不可謁的道:“怎么辦事的?那百曉生為何沒死!?”
葉翔“唰”的單膝脆地,道:“屬下辦事不利,請老伯責罰!”
李道呼了口氣,滿臉隱沉的道:“具體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說說看。”
葉翔便將今日午間所發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講了出來。
李道聽完后更是憤怒,起身一腳將他踹倒,喝道:“你他媽的是白癡嗎?被姓梅的幾句話就給忽悠走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葉翔嘴角吐出血,顯然是受了內傷,捂著胸口,連忙又跪好,低頭道:“屬下無能,請老伯責罰!”
李道憤恨的伸出手指了指他,咬牙道:“這里是玄武道,玄武道你懂不懂?是老子的地盤!在老子的地盤上,竟然還能讓他們把百曉生給帶走?”
“哈天下間還有這么可笑,這么滑稽的事情?腦子進屎的玩意兒,一句‘俠義精神’你就把人放了?”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你的俠義幫?還惦記著當你的大幫主?若非是我將你從角斗場里救出來,你現在哪還有性命在!忘恩負義的玩意兒!”
葉翔大驚道:“屬下不敢,老伯之恩情,葉翔一時不敢惑忘,屬下對老伯忠心耿耿…”
“滾出去,按規矩自行領責罰!”
“諾!”
葉翔面色慘白,跌跌蹌蹌站起身來,一聲不吭的出去了。
李道怒氣沖沖的罵道:“什么東西,養他還不如養條狗!還有白圣飛那個王八蛋,這報紙的主意還是老子給他出的。”
“若非當初老子幫他跟梅鳳娟牽橋搭線,他的《日報》能有這么高的銷量?后來老子想入股,他卻左右推諉。”
“想要獨占那份大利,不得已,老子只能伙同玄武道的幾家幫會,辦了這《晚報》,派人幾次跟他溝通,希望那百曉生也能在《晚報》寫個評話什么的。”
“拉動拉動銷量,結果他卻不肯,還處處跟我過不去,總是針對《晚報》,中都這么多人,一份報紙也就十幾個銀判子罷了。”
“就算每天買兩份報紙,三份,乃至四份,也不到一個金銖,誰買不起啊,他卻偏偏覺得,是我占了他的利,一有機會就打壓《晚報》。”
“王兄,你來評評理,有他這么做事的嗎?他媽的全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王思閑聽著他的這番話,不由皺眉,疑惑道:“這報紙,是你出得主意,讓白圣飛辦的?”
“可不怎地。”
李道哼哼冷笑道:“當初我來中都的路上,結識了梅鳳娟的老情人路長鳴,彼此相處很是融洽。”
“知道老路的情人是位評話大家,名聲相當不錯,恰巧,我那時因著明堂與賊祖的關系,來到中都后便直接拜訪了白圣飛。”
“后來又聽說了‘俠義幫事件’,覺得這里面應該有搞頭,說不得便是一個升財的法子。”
“于是便萌生了這報紙的想法,然則中都水深,我這樣的小蝦米可不敢冒然去嘗試,因此上便讓白圣飛與梅鳳娟搭了線。”
“白圣飛在中都有地位,梅鳳娟有名氣,兩兩結合,這報紙的銷量應該不錯,但由于謹慎,害怕某些事情得罪了貴姓家。”
“因此,我便將他們推出去,先想試試水再說,并未入股,等瞧明白了情況,再參股也不遲。”
“哼,結果可倒好,遲一步慢一步,《日報》在中都大賣,白圣飛卻不想讓我參與進來,眼睜睜的瞧著他賺錢,而且還是在賺我的錢,我能不急?”
“因此上,便借著那段時間中都鬧血蟬的機會,找了黑拳幫與飛船幫,辦了這《晚報》,原想著,也不與白圣飛計較了。”
“反正中都的糕點這么大,足夠兩家報紙分的,我也能安安穩穩的躲在后面悶生發大財,不顯山,不漏水,這樣就能少了許多麻煩。”
“若是以后因為報紙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大不了《晚報》不要了,拍拍屁股走人,誰又知道我辦的?”
“可今日白圣飛此舉,算是將我徹底的暴露出來了,還好,老子防他一手,未曾告訴他,我便是…”
抱怨到這里時,李道突的住嘴了,面色陰晴不定,看向王思閑,問道:“思閑兄,有關我的真實身份,你未曾告訴別人吧?”
王思閑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又怎知會在中都與浩然兄相逢呢?浩然兄化身‘老伯’,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我又豈會不明白?浩然兄與我有大恩,我堂堂門閥子弟,又怎會做出那等寡廉鮮恥,忘恩負義之事呢?思閑以王府的名義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