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出的理論結果就是,很可能不是符紋的問題,而是制作玉簡的某一種材料出了問題,使之無法與復音石進行完美的融洽。
這樣的結論讓眾“大匠”們嗤之以鼻,留影玉簡便是天師劍宗發明的,當初不知用了多少種材料,慢慢摸索了很長時間,才將這東西研究出來。
在他們看來,制作留影玉簡的每一樣材料都是不可替換的,怎么可能是材料出了問題,于是便一直在符紋上找毛病。
面對新一輪的嘲諷,向且龍坦然受之,其后等他們嘲諷夠了,向且龍拿出兩顆鐵皮丸子。
有大匠他這般,不屑道:
“怎么?年輕人,說不過就想動手?這玩意兒我見過,七大姓的戰場上可是有不少人,被這鬼東西給唬住了,但也就對付一下那些三四品的還算有效果。”
又有人道:“打鐵的就是打鐵的,真真粗鄙。”
向且龍卻沒有理他們,元氣運轉,其中一顆鐵皮丸子自他手中轟然爆炸,威力不大,對高品武者沒有半點殺傷力。
接著,他又將另一顆鐵皮丸子引爆,但這次,他卻將那丸子遠遠的丟開,很明顯,產生的爆炸效果,比前一顆大了幾十倍。
那樣的威力,即便是六品武者,也會被炸傷或炸死,可以讓七品武者受到不輕的傷害。
兩顆鐵皮丸子展現出的不同威力,讓眾“大匠”面面相覷,似有所悟。
只聽向且龍道:“最開始的時候,丸子是石頭的,里的藥粉是黑色的,連個三品初都炸不死,浩然給我的方子,也只能弄出這種黑色的藥粉。”
“后來丸子變成了鐵殼子,威力明顯有所增強,但也只是強了那么一點點,并未有太過顯著的變化。”
“我最開始想到的,就是在丸子上刻錄符紋,增加爆炸的威力,效果一般,只能炸死一個四品。”
“我原以為,這便是鐵皮丸子威力的極限了,但后來在研究大炮的過程中,我發現,就算刻下再精密的符文,裝再多的黑色藥粉,大炮的威力竟然連個七品都殺不死。”
“于是我便想到,是不是應該改良一下那藥粉的配方,做了很多實驗,甚至還加了一些毒粉之類的,這些靈感來自于浩然的閃光彈與煙霧彈。”
“這樣的做法,雖然因為毒粉的原因,有著一定的殺傷力,但卻沒有提升爆炸的威力,甚至還削弱了不少。”
“完全無法做到大炮所需要的嗯…當量,這是浩然的量化標準。我一度以為,黑藥粉的配方是浩然經過無數次的實驗過后,才定下的,是不可改變的,認為那可以轟死七品的大炮,是不可能出現的。”
“就算能造出來,其所花費的代價也是相當昂貴,幾乎可以比擬于造一柄神兵出來,得不償失。”
“于是去信于浩然,浩然的回復是,藥粉的配方不是固定的,有很大的開發空間,不要被經驗主義所限制,應該繼續實驗。”
“由此,我在黑藥粉的基礎上,又進很了多方改良,但結果還是不如人意,我幾乎已經放棄了。”
“結果某一天,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本門與明堂簽署了一份‘大漠探索’的協議,至于協議的內容,不方便告訴諸位。”
“但由于這份協議,本門從大漠中運送了很多靈石回來,我便突發其想,將這些靈石磨成粉,參雜入黑花粉當中。”
“其后又加入了其他有助于燃燒爆炸的材料粉末,諸如取自榨取紫青藤汁水晾干后的粉末,尿液中提取出來的白色粉,苦杏子里的毒核等等東西。”
“反復調配實驗,最終弄出了比黑藥粉威力強幾十倍的銀藥粉,與強幾百倍的紫藥粉,由此,就有了威力更大的鐵片丸子。”
“只是這些藥粉對于元氣太過敏感,目前處于不可控的階段,因此未曾規模生產。”
“當然,這都是提外話,我真正想說的是,諸位前輩,難道在研究留影玉簡的過程當中,你們當真實驗過天下所有的材料嗎?”
“難道真的每一種材料都無法替代嗎?”
“這…”
聽著他的言論,眾天師劍宗的“大匠”沉聲不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這“小伙子”說得很有道理。
是啊,世間萬物,千姿百態,有著無數材料,他們只是找到了制作留影玉簡,相對正確的材料而已,并非不能替換。
“這年輕人說的很有道理,劍…嗯咳啊,東家所言‘經驗主義’著實要不得。”
說話的卻是那凌老,他輕咳一聲后,又道:“我們不能以舊眼光看待親事物,由著曾經的經驗去判斷。”
“留影玉簡制作的某一處,或許可以用別的材料去代替,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而已,大家由著這個思路,說不得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特別是這向小哥提出的那個有關于‘聲波線性’的問題,應該是解決困難的關鍵,去找適合的材料,再與留影玉簡進行匹配…”
如此這般,向且龍總算是融入團隊,雙方開始友好的交流,眾“大匠”也不敢輕視這個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年輕人”。
但也因為這件事情,李道的錢包極速縮水,買來大量的“實研材料”,很多卻是無用的,把個名譽劍主心疼的呀,沒法說。
不過好的一點是,自打向且龍加入研發團隊之后,天師劍宗的“大匠”們便不需要他了,讓李道有更多的時間去處理其他事情。
李道也是如釋重負,并且將那條神金打造的內褲,鄭重的送給了向老二。
“二哥,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向且龍:“???”
什么意思?
九月中旬,重陽節剛過。
“好可怕的呢…”
中都城下,巨大湖泊前,孫倩柔拖著一副病嬌嬌的身體,從馬車里走出,抬頭看向那天空之城。
“倫家這么柔弱,受不得風吹,經不起雨打,姐姐卻將倫家派到這里來,嗚嗚他們都好厲害,倫家好害怕。”
那蒼白的面孔,帶著病態的紅暈,身子淡薄,仿佛一風就能吹倒,眼角帶著淚水,滿滿的都是害怕與委屈,宛如林黛玉一般的樣子,著實楚楚可憐。
“嬤嬤,我好害怕,我不想去了。”
她這般說著,顯得畏畏縮縮。
旁邊的嬤嬤卻冷冰冰道:“這是大樞相的命令,奴婢不敢違抗。”
說著話,便將嬌花般柔弱的少女提在手中,飛向中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