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就點到為止,玄武道大大小小的幫派,或多或少都跟白虎道能扯上關系,也就是一點就明的事情。
“他們啊,就是一群瘋子,別說老叔你這邊了,說不定‘思道居’那邊,他們都敢弄一下子。”
“不說這些了,不管怎么說,防著點也是好的,小侄還要去鄭家那邊給他們通通氣…老叔,這事咱們私底下知道就好,打‘血蟬’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他們真來老叔這邊搞事情,到時候我往那報上一登,上面的人會怎么評估?”
說著話,白圣飛遞給對方一個“你懂的”眼神,然后離開了這處宅邸。
可不是么,血蟬在大中州算是臭名昭彰了,若是他們來襲擊自己這邊,并且取得白家那樣的戰果,報上去也是一份功勞。
將來在七大姓談判時,這還是一份“政治籌碼”呢!
于是,張氏話事人,名叫張本立的老人家“動起來”了,他有很大的野望,就算“血蟬”不來襲擊他,他也要去援助那些被“血蟬”襲擊的貴姓家。
務必讓“血蟬”折戟沉沙,死的不能再死,這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功勞!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其實與“血蟬”算是友軍。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信息偏差,是因為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張氏也如同其他貴姓家一般,盡力撇清與不光彩…好吧,就是跟黑幫的關系。
飛船幫雖然底子比較干凈,但張氏卻是愿意再去碰了,汪海權幾次求見,都得不到回應,有關于‘老伯’的事情,自然傳不到張本立的耳中。
汪海權求告無門,然后這一消息,便成了他威脅老伯的籌碼,老伯“妥協了”。
此過程中,自然也有“暗諜們”的操作,比如某一新聘于張府的門房小管事,在汪海權到來時,是這樣說道:“等著…”
片刻后回來,道:“主子爺說了,趕緊滾蛋,什么下流玩意兒敢來此…”
這一天是七月二十八。
午夜時份,域則海子,坐著“豪華游輪”沈沁,又怎么可能會想到,她想要傳遞的消息早已“閉塞”了。
她更不可能想到,不光她所關注的張氏“動起來”了,其實白虎道有不少貴姓家也跟著“動起來”了。
動起來,為新得力量喝彩…她沒聽過這首歌,不然她會隨著音樂搖擺。
午夜時分,回到朱雀道的宅邸后,沈沁戴上了金色的面具,由臥室的一條暗道,離開了府邸。
此時,洪勝男正飄在天空,居高臨下,嚴密的注視著這方宅子,看了許久,也許曾發現沈沁出來。
直到子時三刻,她敏然間捕捉到,寂寥的夜空中,距離這處很遠的地方,有個人突然飛天而起。
如此暗夜之下,如此遠的距離,也就是洪勝男這位出生明堂的極速者,擁有明堂本門的“眼光”與極速間鍛煉出來的動態視覺,才能捕捉到。
不然的話,很難發現這一異處。
腳下一踏,嗖呼而往,追了過去…
李道與洪勝男分開后,分別追蹤了除陳明覺之外的另外幾名治安司高層,兩位副司安安穩穩的回府了,沒什么異常。
秦凌風留宿在那座小島上,找了幾個姐兒,一番吹拉彈唱。
沐紅藝比較詭異,先是回府,對她夫君說“今日有事,有很多文案沒有處理…”
然后七轉八彎的,去幽會了某個情人。
李道順便還在那家客棧的窗外,聽了他們的情話,挺有意思的。
甄別過這些人之后,便不再去理會這些,回到了快活林。
“如此想來,那‘金蟬’有九成是沈沁了…”
他這般想著,迅速進入了睡眠,連跟跟婉兒慣例的摩擦都沒有,畢竟是需要養精蓄銳的,今夜可是有大熱鬧!
江婉還打趣道:“難得見相公這么認真…”
子夜,血蟬“例常”的刺殺,開始了。
黑拳幫總壇,楊童嚴陣以待,幫眾集結周圍,多也是七八九品的高手,他手下雖然有不少戰奴,但卻是不敢用的。
誰還沒有個反抗精神?如此大戰,戰奴們最大的可能是和血蟬一起對付他們…倒是挺羨慕賣給老伯的那一批戰奴,怎么就那么死心塌地?
很好奇。
陡然某一刻,夜空中出現一聲慘叫,只見不遠處一名幫眾,被突如其來的飛刀,刺中了眉心,突的倒地。
緊接著,又有數人被刺殺。
楊童喝道:“來了!結陣…”
便在這時,腳下陰影突的冒起一人,道:“楊幫主,你該死了!”
面對這一襲擊,楊童早有準備,周身元氣板蕩,脫離了陰影的控制,沖天而起,片刻后一拳砸向陰影中的陰寶寶。
這一拳很快,很有氣勢,然而卻在距離陰寶寶眉心一寸之間,停下了。
因為有一個戴金色面具的人出現在他身后,一指輕柔,點破了他的元氣防御,直接洞穿后腦。
楊童愕然,尸體自半空中落了下來。
陰寶寶寶與沈沁目光交錯而過,繼而開始殺戮其他黑拳幫眾。
某一刻,有人叫道:“幫主死啦…”
黑拳幫眾四散而逃…
面具后的沈沁勾起微笑,接下來,快活林!
后半夜,汪海權全身是傷,獨自一人跑到了苦水街,用力的敲著快活林酒樓的門板。
他受傷太重,都不能,也不敢飛了。
不多時,酒樓的門被打開,有人驚叫道:“汪幫主,你這是怎么了?”
汪海權奄奄一息道:“快帶我去見老伯,事情不對頭…”
“沒有什么不對的。”
扶著他的伙計突然說了這么一句,汪海權愕然抬目瞧去,看到的卻是葉翔。
“你不是被白家…”
“是啊,被白家收買了!”
言落,葉翔手中突的多了柄長刀,架在汪海權的脖子上,下一刻,便要抹去!
“停。”
黑暗中,有個聲音這樣說道。
葉翔停止了動作。
不多時,一盞油燈亮起,黑袍小胡子的男人,自后院進入酒樓的前廳。
“汪幫主是個聰明人,你怎么能這樣對他呢?”
葉翔笑哼一聲,收了刀,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