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嘆了口氣,李道拿起酒杯,微笑著眠了一口。
暗道,聽說,花姑子就是出生花間宗的,與這柳如湄應是同出一門,怎么就不見她會這種以身姿歌喉引人入迷的“精神類功法”呢。
如果花姑子會這些,自己在沒從大白駱駝那里學會“魂識神通”前,早他娘的著道了。僥幸啊,僥幸…
當然,類似于花間宗這種精神類功法,其實也算不得如何高明,更接近于一種惑人耳目的催眠術,還要配合那高超的舞姿與歌喉,讓人被色所迷。
一旦行功者產生哪怕一點點的惡意或是殺意,立時便會破功,讓武者覺醒過來,說白了,只是以色娛人的一種歡場小手段罷了。
與真正用精神力攻擊的手段,還是天差地別的,李道的“魂識神通”不知比這厲害多少倍,更何論魔徒們的精神類功法。
此時,便見殿堂中央的柳如湄微微福了一禮,眾人這才從那種迷醉的狀態下恢復過來,紛紛開始叫好,場間一片歡騰。
然后便見有粉衣婢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去,停在柳如湄面前,躬身將放著酒壺與酒杯的托盤,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她的面前。
明眸皓齒,端莊中略顯俏皮的柳如湄微微一笑,將酒倒入杯中,隨后拿起酒杯,略略掃了一眼在場眾人。
眾人無不正襟危坐,不管男女老少,皆在等著看她會將這杯酒敬給誰。她將酒端給誰,誰便有資格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當然,只是有資格,至于能不能入幕,那就兩說著了,這就要看你的泡妞手段如何,若是不合心意,這資格也就是個資格罷了。
不過饒是如此,大家也都相當期盼,畢竟說出去這也是吹噓的資本,代表著自身的魅力…男女都一樣。
按理說,類似這樣的場合,柳如湄應當將這杯酒端給此次宴會的主角李道,亦或是神造掌家人黎不明,這才是符合常理的事情。
可似她這樣色藝雙絕的花中魁首,自是不比旁的風塵女子。她可以誰的面子也不給,只端給自己看中的那一個,就算你心里再不滿,也得忍著。
因為她有靠山,這個靠山并非是花間宗,而是“銷金窟”。
銷金窟只是一家歡場,它可以叫和歡樓,也可以叫迎春院,亦或別的什么名字,然則,若是這家歡場被明堂蓋了章,那這份量可就大了。
至少在這西北三十六州,沒人敢得罪明堂,不說西北,就是西南,東南,乃至大中州,也沒有人愿意跟明堂過不去,誰讓人家朋友多呢?
就算明堂不計較,他們那些朋友也能將你整的死去活來。
“笑臉狻猊”洪老祖交了一輩子的朋友,不說旁的,信不信一個賊祖“摘星手”司徒登飛,就能偷的你傾家蕩產。
柳如湄環顧四周,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她將那一杯酒,遞到了正在悶頭大吃的小初面前,眾人無不遺憾的嘆息,順便向小初投去羨慕的目光。
都在想,難道說花魁首喜歡這樣的?早知道我他娘的也吃個圓圓臉…嗯,也可能是年紀的問題,這個就沒法了。
然而,很尷尬的是,小初只顧著對付眼前的食物,連頭都沒抬,自然也就看不到柳如湄的到來。
好半響后,柳如湄才輕咳一聲,說道:“這位小妹,可否飲了妾身這杯就再吃?”
叼著一塊酥香油炸糕的小初,這才抬起頭來,左右看了看,確認眼前的粉黛女子,正在與自己說話,用力糕點吞了下去,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
“對,就是小妹。”
“你找我有事?”
“且請小妹飲了妾身這杯酒。”
“不喝酒,喝了腦殼疼。”
如此說著,小初便不再去理她,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小初至今還記得,當初在白駝山莊的時候,江婉心情不好,讓她陪著喝酒的經歷,第二天昏昏沉沉,干嘔不止,頭痛欲裂。
早飯午飯都吃不進去,簡直難受死了,用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來,她會喝這杯酒才叫怪呢。
這種不給面子的行為,對于男女老少通吃的柳如湄來講,還是頭一次碰頭,嘴角那如沐春風的微笑都僵住了,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片刻后,輕輕吸了口氣,將酒杯放在小初的桌案上,還親昵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慢慢吃啊,小心咽著,一會兒喝杯酒順順。”
“嗯嗯嗯,多謝關心,我吃飯從來不會咽,吃魚都不會被魚刺卡住。”
“…真有福氣”
柳如湄深深吸了口氣,決定不去理會這個吃貨,繼而轉身,來到婢女高舉的托盤前,又倒了一杯酒。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款款走到李道的面前。
嫣然一笑,說道:“妾方空歌而舞,場間諸人皆被妾之歌舞魅了心神,獨獨正氣浩然與那小妹不為所動。”
“那小妹耳不聞他,目不斜視,就于餐食,不為色迷。浩然舉酒微笑,神態自若,有欣賞,卻無迷離。”
“如此定力,妾來往歡場三年久,從未見過,足見浩然心中正氣斐然,卓卓乃君子,妾佩服您這般人物,且請浩然飲了此杯,容妾坐于您旁。”
呵,你這魅色,也就是欺負欺負那些不懂精神類功法的人,在我白駝一脈面前,真真也是上不了臺面。
咦?話說,聽白珠所言,“魂識神通”這門功法,因為與瓊華劍法相合,孟晚晴早已叫全派弟子習練了,怎么身為瓊華執事的林秋,也被迷惑了?
林秋:不好意思,我是半路改投瓊華劍派,不適合修練這門功法…
人家給足面子,李道自然不會像小初那般不懂事,接了酒杯,笑道:“君子什么的,著實也是不敢當。”
“何謂君子?是為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遠觀以崇尚,不可近視而褻瀆,此方為君子。”
“而在下,不過一草莽,每遇事,皆以心中氣意為先,不過也就是事不平,激難憤,順手管一管,路不平,心不寧,順手鏟一鏟。”
“比之‘君子’二字之崇高潔凈,剛正不阿,在下還差的很遠,著實也是當不得的,柳大家過譽了。”
說著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盡是豪邁…別他娘的因為這種事情,把才換了的“正氣浩然劍”,又改回“君子劍”,這就太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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