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輕言微微點頭道:“不錯不錯,君子修自身之德行,這下間可稱君子者亦是不少,然則扶危濟困,急他人所急者,卻少之又少,浩然先生實為‘大俠’也!”
洛文宣一雙美目瞧著李道,怎么看怎么順眼,就連那胡子都顯得那樣的圣潔:“浩然大俠!”
韓家父女此次過來,本身就是帶著吹捧與交好的目的,哪里會錯過這個機會,連忙下拜,口稱:“浩然大俠!”
見得這一幕,眾黑甲士也跟著湊熱鬧,“浩然大俠”之聲不絕于耳。
李道整個人都迷了,過得半晌,回過神來,輕咳一聲:“咳,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給你們一下具體情況哈,你們先聽我,昨呢…”
“不錯,這便是老板主人時常耳提面命的俠義精神!”
就在李道準備解釋的時候,原本胡吃海塞葉初同學,將一根大骨頭狠狠的拍在桌案上,目光中滿滿都是自豪。
“劫富濟貧,急人之所急,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鏟,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唔,老板主人,為國為民是啥意思來著?國又是啥?”
“閉嘴!啃你的骨頭去!”
“哦…”
江婉暗自長嘆,如今看來,老板相公這自污算是失敗了,估計除“君子劍”之外,他今后可能還會被人稱之為“浩然大俠”了。
他現在的心情應該很不美妙吧?今晚上,我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他。
李道的心情自然是十分不美妙的,只能盡量與旁人解釋,那吳有德就是個采花賊,他昨拿著劍主的“一道令”來找我,我覺得這很符合我的口味,我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等等。
而這些話,別人自是不信的,只當他是太過謙虛,不想出風頭,以此來詆毀自己,讓大家不要當真,真真也是個謙謙君子。
韓家父女更是吹捧的厲害,畢竟事關韓夢瑤的人設問題,直言,便是沒有那‘一道令’,浩然大俠碰上這事,想一也會成全他們這對苦命的戀人。
而劍主的‘一道令’,只是因緣際會,順便再拍拍顧傾山的馬屁,他應是早就算到了這些,因此才會讓太歲爺將令牌送給沒有德。
劍主果然不愧是劍主,略一掐指,下事盡可得知,等等。
李道心里那叫一個郁悶啊,越解釋越不清楚,算逑!你們愛怎樣便怎樣吧。
長嘆一聲,最后隨口問了一句:“吳有德現在在哪里?”
這話一出,韓夢瑤的臉色有些不自在,道:“吳郎昨夜許是著了風寒,身子有些不適,正在家中休養。”
其實李道心里盤算的是,吳有德沒來,是不是被他們給殺了滅口了?然后以此為突破口,證明他們的話是假的,那樣一來,嘿嘿…
便道:“那就讓他來見見本座。”
韓氏父女滿口答應,叫跟來的那幾名護衛,回府去找吳有德。
李道見他們這么有底氣,這才發現自己可能算錯了…
此時,韓宅。
吳有德全身發軟,面色蒼白,流著的悔恨的淚水,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好好的飛賊不當,干嘛要壞了規矩去當采花賊?
有心逃走,但人家韓府護衛的極為嚴密,他自己現在又兩條腿發軟,估計沒逃兩步,就會被抓住,唉,何苦來哉?
一個胖胖的丑丫頭來到跟前,將一碗羹湯放在他面前:“姑爺請用,這是八春八合八草湯,最是滋補。”
“啊?可不可以不喝啊?”
“不行,姐親自吩咐的。”
“吶…”
吳有德頓足捶胸…
厚德樓這邊,二樓上正熱鬧的時候。
一樓大堂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年輕的道士正在吃午飯。
上面的種種聲音,已然盡數傳入他的耳中,沒有半點錯漏,不這的厚德樓,即便是整個孟州,哪怕是北大環所有的聲音,只要他愿意,就沒有聽不到的。
年輕的道士給自己倒了杯酒,微微皺眉:“俠?這個詞倒是新奇,道典中有記載嗎?好像沒有啊,緣何會是‘古之有載’,難道是貧道孤陋寡聞了?”
“還是,這是在佛典當中的故事?亦或是…”
道士沉思著這些,突然間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拍大腿:“怪不得貧道瞧那人眼熟,原來是在卷沙鎮見過啊,顧半山又讓莫太歲到處發牌子,還都是針對他。”
“這么來,這個李浩然很可能就是劍主傳人,劍域當代的掌門?以前怎么就沒想到這些?不過現在也不晚。”
“顧半山跟他一脈相承,知他根底,自有感應,察覺他家的‘掌門人’也是正常,至于其他人,應是不會發現的。”
“嘖嘖嘖,貧道真聰明,竟然在機緣巧合之下又遇到了他,呵呵,斬心啊斬心,你差貧道一籌,至于林那魔女,更是不用…”
年輕道士洋洋得意。
此時,正在墟荒的斬心和尚,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那一個雨夜,貧僧欠他“半傘之情”。
大中州的林,表示不想跟這傻道士話,順便丟了只貍貓過去…
便在這時,一只黑白相間的貍貓,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覺的時候,走入了厚德樓,躍在道士就餐的桌案上。
綠寶一般的眼珠輕輕一轉,輕聲開口道:“劍圣哥哥,你想弄死半山嗎?我有個主意,合作一下如何?”
林靜道人厭惡的瞧了她一眼,伸出手指,便要點在她眉心:“再派一個過來吧,最好是個魔徒,拿只貓傳信,魔女,你是在怕我嗎?”
貍貓道:“我離的遠,所以只能如此嘍,劍圣哥哥不要殺我嘛,這么弱…”
林靜道人冷笑,在手指將要點下去的時候,卻見有一張大手,將貍貓攬了起來,抱在懷鄭 林靜道人抬目看去,便見一個邋遢微胖的道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接著坐在了對面,那只貍貓在胖道人懷中瑟瑟發抖。
林靜道人愣了片刻,連忙起身稽首:“‘玄武子’見過師尊,師尊因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