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山一生極于劍道,創出劍之總綱十五勢,橫壓當世,公認的天下第一。
“勢”與“式”是不同的,“式”為招式,每門劍法涵蓋的種種變化,劍式,便是劍的變化。而“勢”則可以稱之為“勢力”,是劍術,劍式,劍理,總和,劍道向外延伸的體現。
顧傾山總結出十五種“劍的勢力”,并且融會貫通,足見其是何等了不得,天下第一,當之無愧。
而李浩然能入半山劍主的法眼,并且如此年輕便已達七品之階,足可見其天資是何等不凡。
也許,他真能做到呢?
明堂“什么都懂一點”的洪二姐想到此處,忍不住看向李道,但見到對方那蹦蹦跳跳的樣子,又是一陣眼暈,立刻心煩的移開了目光。
隨口說了句:“想法很好,但愿你能成功。”
接著便將目光移到了下方。
李道控制著步伐,問:“我那會兒看到,好像神造門的那個‘玄甲使’上來找過你?”
洪初塵嗯了一聲:“明堂跟神造門的關系不錯,他們造出的兵具器械,大多都是由我明堂代理售賣到其他一些較遠的地方的。”
“那人名叫鄭本初,我跟他見過兩面,也算是熟人,過來問問我來這里做什么,我便告訴他,路過,瞧著鬧熱,打算停下來看看。”
李道笑了笑,道:“你是不是還告訴他,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叫他盡管開口。”
“咦?”洪初塵再次忍不住看向他,接著又收回了目光:“你怎么會知道?”
李道聳聳肩:“都是朋友嘛,這不是你們明堂一慣的作風?至于對方開口之后,你會不會幫忙,那倒是兩回事了。想來那個叫鄭本初的,也不敢請你幫忙。”
“這你可就說錯了。”洪初塵道:“我明堂從來不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情,如果他開口,我必然是會相幫的,只不過該怎么幫,卻是需要我自己拿捏的。”
“但是很可惜,他并未開口,只是言道,這是他們神造門內部的事情,不容外人插手,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邀請我以后去他們那里作客,然后就走了。”
“這樣啊。”李道無所謂的笑了笑,道:“也就是說,神造門也有你們明堂的玉佩?”
“他們沒有。”洪初塵輕笑道:“你當我明堂的玉佩那么不值錢么,想送誰就送誰?自明堂成立以來,加上你跟黎不明的兩塊,送出去的不過只有一百一十三塊而已,其中九十八塊已然回收。”
李道恍然:“哦,原來如此,這么說來,如果你答應了幫助神造門,而我或是黎不明突然亮出玉佩的話,你就會立刻反水倒戈?”
洪初塵淡然道:“這是自然,不過我不會倒戈的太徹底,幫你們一把,抵消‘玉佩與朋友’之間份量,然后就會離開。”
“至于最后你們會怎樣,則與我無關。而這樣的份量,則全在于我自己內心怎么衡量,覺得夠了,那就是夠了,不會多出一分來。”
李道點點頭:“瞧你這樣的說法,你是不是在暗示我,既然神造門拒絕了你的好意,那我現在便可以動用玉佩的第一個愿望請你出手?”
洪初塵淡淡一笑,想要去看他,但又忍住了,一跳一跳的,而且跳那么快,殘影疊加實在太晃眼。
“黎不明那邊已經快撐不住了,就算有你的鐵皮丸子相助,幾乎也是一面倒,三四百個黑甲士殺上去,便趕著刀劍鋪子千多名伙計到處跑,沒有勝算的。”
那意思是說,快拿玉佩出來求我啊,我會幫你的。
瞧著這一切,李道只是呵呵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反而轉開話題,問道:“神造門的‘玄甲功’你知道吧?”
“知道,那鄭本初就是將此功練至大成,全身黑鐵包裹,甲胄隨意變化,自身防御力極強,很難殺掉。”
“所以,我就有個疑惑,刀砍在他的鐵甲上時,他是不是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嗯?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這身鐵甲是從他身上長出來的,肯定與他的肌肉或是皮膚組織息息相關,別人砍他的進候,他肯定會有感覺啊。”
“你到底想說什么?”
“道理很簡單,既然有感覺,那就是有痛覺,既然有痛覺,那想來別人砍他的時候,他一定會很痛,只不過他的忍受能力比較強而已。”
“所以?”
“人對痛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真的把他砍的太疼,他會瘋的,破開他的防御其實并不難。”
“哦?這么說來你有把握殺了他?”
“沒有。”
“沒有你說那么多廢話。”
“因為…”李道嘆道:“我更懷疑他那一身‘鎧甲皮膚’已經‘壞死’了,刀砍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不會有任何感覺。”
“打個比方,就好比你修腳的時候,腳后根有一層死皮,刮下來的時候你不會有任何痛覺,再比如老繭之類的。”
“若真是這樣的話,破開他的防御會很難,只能一層一層的去消弱,沒辦法對他進行一擊致命,這就很麻煩了,不過…”
“不過什么?”
紅二姐隨著他的講述,皺著眉頭認真思考著該怎么對鄭本初進行破防,便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她原本以為李道會進一步闡述“玄甲功”的弱點,繼而告訴自己,他會用什么樣的方法殺死鄭本初。
然而沒想到的是,對方后續的言語竟然會是這樣。
“不過我有一個疑問,既然玄甲功修練到最后,就是全身布一層刀槍不入的鎧甲,那我就很納悶了,他勾勾上是不是也會被黑甲包裹?”
“更讓我感到好奇的是,這要一來,他的勾勾到底還有沒有感覺?一層刀槍不入的黑甲啊,想想看,要是沒感覺的話,他要怎么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要是有感覺的話,那就太爽了,一層層的疊加,想要多大就多大,這他娘的就是‘男性之友’啊…不,是女性之友,豈不是要多爽有多爽,嘖嘖,好功法!”
紅二姐一時無語:“…你就想到這些?”
“再不然呢?”
“不關心下面的戰場?”
“我很關心‘下面’啊,這不正跟你討論著嘛。”
“呵,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說這些的目的,是想要干我?”
“別,我們不熟,你不要對我有什么想法,同樣我也不會對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