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機看也沒看打得難分難解的一女四男,目光落在那座新山之上。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夠透過山石,看清里面隱藏的奧秘。
西門晴空一眨不眨地盯著玄機魔皇,暗忖道:“這家伙想干什么,難道他現在就要挖開山石,取出尸體?”
他的注意力全在百里玄機身上,沒有留意到身邊兩個孿生姐妹花的反應。
此時此刻,大小雙兒也在注視著百里玄機,眸子里閃爍著一種掩飾不住的惶恐。
兩姐妹那種反應,就像犯了錯的小女生見到了班主任,各種坐立不安。
百里玄機注視那新山良久,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那是一種胸有成竹,堪破玄機的笑容。
只見他突然騰空而起,朝著西門晴空三人藏身的山頭飛掠而去。
“快走!”
西門晴空大吃一驚,立馬放棄了坐山觀虎斗。
就在百里玄機飛天那一刻,散發出一股能量波動,赫然是上位強者的氣息,很明顯這位魔尊傳人也突破到了七星境界。對方如此有針對性地飛來,更說明早就發現了三人藏在此地,其實力不言而喻,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那位玄機魔皇,恐怕要解決所有的目擊者,然后再做一些瞞天過海的事情。
考慮到這一點,西門晴空拋開了漁翁得利的念頭,只能撒丫子逃命。
寶物和生命相比,還是后者更重要一點,再牛的寶物沒命享受也是徒勞。
幾個起落間,百里玄機落在了三人藏身的山頭,望著極速逃命的西門晴空三人,他臉上笑容更盛,故意調動真元吆喝了一聲:“三位來都來了,何必急著走呢?”
聽到這話,西門晴空跑得更快了。
百里玄機并沒有追趕的意思,等到西門晴空三人跑得無影無蹤,他將目光掃向了另一種山頭。
盆地四周全是山,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山頭隨處可見。
站在山頂的百里玄機,視野極為開闊,抬眼鎖定了數十里之外的一座山。
三階進化者的視野,也受等級影響。下位真人,能見度最多二十里范圍。到了中位境界,在視線不受阻的前提下,能夠看清范圍四十里之內的動靜。據說上位強者的視線會發生一次蛻變,假如站在高處觀望,那效果相當于高端望遠鏡,足以看清五十里之外一只蒼蠅的小丁丁…
百里玄機的目光,仿佛跨越了空間限制,鎖定了那座山頭上的一塊巨石。
他凝視巨石良久,顯得若有所思。
巨石背后,一個白發鳥人趴在那里,額頭冒出了冷汗…
白發鳥人本來打算做一只真正的黃雀,等到幾波人馬打夠了之后,自己再跳出來補一刀。
可突如其來的魔族五人,打亂了他的計劃。
尤其是那個玄機魔皇,太TM神秘莫測了。
江湖上有一種人,不出手就有強大的威懾力。
百里玄機就是這種人,別說底牌,他連明牌都沒有,你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要說他故弄玄虛假裝高手吧,這也不科學,畢竟兇名昭著的夜魔四將唯他馬首是瞻,不難判斷這是一個相當有本事的人。再者說,百里玄機飛上山頭那一刻,有意無意地散發出了一股上位氣息,實打實的七星強者。另外還有一點,他是東極魔君的親傳弟子,身份擺在那里,那位魔教總護法的徒弟,沒一個軟柿子。
正是因為這種忌憚,西門晴空撒腿就跑。
也是因為這種忌憚,白發鳥人只能躲在巨石后,收斂渾身氣機,大氣都沒敢喘一下。
好在那塊巨石夠大夠硬也夠厚,除非百里玄機練成了透視眼,或者熱功能探測眼,否則很難穿透巨石看到白發鳥人的蹤影。
片刻之后,百里玄機目光收了回來。
他看了一眼依舊打得難分難解的夜魔四將和靈族七長老,忽然食指彎曲,指節放在嘴角,吹了一個悠長尖銳的口哨。
旋即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聽到口哨聲的夜魔四將,立刻放棄纏斗,各自虛晃一招,脫離了戰團。
四人非常默契,沒有任何語言交流,朝著百里玄機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
“哪里跑!”
葉賽妮雅仿佛打出了真火,嬌喝著追了上去。
足足追出了數十里,她臉上掠過狡黠的笑意。
其實她根本沒有追殺魔族五人的意思,追過去的意圖,只為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葉賽妮雅收到了預期中的效果,如今盛世美顏走了,龍槍真人走了,西門晴空走了,魔族五人組也走了…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干一點早就想做的事情了。
葉賽妮雅舉目四望,小心查探著周圍的動靜,直到確認安全之后,她望著那座人為的“新山”,口中吐出一個字:“起!”
移山填海的神通,再現江湖,只可惜這次沒有觀眾。
那座剛剛形成不久的小山,再一次拔地而起,帶著無數泥土,飛到了半空中。
接下來年輕的靈族七長老要做什么,那就不難猜測了,無非是搬開山頭,挖出趙日天的尸體,取下那傳說中的青云法寶。
“落!”
葉賽妮雅再喝一聲,那座山在空中飛了一段距離,轟然墜落。
它降落的位置,赫然是原本佇立了千千萬萬年的位置。
之前葉賽妮雅將它從那個地方移出來,如今又將它放回了原位。
放眼望去,整個盆地的地勢再次恢復了正常。
山還是山,水還是水,看上去好像不曾發生過任何變化。
唯一變化的,是葉賽妮雅的心情。
那座山回歸原位之后,地面上保留了一個大坑。
按理說,趙昊和香郡主應該死在了坑里。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任何生物存在過的地方,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就算趙昊被砸成了肉醬,那也應該有一些血液和骨肉殘渣擺在坑里。
很遺憾,葉賽妮雅沒有發生任何痕跡。
她跳進了大坑里,挖地三尺,發瘋似的尋找趙昊與香郡主的尸體。
找了半天,大坑里始終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