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肉有些不自然的跳了幾下之后,才答道: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天方教是打算跟咖喱教一起解決異獸的威脅的。
可咖喱教的人不但不同意,反而污蔑異獸是天方教的人釋放出來的。
他們認為,只要將天方教的人都殺光,那些吃人的異獸就會自己消失。”
王復聽了這個解釋,不由微微一愣。
作為一個從夏國來的老虎,他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這種腦回路。
考慮到這個邋遢漢子很有可能已經加入了天方教,多半會有所偏袒,所以王復并沒有相信他的話。
他直接抬起了虎爪,一巴掌把他拍暈了過去。
之后他動作不停,接連將剩余幾人一一拍暈,只留下剛剛跟李橋爭吵的那個年輕人。
王復盯著這個年輕人的眼睛,沉聲道:“咖喱教跟天方教到底為什么打起來?”
這個年輕人都被王復之前的舉動嚇傻了。
聽到王復的聲音之后,他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不過這倒是也讓他回過了神來。
他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道:“在咖喱教的人跟天方教的人打起來之前,的確有過類似的傳言流出來。
那些咖喱教的信徒說,是天方教的惡魔激怒了天上的神靈,所以才會有兇獸出來清理世間。”
他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了一下,偷偷瞥了一眼昏迷的李橋。
王復見狀,沉聲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直接說出來吧。”
年輕人的臉色變幻了幾下后,再次開口道:“不過李橋他,他說的的確不全是實話。
天方教的人并沒有跟咖喱教聯手的意思,反而在暗中偷偷嘗試著控制異獸。
正是由于天方教的這個舉動,才讓那些謠言愈演愈烈。”
王復聽到這里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這種說辭,就比之前的李橋的話聽起來可信了不少。
王復想了想繼續問道:“那咖喱教的人為什么不嘗試著控制異獸?”
剛剛他在天空中盤旋的時候,發現咖喱教的陣營中異獸種類十分單一,所以才有此一問。
年輕人倒是沒有讓王復失望,他直接答道: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咖喱教的人也曾經嘗試著控制這些忽然出現的異獸。
可由于他們看管不利,他們的神牛被那些異獸給殺了。
于是暴怒的咖喱教教徒,就直接將所有食肉的異獸都定性為了兇獸,見到就殺。
他們仇恨異獸,所以也不讓其余教派的人控制異獸。
只要有人被他們發現偷偷控制異獸,就會被他們打成異端。”
年輕人說到這里,臉上忽然露出了后怕的表情。
他再次咽了口口水:“那些被他們打成異端的人,基本上都被他們亂棍打死了。
有些倒霉的,甚至被澆上汽油活活燒死。
那些咖喱教的變態,甚至連孕婦都不放過,他們,他們…”
年輕人說到這里情緒變得有些激動,那些不愿被他回憶起的畫面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一連說了幾個‘他們’也沒將那些咖喱教教徒對孕婦做的事說出來,轉而說道:
“最開始的時候,被燒死的人其實還不算特別多。
可隨著異獸的出現越來越頻繁,那些咖喱教的人都瘋了。
就在前兩天,我還親眼看到他們當街燒死所謂的異教徒!”
王復沒追問那些被打成了異教徒的孕婦遭遇了什么,因為他已經猜到了。
畢竟在靈氣復蘇之前,那些咖喱教的人就做過開膛取嬰的變態事。
對于這種事,即便是已經變成了異獸的王復,也有些不能接受。
不過他卻并沒有為天方教打抱不平的想法。
因為天方教給他的印象也不怎么樣。
在那些天方教占據強勢的國家,天方教教徒迫害起異教徒來,也沒比咖喱教好到哪里去。
他們在這里受迫害,只是因為他們是處于弱勢的一方而已。
王復沉默了片刻后,又將目光落在了身前的年輕人身上,問道:“既然這里這么危險,你們為什么不走?”
年輕人苦笑道:“我們其實也是從別的地方逃過來的。
靈氣復蘇之后,咖喱國就徹底亂了,各種航班幾乎都已經停運。
我們只能從陸路北上。
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各種危險,損失了不少的同伴。
到了這里之后,就連我們的向導也死了,實在是走不下去了。”
他說到這里,指了指地上的李橋道:“我們這些人都是一路上從其他地方逃過來的,只有李橋不是。
李橋是我以前生意上的朋友。
我們在這里落難了之后,他就說他認識這里的人,讓我們暫時在這里安頓。
當時我們這支隊伍已經根本沒信心了,只能聽他的留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我們其實都是挺感激他的。
可最近幾天,他總是來我們這里抱怨,說我們沒有活路了。
之后又趁機向我們宣傳天方教,說只有天方教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王復現身之前,也偷聽到了這幾個人的談話。
這個年輕人的說辭,倒是跟王復偷聽到的那些話互相印證了。
王復不動聲色道:“李橋除了讓你們加入天方教之外,還做了什么其他事嗎?”
年輕人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
這段時間我們其實已經有些防備他了。
如果他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的話,我們立即就會逃離這里。”
王復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年輕人的解釋。
他想了想,忽然話鋒一轉道:“剛剛我在天空出現的時候,你應該也看到了吧?”
年輕人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怪異。
王復出現的時候弄出的動靜實在是不小,他自然不可能沒看到。
當時他差點兒驚掉了下巴。
此時,這個年輕人再次回想起剛剛的畫面,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王復卻沒有給他回憶的時間,直接問道:“那些咖喱教的人,為什么放著那么多的禿鷲不管,專門盯著我打?”
這個問題,王復早就想問了。
只是考慮到這些夏國人未必知道什么內情,所以他才留到了現在。
然而這個年輕人的表情,卻讓王復來了精神。
這個年輕人一定知道一些東西。
畢竟跟他可以說人話這種事相比,騎個雕什么的,也只是平常的操作而已。
可這個年輕人聽到他剛剛的問題,反應卻異常的大。
王復想到這里,一雙虎眼就直勾勾盯住了身前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