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一臉不爽地看了一會兒之后,已經大致猜到了它飛不起來的緣由。
按照他的估算,這只金雕的體重應該在五、六百斤的樣子。
正常來說,金雕完全能夠抓起自身體重三倍重量的獵物。
它馱著千斤重的王復起飛,應該問題不會太大。
現在這只金雕如此吃力,除了因為它有些不適應馱著自己的‘親爹’起飛之外,還說明王復多半錯估了自己的體重。
從金雕的反應上來看,王復的體重絕對不止一千斤。
‘怪不得之前那幾塊看起來挺結實的堅冰,竟然承受不住我的重量…’
這一刻,王復才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而這也是他不太爽的原因。
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是普通的野獸,所以才沒有如那些普通異獸一般在體型上不停增長。
然而現在,事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短短的一個月之內,他的體重起碼翻了兩翻。
這個增長速度,根本不是普通異獸能比的。
好在他身下的金雕也不是普通的異獸,在適應了背上的‘親爹’之后,已然能夠撲騰著離地了。
王復見狀,直接在金雕身下吹起了一股妖風。
他的妖風力道其實極大,只是由于王復的體重嚴重超標,所以他之前在無法用妖風將自己吹起來,只能用來輔助跳躍。
而他身下的金雕雙翼展開之后足有十米。
這個受力面積幾乎可以發揮妖風的最大效用。
在王復的輔助之下,這只金雕終于乘風而起,馱著王復一路朝著神女峰飛了上去。
雪域邊緣,柳心杰愣愣地看著監控上的畫面,滿臉的不可思議。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了。
楚浩剛剛將后續的事情協調好,便再次來到了這里。
他揉著有些發脹的額頭,問道:“那只老虎爬到哪了?”
柳心杰心中的震撼還未散去,喃喃道:“他已經到達神女峰峰頂了!”
“這么快?”
楚浩聽了頓時一愣。
雖然他也覺得,那只東北虎翻過神女峰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已經提前將后續的事都安排下去了。
可他卻怎么也沒想到,僅僅幾個小時的功夫,那只老虎竟然已經攀上了世界最高峰!
楚浩瞳孔微微一縮,問道:“他是怎么上去的?”
柳心杰腦海中回憶著那副衛星畫面,用一種略帶夸張的語氣道:“他是…飛上去的!”
楚浩:“???”
楚浩愣了一下,之后迅速將臉沉了下來道:“心杰!
你平日里玩鬧也就罷了,在這個時候,你怎么還有心思胡說八道!”
柳心杰此時終于回過了神來。
他聽著楚浩的語氣,就知道楚浩把剛剛的話當成玩笑了。
柳心杰連忙起身道:“大舅,我沒騙你,那只老虎的確是飛上去的,你…自己來看吧!”
楚浩再次被柳心杰的態度弄得一愣。
‘那只老虎難道真的會飛?你在逗我?’
帶著這種疑惑,他快步走到了監視器旁,觀看起了柳心杰給他調出的影像來。
片刻后,楚浩肥厚的嘴巴,在不知不覺間長得老大。
好一會兒之后,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把衛星畫面撤了吧。
另外,把賈道長也請回來吧…”
數十里外,一條穿越了雪域的蜿蜒公路上,一輛越野車緩緩朝著夏國境內行駛。
越野車內,賈天樞盤膝而坐,雙目跟以往一般似開似合。
他的狀態看起來跟以往一般無二。
但如果有人能透過他雙眼的縫隙看到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眼珠并沒有如以往那樣放光,反而光圈渙散。
顯然,這個道門的頂級強者正在發呆。
賈天樞雙眼無神地搖晃了片刻后,忽然喃喃道:“他是怎么飛上去的…”
剛剛柳心杰給他傳訊,告訴他那只老虎已經登頂神女峰,讓他返回的時候,他都驚呆了。
雖然他也如楚浩一般,基本放棄了對王復的圍獵,但王復如此快的登頂神女峰,仍舊讓他驚詫不已。
當他追問那只老虎是怎么上去的時候,柳心杰只是給它留了四個字,就匆匆掛掉了電話。
賈天樞知道,這是柳心杰在報復自己之前對他的訓斥,故意破壞自己的道心,但他心緒仍舊忍不住變得煩亂。
‘飛上去的…到底特么怎么飛上去的!’
他緩緩睜開雙眼,對前面的司機道:“開快一點兒!”
“是!”
司機應了一聲,加大了踩油門的力度。
賈天樞吩咐完了之后,便再次合上了眼睛,準備調整一下心緒。
然而這兩越野車繞過了一個彎道之后,卻好死不死的將神女峰給露了出來。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了,只有神女峰峰頂上還有最后一點亮光。
賈天樞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去。
他抬頭望著那座高嵩入云的世界高峰,目光中連連閃爍。
賈天樞曾經無數次看過這座宏偉的山峰,卻從來沒想過要親自攀登。
在他的意識中,這種事只會影響他修道。
然而現在,他的心底卻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要攀登神女峰的念頭。
就是這座山峰,阻斷了他與那只老虎之間的道路!
賈天樞雙拳僅僅握住,之后又迅速松開。
一連數次之后,他的心緒才勉強平靜了下來。
然而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倒映在他瞳孔上的山峰周圍,卻忽然散發出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那里又發生什么了!?’
賈天樞本能的覺得,這片光暈跟那只剛剛飛上去的老虎有關。
他瞬間將眼睛睜得老大,兩道光芒自他的瞳孔中電射而出!
然而不等他仔細觀察天邊的景象,一片白云就悄然籠罩了神女峰,將他是視線遮了個嚴嚴實實。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神女峰的方向,心中則默默期待著那片白云趕緊飄走。
可那片白云卻仿佛在神女峰半山腰生根了一般,越聚越濃。
從沒有這一刻,讓他覺得天上的白云是如此的討厭。
賈天樞恨不得立馬飛到填上去,將那片白云撕個粉碎。
他剛剛才勉強平復下的心境,瞬間被抓了個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