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茴愣了片刻后,咬牙道:“這只喜鵲挺肥的,正好烤了換一換口味!”
金絲喜鵲雖然沒聽懂李茴的話,但卻不妨礙它自言自語。
它又一卟愣腦袋道:“我有錢!”
一只喜鵲接連兩次跟自己對答如流,李茴頓時有些蒙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喜鵲,又看了看身前的王復,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可能不是呆在山谷里,而是進了動物城。
“窮鬼…我有錢,窮鬼…我有錢!”
有節奏的聲音,將李茴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此時她也終于發現,手里的這只金絲喜鵲,好像只會說著兩個詞。
她有些詫異道:“這只鳥是別人養的?”
王復:“吼!”
李茴:“…”
‘‘吼’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會點頭嘛…’
紅發少女雖然自覺已經跟王復比較熟了,但還是沒敢將心中的吐槽說出來。
她只得訕訕的轉移了話題道:“這只喜鵲怎么不飛?”
這一次,王復并沒有亂吼,而是直接抬起爪子,指了指這只喜鵲的翅膀。
李茴這才發現,手中的喜鵲翅膀折斷了。
“原來是這樣。”
她感嘆了一句之后,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喜鵲的頭道:“算你運氣好,我以前學過怎么處理類似的傷勢。”
李茴抱著這只喜鵲跑到了醫藥箱旁邊,在里面翻找了起來。
王復見這個紅發少女領會了自己的意思,便慢悠悠走到了一旁的山坡上,繼續起了之前未完成的錘煉。
山風很快便在山谷中呼嘯了起來,期間還夾雜著一道道風刃。
李茴對于這種景象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笨手笨腳的將金絲喜鵲的翅膀固定上了之后,便抱著這只喜鵲走回了聚靈陣中,繼續享受起了其中的靈氣來。
又是一個多小時之后,王復完成了今天的第二次訓練,返回了聚靈陣中。
這一次,沒等他將陣中的李茴擠出去,這個紅發少女便主動迎了過來道:
“老爺,這只金邊喜鵲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老爺是什么鬼,你這么快就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了?’
王復強忍著吐槽的沖動道:“吼!”
李茴顯然是沒聽明白虎語,她繼續道:“金邊兒剛剛一直在鬧,它好像要去一個什么地方。”
王復是想讓李茴趕緊去烤肉的,可這句話卻讓他微微一愣。
上一世,有些深資的御獸師,的確能感應出自己寵物的意圖。
少數最頂尖的馴獸師,甚至可以用意念跟自己的寵物交流。
可問題是,現在靈氣才剛剛復蘇不到兩天。
李茴雖然跟著他混到了不少的好處,但也遠遠沒有達到深資馴獸師的地步。
她如果真的能感應出這只喜鵲的意圖,那只能說明這個紅發少女天賦異稟。
王復想到這里,不由重新打量起了這個紅發少女來。
李茴被王復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她弱弱道:“那個,剛剛我就是忽然有了那么一點兒感覺。
我其實也不能確定金邊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意思。
你要是覺得不可能的話就算了,我這就去烤肉。”
李茴說完就打算離開這里,可她剛剛轉過身,就被一只虎爪給攔住了去路。
王復抬起爪子指了指李茴,又指了指山谷外,示意她帶著喜鵲離開。
李茴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復的意思,然而她卻沒有動彈,而是苦著臉道:
“我帶著它去啊,萬一在山里遇到野獸把我吃了怎么辦…”
王復:“吼!”
李茴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她輕輕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兩下道:“去就去唄,吼那么兇干什么。”
她雖然嘴里說著要走,但卻是三步一回頭。
直到她發現王復一直跟在她身后,才忽然雙眼一亮道:“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去啊?”
‘廢話,我不去你跑了怎么辦。’
王復輕輕點了點頭。
李茴顯然沒猜到王復的心思,她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頓時便有了底氣,大步的朝著谷外走了出去。
山谷中的雪比前兩天又厚了不少,但李茴在聚靈陣中泡了將近一天一夜,又吃了不少好東西,體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許多。
一人一虎在山林中的前進速度頗快,沒過多久便翻過了一個山頭。
李茴在這里略微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跟這只金邊喜鵲溝通。
片刻后她便選定了方向,大步朝著山頭的另一邊走去。
王復則一直默默跟在李茴身后。
他之所以要抽出寶貴的時間跟著李茴出來,主要是想觀察一下李茴的天賦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這次外出能不能弄到什么獵物。
畢竟那頭野豬肉已經所剩無多,而火琉璃樹那邊又沒什么收獲。
他原本就一直在琢磨著,今晚要不要趁著夜色卻外面狩獵一番。
此時既然李茴弄了這么一出,他索性就將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辦了。
一人一虎翻過了第三個山頭時,王復的一雙虎眼瞬間就亮了。
山頭的著一邊,正繚繞著淡淡的靈氣。
如今靈氣剛剛復蘇兩天,整片山林中的靈氣仍舊十分單薄,只有靈氣節點附近才能積累一些靈氣。
既然山頭的這頭靈氣濃度驟變,那么就說明這里一定有著靈氣節點。
王復心中頓時一喜。
靈氣已經復蘇了一天多了,這種肆意流淌的靈氣節點,一定已經被野獸發現了。
他只要根據靈氣的濃度變化,便多半可以找到躲在這里的野獸。
也就是說,他的下一頓飯有著落了。
“窮鬼…窮鬼…”
在王復欣喜于自己發現的同時,李茴手中的喜鵲也撲騰了起來。
顯然它的目的地就在這邊的山谷中。
王復扭頭掃了這只喜鵲一眼,之后很快便將目光落在了李茴的身上。
李茴能夠將他帶到這里來,說明她之前真的金邊鬼喜鵲共鳴了。
他不由有些感嘆,這種天賦放在李茴的身上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以李茴的天賦,如果有這馮若男那種堅韌的意志的話,必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成為夏國的頂尖強者。
可惜,這個小丫頭片子顯然走錯了方向。
她并沒有如馮若男一邊錘煉自己的意志,而是用紈绔與蠻橫掩飾著內心懦弱。
當那層紈绔的外衣被撥開了之后,便只剩下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內核。
以至于她現在寧愿給一只老虎當保姆,也不愿意回去繼承那份屬于她的遺產。
‘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