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狡辯
“我等語言不通，他們上來就要用刀攻擊我們，我們也是無奈之下才反擊的，若是不反擊，那么我等便會殞命，我等使命尚未完成，怎可命喪于那里，所以我等才奮力反擊，失手之下才殺死了他們的！”細川宗元看著王文大聲的辯解道。
“一派胡言，我方人員都未攜帶武器，你們可是隨身攜帶武器的，你說這叫失手！失手殺了我方四人？并且打傷數十人？”王文憤怒的看著他問道。
細川宗元高昂起頭顱回答道，“我們并不知道他們竟然如此的孱弱，不過他們人多示眾，我等雖有武器，但也架不住人多，無奈才被迫進行防衛的！”
“是嗎！”
王文突然冷笑了起來，也不和他繼續爭論了，這突然的一個變化讓細川宗元不禁疑惑了起來。
“陛下，臣懇請請證人入殿！”王文向朱祁鈺拜道。
這話一出朱祁鈺眉頭又跳了跳，如今乃是節日的宴會，怎么變成了審案的公堂了，朱祁鈺早該知道這王文這么主動出來準沒有好事。
而在聽王文請證人后，細川宗元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淡定了下來，他不認為大明的皇帝會給自己定罪。
因為要在這里審的話，那么無論對錯，最終大明都落不到好處，不如說從他之前搶先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占盡了先機了，他就是為了將這件事情公開出來。
這樣即使他們真的有罪，但是在這里定下的罪，只要他們死不承認，那么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大明都處罰不了他們。
一旦處罰了他們，那便是在這些各國使臣面前“私斬”他國使臣，大明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所以細川宗元認定了大明皇帝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處罰他們了。
“不允！”
朱祁鈺直接開口拒絕了王文的請求，這下直接讓王文和細川宗元兩人都愣住了，這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朱祁鈺現在騎虎難下了應該會同意的。
但是這直接拒絕了是什么意思，是說朱祁鈺要放過了他們還是說另有想法，他們猜不到。
朱祁鈺看向王文開口問道，“左都御史可知現在你處在何地？”
“臣正處于奉天殿內！”王文回答道。
“今日是何日？”朱祁鈺再問道。
“乃燈節慶祝之日！”王文回答道。
朱祁鈺大袖一揮，“既然知道，那么便回去自罰三杯！”
王文轉頭看了看身旁的日本使臣，又有些不甘心的又抬頭望了眼朱祁鈺，最終在朱祁鈺那逐漸冰冷的眼神中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席上。
端起酒杯自罰了三杯，便氣呼呼的坐在鋪墊上一言不發。
見王文坐回去后，朱祁鈺才轉頭看向細川宗元問道，“不知剛才左都御史給你的解釋你可曾聽清了？”
“臣聽清了，不過…”
朱祁鈺揮斷了他的話，“聽清便好！聽清便好！”
隨后看向站在日本使臣身旁的侍衛們揮手道，“拖下去吧，今日乃上元節，不宜見血，待到節后于永定門前斬首示眾！”
“皇帝陛下！我等何罪之有？我等是奉我日本征夷大將軍之命出使大明的，這便是大明對待他國使臣們的方式嗎！”細川宗元掙扎著向朱祁鈺喊道。
朱祁鈺看著他冷聲道，“你與當地村民之間的事情暫且不論，在我大明官員和士兵、差役們到達之時，不僅沒有選擇束手就擒，反而還斬殺了他們，單以此罪，足以取走你脖子上的那顆腦袋了。”
“拖下去！”
“陛下！我等無罪！”
細川宗元依然在那里叫喊著，不過沒有人搭理他。
此前他試圖混淆視聽，但是朱祁鈺給出的這個理由足以戳破他那些謊言，見到當地官員來了還不束手就擒反而和繼續動武，按照律法無論何種理由，都足以處斬了。
“皇帝陛下！”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只見安南國使臣起身走了出來，攔下了就快要被拖出去的日本使臣。
“日本使臣或許有罪，但是因其言語不通…”
“語言不通也能在殿上如此的大吼大叫！口吐我大明之語言，莫非你們當朕是聾子嗎！”
朱祁鈺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盯著安南國使臣問道。
“事情還未調查清楚，難道大明就是這樣對待他國使臣的嗎？不問緣由一律問斬？”安南國使臣大聲問道。
朱祁鈺眉頭皺了皺招了招手，讓人又將日本使臣招了回來。
“朕且問你，我大明可有命爾等釋放占城國國王？”朱祁鈺開口向安南國使臣問道。
安南國使臣果斷搖頭否認道，“不曾聽聞！”
“好。”朱祁鈺點了點頭，隨后轉頭看向占城國使臣，“不打算自己出來說說嗎？”
占城國使臣一聽朱祁鈺的話，便一臉開心的跑了出來，一到殿中便朝朱祁鈺跪下重重稽首哭訴著。
“還請皇帝陛下做主！我占城國自正統十一年始曾多次入朝請求皇帝陛下命安南國歸還我國國王，皇帝陛下也數次遣使臣入安南國，也多次召見安南國使臣，但是他們至今任然未歸還，還請陛下為我們做主啊！”
“胡說，我們從未聽說過此事！”安南國使臣眼神慌張的直接否認道。
朱祁鈺伸手朝安南國使臣招了招，讓他上到近前后才開口問道，“朕記得宣德六年的時候，你們國王接受了我大明的冊封為藩屬國，沒錯吧？”
“是，當時我國確實接受了大明朝的冊封！”安南國使臣答道。
朱祁鈺看著他問道，“那朕想問問，既然你們為我大明之藩屬，那你們年年進犯我大明邊疆所為何？莫非也是如這日本使臣一樣因為我大明先動手的？”
“這…臣不知道，這些事情臣還需要好好了解一番才能回答皇帝陛下。”安南國使臣含糊的回答道。
“好了，那這件事情就等你回去后問清楚再說吧，那么現在再來我們討論一下占城國國王的事情，之前你們說你們從未聽說過，那么朕現在當你面問你，你們能不能釋放占城國國王呢？”
“這…臣還需要回去向我國國王詢問一番才能回答陛下。”
又是一樣的話，不過朱祁鈺顯然早就猜到，所以也并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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