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昏黃,觀鴻和天瑤在秀秋河上游的一處河道旁的青石上坐著。
在他們身后不遠處,便是今天被他們剿滅的最后一處海洋隊基地。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來一次這樣酣暢淋漓的戰斗啊!”
天瑤半靠在青石上,閉著眼心滿意足的喊道。
在她的身旁,鐵面忍者和巨沼怪幾乎以同樣的姿勢躺著。
一整天的戰斗下來,無論是人還是精靈,都已經到了一個極限。
尤其是巨沼怪。頻繁使用強化絕招和暴鯉龍搶怪的他,哪怕有著經過專門培育訓練的耐力,又有著身為御三家的傲人資質,現在也累的像狗一樣。
不過比身體更累的,卻是哪怕做出了這樣的努力,他今天的搶怪都搶輸了。
實在太氣人!
他看著靜靜躺在秀秋河中,猶如吃飽喝足的野獸一般懶洋洋的暴鯉龍,最終無奈學著自己的訓練家閉起雙眼。
觀鴻坐在青石的另一端,默默整理著白天記錄的各個精靈戰斗數據。
當然,主要整理的還是每次攻擊時都有著本命白光觀察的直沖熊。
“四肢短小,力量需要加強,不然無法控制極限沖刺后的速度!”
在觀鴻的腦海內,元神勾勒出了直沖熊不同情況下的運動形態。其中重點在于,在極限加速后的猛撞撞到敵人,以及撞到后。
通過本命白光收集的數據,可以明顯看到,在撞擊后直沖熊是在努力控制自己停下的。
但短小的四肢,在面對極限速度加持下的力量時,實在有些無力。
最終不得不繼續前沖卸力,然后借助樹木之類的物體硬減速。
最后一次,就是因為河畔沒有輔助減速的物體,直接沖到了秀秋河里。
“咯——”
四肢短小,我也沒辦法啊——
直沖熊本來正趴在觀鴻腳下,聽到觀鴻的話,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四條小短腿。
力氣不夠還能訓練,但腿短這種天生的缺陷,他又能怎么辦。
“嗯!”
哈哈,小短腿!
噴火駝在一旁聽到觀鴻和直沖熊的話后,咧嘴大笑起來。
直沖熊怒發沖冠,這是嘲諷他缺陷啊。
但是扭頭看了一眼噴火駝后,他冷笑一聲,不屑叫道:
“咯!”
你笑個球,你腿比我還短!
聽到直沖熊的反擊之詞,噴火駝的笑聲戛然而止。
沒錯,雖然加上駝峰他身高近兩米。但他腿還不到三十,和直沖熊的那四只小短腿相比,指不定誰長誰短。
兩人這樣各自嘲諷一番后,面面相覷,最終一言不發,默默垂首。
就在這時,露力麗從河邊跳了過來,看著兩位悶頭不吭聲的同伴,奇怪的叫了一聲。
“露力?”
你們怎么不說話啊。
直沖熊和噴火駝扭頭,看了看她,尤其注意看了看她圓圓身子下連腿都沒有的兩個小腳丫子。
一下子找到了自信。
彼此相顧一笑。
露力麗被他們笑的莫名其妙的,歪了歪腦袋,半天都沒想明白。
啾——
一聲清唳,七夕青鳥載著美季子,出現在觀鴻和天瑤的上方。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今天是收獲滿滿的一天。
但坐在七夕青鳥上的美季子,卻沒有一點兒高興的表情。
有的,只有無奈。
不過相較于此刻身在煙突山與橙華森林交界處秘密基地暴怒的泉,她的無奈已經算是可以接受的了。
“叛徒!我們中有叛徒!”
海洋隊秘密基地會議室,泉站在一張擺著芳緣西部地圖的會議桌前。一條腿蹬在椅子上,猶如一條擇人欲嗜的猛獸,盯著自己身前的海洋隊小干部們。
雖然觀鴻和天瑤的打擊迅猛而高效,但一天下來,就算海洋隊干部全都的了老年癡呆癥,也差不多反應過來了。
從接二連三的有小隊沒有按時匯報情況,到整個橙華森林西部基地失去聯絡,此時整個海洋隊秘密基地都陷入了壓抑。
到了此時,幾乎沒有人敢在泉面前開口。
生怕被這頭暴怒的母獅子一口吞了。
但這種沉默,卻讓原本就暴怒的泉,越發憤怒起來。
“怎么,一個個都啞巴了!”
會議室中依舊寂靜無聲。
泉見此,氣的心臟病都要犯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一整天了!一整天了!!”
“芳緣西部分區,三分之一的基地莫名其妙的失去聯系,你們連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
越說越氣,越說越氣。
泉撤下踏在凳子上的腳,在會議室前來回踱步,臉上冷笑連連。
“好啊,一個人都不開始是吧!”
“那么,現在開始,基地進入一級戰斗狀態。”
“我要匯聚所有人,攻擊這里!”
泉一腳踹飛凳子,一拳砸在會議桌上芳緣西部的一角。
青鳥湖!
原本默不作聲的海洋隊干部們,看到這,一下子慌了。
“泉,這里是聯盟的重點防護區域。”
“如果攻擊,等于自尋死路啊!”
泉緩緩收回拳頭,臉上的冷笑變成冷漠,靜靜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半天之后,會議室內熙熙攘攘的聲音停下,她才開口道:
“不這樣做,我們就還有活路?”
所有人面色一滯。
芳緣西部三分之一的基地失去聯絡,對于一個邪惡組織而言,基本上等于暴露在聯盟視野之中。
一個邪惡組織暴露了,會是什么結果,在場的人都明白。
哪怕不明白了,聯盟也會教他明白。
見光死!
“可是…”
但就算都是死,也有早死晚死之分。所以依舊有人持反對意見。
嘭——
泉甩出一顆精靈球,揮舞巨鉗的鐵螯龍蝦出現在會議桌上,那個想要開口反對的人面前。
咔嚓——
一道鮮血噴涌而出。
“我們海洋隊,干的從來不是請客吃飯,談論文章的活。”
“我們沒那么從容不迫,那么溫文爾雅。”
“我們——”
泉咧嘴一笑,目光環視所有人。
“是用暴力實現偉大理想的組織!”
“如果有人敢反抗的話,那么我也不介意讓他親身體會一下組織的暴力。”
“怎么樣,還有誰有反對意見嗎!”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半響之后,所有人齊刷刷的開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