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喇嘛,凍風的溫度再高一點,控制在零下十度就行,自己加溫有點麻煩啊,應該收服一只火屬性的精靈來著,啊啊啊,溫度低了低了…”
從道具市場回來的易東一頭就扎進了制藥室,也就是天銀鎮,神神奧關都互聯之地,藥材豐富,這次買的草藥全部做成成品藥足夠易東用很久了。
“沒看出來啊,小易警督不僅業務水準精通,這制藥的本事也不錯嘛,我看考個中級草藥師妥妥的。過兩天還要和人寶可夢表演家來一場小比賽,您這是要制霸各寶可夢相關領域吶,是不是哪天我這個寶可夢醫護就要失業下崗了。”
安靜的制藥室內,喬伊雯進了來,玩笑般地打趣著易東,怎么聽也不是好話,只是眼神中的驚艷卻是實打實的,不是那些野路子手法或者偏門藥方。
喬伊雯隨便一掃,心中了然。都是記載在聯盟《精靈藥典》中最正統的藥方,用的也是最純正的制藥手法。
和精靈的配合也是十分默契。任何精靈技能都帶著微量的生命能量,這些能量使得藥品效果至少提升一個檔次,區別于市面上流行的那些能大規模量產的精靈噴霧,丹、丸、散、膏等需要精靈配合的手工特制藥普遍效果更好,價格自然也是要高出一大截的。
中級草藥師意味著至少得有中級飼育家的水準,自己獲得初級飼育家證書是幾歲來著,十二還是十四整個聯盟最年輕初級飼育家是幾歲來著,九歲還是十歲這家伙看他昨天登記的資料才九歲吧。
虧得自己還怕他把自己的制藥室搞壞,自己的手法都不一定有他純熟吧。
“怎么,有意見”易東忙完了手頭的活計,脫了制藥服,接過喬伊雯遞來的飲料啜了一口。
“…”喬伊雯一窒,這家伙,聽不懂話么。
“嗦——啊,你也要喝么”易東看著九喇嘛跳著趴到了自己肩上,沖著自己正在吸的飲料叫喚。
輕輕捋了捋九喇嘛的頭毛,易東把手伸向喬伊雯。
“干嘛”喬伊雯有些不爽快。
“飲料還有么”易東準備為九喇嘛討些喝的。
“…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知道現在外面在傳什么嘛”
“突然那么大聲干嘛,外面怎么了”易東一臉無辜地看著突然大聲的喬伊雯,揉了揉被震得發痛的耳朵。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里真的是精靈中心而不是警局,眼前這個真的是喬伊而不是君莎?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不要招惹那個貝爾里慈家的小姐,那家伙查你身份輕而易舉你知道不!”喬伊雯有些抓狂了。
“知道就知道,又不是見不得光。”易東真的無語了,“我是國際警察的事你不是也知道么,難道這年頭吃口公家飯都要被人嘲笑了”
“嘿嘿…是嘛,我可不知道你是現阿羅拉島王,原國際警察第零號,原關都最大的流氓頭子默丹的徒弟。”
喬伊雯怒極而冷笑:“那個與你同臺演出,哦,不對,同臺競技的女人是艾瑞卡請來的卡洛斯三冠衛星賽風頭最勁的新人,唔,她的老師是八汐,原卡洛斯女王。”
“怎么默丹那老頭和那勞什子女王有一腿”易東看九喇嘛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把自己的飲料給了九喇嘛一起喝。
“呵呵,這不是重點…”
“啊還真有一腿啊!”易東大為詫異,就連九喇嘛都抬起頭來,洛托姆華為這會兒更是瘋狂地連進了網絡,想要搜到當年默丹的風流軼事。
“這是重點嗎!啊,是重點嘛!神奧請了卡洛斯和阿羅拉打擂臺才是重點你懂嘛!”喬伊雯徹底發飆了。
抹了抹臉上的口水和已經冷卻的汗水,易東恍然大悟:“哦哎呀,九喇嘛說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咬吸管。還有多的飲料沒,沒得喝了。”
拔出了九喇嘛咬斷含在嘴里的吸管,易東轉頭繼續問喬伊雯要起了飲料,確實很好喝來著。
“你…咳咳咳…”喬伊雯氣急之下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生氣加速女人衰老,不好,洛托。”洛托姆的風涼話總是恰到其時。
“嘭!”門劇烈地晃動著。
“我說錯什么了嗎,洛托”剛翻查完默丹資料的洛托姆看見了喬伊雯生氣的樣子,隨口說了一句,“至于摔門么,洛托。”
“算了,不用理她,九喇嘛別生氣別生氣,我帶你去找好喝的,話說我也餓了呢。”安撫著九喇嘛,易東揉揉肚皮,才想起進了制藥室好像很久了,一直沒有進食過。
“洛托,幾點了”易東收拾著制藥室,打開了清塵風口。
“晚八點了,洛托。”
“怪不得,話說天銀鎮有什么好吃的食肆么,走,今天帶你們去吃頓好的。”易東難得破費。
“有的,有的,洛托。”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太貴的話就把你賣了。”
無名湖畔,坐在埠石上秀哉抬了抬自己的胳膊,活動了一下身子,托了漢娜大竺葵的芳香療法和老約翰的秘制草藥,傷已經大好了。
煙籠寒水,露映疏月,許多夜行的精靈在湖邊飲水嬉戲,也有一些精力過剩的小家伙不睡覺出來的。
漢娜那只大竺葵的孩子,是一只調皮的菊草葉,大晚上不睡覺,硬是在湖邊捉弄一些年齡相仿的精靈。
這邊撞了派拉斯,結果吸入了一些蘑菇孢子,不小心陷入了混亂狀態,把一旁喝水的皮皮和皮丘擦進了水里。
好不容易一記電擊讓他清醒了過來,那邊又咬了一口熟睡中櫻花寶的儲精果。這下好了,即便是脾氣再好,一記種子炸彈是免不了了。
“轟!”
被爆炸聲驚著的漢娜從屋子里出了來,心疼地抱起了菊草葉檢查了起來,只是嘴上免不了是要嘮叨上幾句。
秀哉啞然失笑。
“啊,村長家的傻兒子,大晚上你不好好睡覺養傷,跑出來干嘛。”
秀哉(▼皿▼#),關心的話從漢娜嘴里說來怎么加了個抬頭聽著就很是不舒服呢。
“說了幾遍了我不叫村長家的傻兒子,叫我秀哉,你這個女人真是…真的是…”秀哉說著說著自己笑出聲來,“真的是…”后面的話有些模糊,漢娜聽不大清。
“真的是什么,你說我聽聽。”一屁股擠到了秀哉的身邊,漢娜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柔軟和清香的味道,秀哉潔白的臉紅了紅,不著痕跡地挪開了點距離。
為了不尷尬,頂著漢娜狐疑的眼神,把金屬怪從精靈球放了出來,又拿出一顆磁石,細細地用磁石磨洗起金屬怪的身體來。
“我知道了。”漢娜突然擺出一副明白了什么的樣子,湊到秀哉身邊,“吶吶,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誰…誰喜歡你了!就你這樣胸大無腦,干活丟三落四,做人莽莽撞撞的家伙,誰…誰會喜歡,啊!”
秀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火斑喵似的,整張臉漲紅扭曲著蹦跳起來。沒記錯的話,這女人的皮鞋是鐵跟的吧。
“哼!”漢娜收回了腳,“臭男生。”自顧自替菊草葉治療起身體來。
秀哉不敢多說了,待得疼痛稍緩,一拐一拐地替金屬怪磨洗著身子。
“嗆啷嗆啷…”一時間只有磨鐵聲回蕩,在湖面傳出去老遠。
打磨完了金屬怪的身子,秀哉抬起金屬怪的爪子,前些日子跟隨著自己一直逃亡,陸陸續續接敵數十次,即便身體硬度極高,金屬怪的爪子上依舊滿布著密密麻麻的小缺口,食用金屬能慢慢恢復,只是留下的坑坑洼洼卻不容易消去。
嘆了口氣,秀哉替金屬怪打磨著爪子,將來的日子里,這樣的傷估計會更多吧。
漢娜就在旁邊,一切都看在眼里:“喂,你傷好了還打算去當盜獵者嗎?”
“嗆啷嗆啷…”
“喂,說話啊!”漢娜開始磨牙霍霍。
“當又怎么樣,不當又怎么樣。”秀哉反問著。
“要是你打算繼續禍害森林里的精靈我就把你扭送警局,不當的話你可以來做精靈巡護員,那本就是你的職責。”漢娜一本正經的說道,目光炯炯,不似玩笑。
“那你直接把我扭送警局好了。”秀哉繼續屁股對著漢娜,嗆啷嗆啷地磨拭著金屬怪的爪子。
“噗通”
碎了水月,濺起老高的水花,驚動幾尾游魚。
“噗——呀!你個瘋婆子!你有病吧你!阿嚏!”
“讓你清醒清醒,哼!”
看著漢娜款款離去的背影,菊草葉沖著他吐吐舌頭,金屬怪抓抓腦闊,要打她么,還是…
“你看啥呢,拉我一把啊!”
高天垂落的幾許寂寥被這沖起的“怒氣”打散,讓這深秋的夜活泛了一些生氣。
“嘿嘿,讓我們一頓好找啊,秀哉副隊。”
黑暗鴉呱呱叫著紛飛離去,湖岸邊的某棵樹斷了些葉枝。
“唔,好吃好吃。”易東幾筷子下去就空了碗,“老板,再來一碗。”
“好嘞。”
后廚水滾油潑,激起蔥味一片。
“該死地蔥油面,又是蔥油面,老大,說好的下館子呢,洛托!”
是的,又是架在板車上的食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神奧蔥油面。
“哈庫哈庫!”九喇嘛也不滿地叫喚著。
“你們倆吶,好歹吃一口再說話好么。”易東說完自己又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哼!這滿是油的東西能有多好吃,洛托。”
“你們愛吃不吃,呼呼,嗦——”
“咕咕”
洛托姆華為和九喇嘛互視一眼,肚子都發出了不可抗拒的叫聲,碰到這樣無賴的主人還能怎么辦呢。
只好低頭,嗦——
“真香!洛托!”
“哈庫!”
“老板,給我也再來一碗,洛托!”
“哈庫哈庫!”
九喇嘛也要,可惜輸在了不會說人話,于是只好…
“該死地臭狐貍,你干嘛搶我的面,自己叫啊,洛托!”
易東眼帶笑意,也不去管他們,自己自地吃著面,面碗里是致命量的辣椒面。
“哇,好熱鬧啊,能給我也來一碗面么。”略高略闊的額頭從不披發遮掩,女孩清亮的眼神仿佛能望穿那最深的海,自然也能望穿易東那并不復雜的心,只是臉上的血色好像有些重。
“好嘞,稍等一會兒。”里間的老板高呼一聲,然后嘀咕著:“誒,剛剛的客人呢,怎么突然沒吃面的動靜了,難道…”
猛地探出頭來,只見易東停了箸,坐在長條凳上,神色陰晴不定,洛托姆華為和九喇嘛大氣不敢出,一根一根地吸著面條。唔,沒跑就好,三個吃貨已經干了十碗面了,這要是跑了,自己不得哭死。
看向剛進來的客人,老板眼前一亮,哦嚯,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呢,“面條馬上就上來,你先坐一會兒哦。”
“好的呢,大叔。”冰兒報以甜甜一笑,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易東旁邊,洛托姆的位置。
面碗瞬間移形換位,也不知道哪里順來的小抹布,桌明凳凈,洛托姆華為會會小翅膀:“您請坐嘞,洛托。”
冰兒掩嘴一笑:“真是謝謝了呢。”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洛托。”
“我看你骨頭癢了。”易東陰惻惻地說了聲。
洛托姆急忙遠離了易東,至于九喇嘛,好吧,根本沒抬過頭。
“你怎么找過來的?”易東似乎覺得面太淡,抓過一旁的調味瓶,使勁地撒著辣椒面和胡椒面。
“剛剛看見喬伊小姐氣呼呼的樣子就問了一句,她全都和我說了,剛好我肚子也有些餓,就出來了。”冰兒笑著回道。
易東看了眼冰兒有些污跡的白色褲子,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似乎怕被這個女孩看穿什么,只好回過頭去繼續吃面。
“你…”
“客人,面來了。”老板端出一托盤熱氣騰騰的面條,四碗,三晚是三個吃貨的加量。
“哇,是最正宗的神奧蔥油面吶,太棒了!大叔,棒!”冰兒露出了一副夸張的表情,翹起了兩只大拇指。
“哈哈,多吃點喲,可愛的小姑娘會有好運的哦。”老板極是受用地哈哈大笑。
“嗯!”冰兒用力的一點頭。
待到老板進了廚房,易東才抬起頭來,冷冷地沖著冰兒說道:“有意思么,你不愛吃面,何必騙人。”
“誰說我不愛吃面。”冰兒的臉鼓鼓的,讓略瘦的臉龐有了那么一絲軟萌的感覺,煞是可愛。
“當初在圣特安努號上,你親口說的,我的記憶力你很清楚,要我復述一遍么。”易東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冰兒。
“你…就不能讓人家開心開心,你沒看見大叔剛剛臉上那幸福的笑容么,我這是對他廚藝的夸贊。”
“哼,我這樣的,才叫夸贊。”易東朝著已經疊了一幢的空碗努了努嘴。
“你這人…你這人…”冰兒瞪圓了眼睛,有些紅,有瑩光在打著轉,氣得不知道說些什么。
易東冷哼一聲,繼續吃面。
擦了擦眼睛,冰兒挑起了面條咬下,只是一根一根,吃得極慢。
“呼——”易東一口吸完了面湯,看著冰兒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不由得再次說道:“晚飯早就吃了吧,你從不吃夜宵的。剛剛是跑過來的吧,找我?有事”
“乒!”
“是!是找你,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我就想看看你不行嗎?”冰兒砸了筷子,本就情緒不高,突然間就哭了起來。
“呃,你別哭啊,別哭啊。”易東一下子慌了手腳,女孩子哭什么,很不擅長的啊喂。
“你…你就不能讓…讓著我點,我…我就是想問問…問問你過得好不好,你…你…”任由淚水流淌,男孩手忙腳亂地擦拭,冰兒抽噎著敘說。
被嚇到的老板探出頭來看見這一幕,不由搖了搖頭,一如喬伊雯一般感嘆著現在的孩子啊。
細細擦著冰兒的淚,易東看著聳動的長長睫毛,抖動著的可愛鼻子,還有那紅紅的嘴唇,心跳不爭氣地漏著節拍。該死地,這不可抑止的心動是怎么回事。
就像當初在圣特安怒號上初見,易東深深地清楚著自己見到這個女孩有多歡喜,時隔這么久日子,那份心動不但未曾退卻,反而更是高漲起來,怎么這哭起來的樣子都能這么動人。
“好了,別哭了,我很好,你看,我最近又高了,身體還是這么壯實,吃面都能吃個十幾碗好么。”
“我不信,你把我那碗吃了。”冰兒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然后指著自己吃了沒幾口的面碗說道。
“好好好,我吃,我吃。”易東扔了紙巾,唰唰唰幾口就扒完了碗里的面條,只是吃得太急,一不小心面條就從鼻子里掉了出來。
“咳咳咳…”
“哈哈哈…”冰兒破涕為笑。
“嘻嘻嘻…”
“嘻嘻嘻…”
洛托姆和九喇嘛在一邊竊竊私笑。
“果然,能治老大的也就冰兒小姐,洛托。”
“艾瑞卡小姐,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愛兒是剛觀摩完關都華麗大慶典恰巧碰上了艾瑞卡才受邀打算在這個天銀鎮表演一場的,只是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和什么國際警察同臺競技的事是怎么回事。
“唉,是那個小子事先出言嘲諷的協調訓練家和寶可夢表演家我才想敲打他一下而已,愛兒小姐盡管放心,那小子怎么敢和你同臺表演,你可是有望接任卡洛斯女王的人啊。”艾瑞卡輕輕巧巧地說著,并不把易東放在心上。
確實,如果說各項訓練家大賽是男性展示肌肉的舞臺,那么華麗大賽和三冠衛星賽則是女性訓練家的秀臺,尤其是三冠衛星賽,那完全是為女性訓練家量身定制的造星殿堂。
“所以呢?你為什么要把這件事大肆宣傳?你是不是故意的。”愛兒并沒有被艾瑞卡所迷惑,她很清楚卡洛斯和阿羅拉在聯盟中尷尬又微妙的地位,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那隱隱同病相憐而互為援手的秘密關系她的老師八汐曾和她明確有提到過。
“怎么能是故意的呢,我只是在為你這個新興的寶可夢表演家在做宣傳,順便提了提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國際警察想要挑戰你的荒唐事情而已啊。”
“你…”并不善于言辭交鋒的愛兒一氣之下直接離開了艾瑞卡的房間。
“愛兒小姐,別忘了后天的表演啊,服裝場地什么的我可都準備好了啊。”艾瑞卡高聲地沖著愛兒的背影說著。
“嘖嘖嘖,沒想到瞌睡來了就給枕頭,后天的比賽,我很期待喲。”艾瑞卡自語著,渾不似在冰兒面前的呆萌蠢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