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比獸突然感覺自己又餓了,這個人類,怎么這么能吃呢還吃得這么香呢。
“你看什么我警告你你走開點,洛托。”洛托姆華為看著不知覺走到自己身邊的小卡比獸,急忙用雙翅護住了自己的飯盆。
“這小家伙,唏嚕唏嚕,你的精靈”易東筷子不停,邊吃邊問。
“就是,管好你的精靈,洛托!”
秀哉微微驚愕了一下,蒼白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他不是我的精靈,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約翰在一邊叭嗒著旱煙,聞言也是笑了笑:“哼,真是嘲諷,一個偷盜精靈的家伙被精靈救了性命,他該讓你無助的哀嚎著死去。”說完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個飯團:“吶,別和這個人走了,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吧。”
“剛貝”
小卡比獸接過老約翰手里的飯團直接扔進了嘴里,也不見他嚼動,就下了肚。
被老約翰損了幾句的秀哉收斂了笑容,臉上更有了幾分青色,繼而紅潮翻滾:“哼,搞得你又是什么好人一樣,還不是靠捕獵精靈來生存。”
“你…”老約翰花白的胡子抖動,黝黑的臉上也被火光映得通紅。
秀哉毫不示弱地瞪圓了雙眼 金屬怪磨爪霍霍,烈焰猴牙咬爍爍。
隔著火坑,一老一少,半分不肯想讓,也不知是在爭些什么。
“乒!啷啷啷…”
老約翰的搪瓷大碗被狠狠摔在地上。
“我吃完了,你,去把碗洗了。”易東指著秀哉頤氣指使。
“我的碗!”老約翰心疼不已,都陪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物什了。
“憑什么!”秀哉怪叫著。
“看你還有打架的力氣,洗個碗什么的應該不在話下了。”說著易東真把所有吃完的飯盆堆到了秀哉面前,“吶,別客氣。”
“混蛋,你當…當…”
只要是正常人都怕死,秀哉死里逃生,更是渴望能活下去。
被筷子頂在頸動脈上,每一次心臟跳動帶來的鮮血和筷子頂部摩擦,能感受到糙生的疼痛感。
易東瞟了一眼按捺不住的金屬怪,金屬怪就老實了下來。
金屬怪本就是智商極高的精靈,很清楚以面前這個小孩兒的力量,即使只是筷子,自己稍一動彈,主人的脖子就被會刺穿。
“你到底是誰!”秀哉驚怒不已,該死地,怎么會讓他離得這么近,明明是見識過他遠超常人的身手的,果然是受傷之后整個人的警覺性都下降了么。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高…哎呀,好痛呀,老大你不知道你手勁很大么!洛托!”
打斷了洛托姆的插科打諢,易東從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黑色的封面上是一面銀閃閃的,刻印著精靈球的盾牌,下方雙劍交叉。
“你…你是…”老約翰認出了這個標志,卻吃驚于手持此證件的人的年齡大小。
“我是…”
“我的老大,精靈聯盟國際警察特別行動調查組二級警督——易東,我是他的智能助手洛托姆華為,你們可以叫我洛托或者華為。很高興認識兩位,不過鑒于兩位的違法行為,我們有必要對兩位進行調查審問,請兩位認真配合,我已經開了錄音功能,接下來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洛托。”
易東也不在意洛托姆華為的越俎代庖,只是在他說完之后淡淡地來了一句:“大概就是這樣。”
“等…等一下,我為什么也要被調查審問!”老約翰吃驚地問道。
“約翰·丹佛,據資料顯示,你是聯盟歷98年注冊的精靈獵人,但是在聯盟歷136年已經注銷了精靈獵人的資格,吔,應該說是在聯盟歷136年伊始,聯盟已經取消了所有精靈獵人的資格,轉而開發一個新興的職業取代了精靈獵人,所以約翰先生此次進入山林的目的也就很值得懷疑了。不是么?洛托。”
飛起欠身,優雅彬彬,在易東日益疲于開口的時間里,洛托姆華為似乎將優雅從容和率性樂觀從易東的血脈里抽離了出來融入了自己,只給易東留下了冷漠和理智以及更多時間里,死一般的沉默。
一如此刻,呼嘯地夜風吹動著并不牢實的修補木板,恍若野鬼吱吱嗚嗚,略淡的劍眉下,火光勾勒出的冷峻面孔上,是那雙比幽井更深,比黑洞更暗的,沒有絲毫情感的雙眼。
“取代了精靈獵人的…精靈巡護員么。”老約翰似是傷感,似是憧憬的吐出一口青煙,“哼,我知道了,我會配合你們的。”
“麻煩了。”易東回敬了一句,繼續用刀子般的眼神逼視著秀哉。
陣青陣白變幻之后,秀哉咬了咬牙,吃力地將要洗漱的餐具放到了金屬怪的背上,“我們走”,一瘸一拐地向屋外走去,所有臨時駐扎點都離水源很近。
“這個,穿上。”
接過易東拋來的毛皮大衣,秀哉恨聲道:“別指望我會感激你。”
“別想跑,巨闕。”
易東話音落下,火光一暗,所有人的眼睛一花,獨劍鞘已經附到了秀哉的背上。
“不要掙扎哦,這家伙絕不是像你的金屬怪那樣的普通角色喲,他可是能把你的生命力吸得一干二凈的幽靈呢,洛托。”洛托姆華為俏皮地說著滿是殺意的話語。
冷哼一聲,披上了大衣的秀哉只能無奈地出門洗碗。
“呯!”木門被狠狠地摔上。
“這家伙,真的是受傷的人么,洛托。”被嚇了一跳的洛托姆華為狠狠吐槽著。
易東懶得理睬這個煩人的家伙,而是盤腿坐在了火坑旁,一塊又一塊地添起了柴火。
老約翰磕了磕煙鍋,露出了潔白有力的兩排牙齒:“有什么話直說好了,何必這么折磨他。”
“啊,您看出來了啊。這家伙著實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反正你也看他不爽,涮涮他挺好的。”易東并沒有希冀能瞞過這種一輩子都在和這片復雜的天、地、人打交道的老鬼,“有件事想問一下您。”
“哈哈,我可是正被你‘逮捕’而處于‘審問’中呢。”老約翰笑得說道。
“見笑了,您的這只精靈就夠我喝一壺了。”易東看了一眼老約翰身邊的烈焰猴,露出了迷惑的神情,怎么總感覺很眼熟的樣子,“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總感覺烈焰猴這種精靈讓我印象深刻呢。”
“哈哈,是嗎?”老約翰掏出了酒瓶,給烈焰猴倒了一杯,又示意了易東,“要來一點么?”
“不了,飲酒誤事。”易東斷然拒絕。
“真是個無趣的小子。”老約翰嘟囔著。
“呀嘿呀嘿!”烈焰猴頭部的火焰猛地爆發出來,手舞足蹈。
“燙燙燙…該死地老頭,你給他喝了什么!洛托!”被燒著的洛托姆華為尖叫著。
“哈哈哈哈…”老約翰大笑著。
“哼哼哼…”易東竊笑幾聲。
“啊,老大,你笑了,你終于笑了,洛托!”
“那么,你有什么事要問我呢?”老約翰對于這個和諧的談話氛圍很是滿意。
“作為這片森林一部分的您,想必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了解吧。”
“啊哈哈哈,一草一木真是…過譽了,過譽了。”老約翰摸頭大笑。
“我想問您…”風緊,聲清,“…冰山遺跡,您應該有所耳聞吧。”
“叮鈴哐啷!”
酒瓶子滑落,酒水淌了一地,濃烈地酒香散了滿屋,寒風一吹,才剛被酒勁熏紅的臉頰清白起來。
“你說什么!你也知道冰山遺跡!”秀哉沖了進來,搖晃著易東的肩膀,剛洗完的老約翰的搪瓷大碗骨碌碌地旋轉著倒下。
“啊!”
一腳將秀哉踢飛,易東看也懶得看他一眼,而是一直盯著上一刻還和藹笑嘻,這會兒卻要吃人一般的老約翰。
“怎么?很為難么?”易東輕聲問著。
“我…不知道。”老約翰沉聲回道。
“是么。那么,你知道么?”易東將視線轉向了因為過于激動而被自己踹飛而傷口崩裂瑟縮在地上的秀哉。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想干嘛。”秀哉雙腿踢騰著往后爬去,那個少年,居然對著他笑了。
吱呀吱呀——冷風從不時開合的木門外鉆來,即使穿著厚厚的大衣,秀哉依舊能感受到一種徹骨的寒涼。
“嗒,嗒,嗒…”易東一步一步踩在了秀哉的心跳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些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
易東看著秀哉胸口滲紅的那一片,蹲下身子,漠聲說道:“受傷的,是胸部對吧。”
“啊!!!”
用手指狠狠地戳著秀哉的傷口,大片的深紅在秀哉的胸口的衣服上暈開。
“說。”
“啊——我…我不…不知道!”
“歘”
“還給我!還給我…”秀哉顧不得疼痛,掙扎著想要起身。
“哦,剛剛破入屋里的時候你的手就有意無意地護著腰部,之后也是,這是什么?”
易東展開了從秀哉腰部掏出來的一張毛皮。
“還給我…”即使一直被易東折磨都不曾求饒的秀哉在此刻流出了晶瑩的淚水,“還給我啊…”
“哦,地圖啊,冰山…遺跡。”易東的嘴角開心地,翹了起來,孩子天使樣的笑容,還是…惡魔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