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啊。”飛霞穿云,層林盡染,易東癱倚在墓碑上,鎏金披身,醉眼迷離,阿羅拉的果酒度數有點高啊。小六尾躺在易東的懷里滿足地哼哼唧唧,小肚子鼓鼓的,想必是狠狠宰了帥哥一刀,放了幾大碗血。左手中指摁在凸起的元件上,精靈球忽大,忽小,右手替九喇嘛捋著頭頂的毛發,偶有呢喃囈語:“唉,精靈世界倒是有點印象,可不是個游戲嘛…我記得除了欠父母,向來不欠別人什么的,你舍命救了我,我怎么還你,嗯?…九喇嘛很好,你不要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向你保證!呃!”一口酒氣直沖九喇嘛,小狐貍歡喜地緊,四腳輕撓著易東肚皮,“我啊,就算要死,也會死在他的前面…嘿嘿,好癢,我也撓你…”孩子的話冒著酒氣和傻氣,向一個母親締結著承諾,就像初次上門的男孩子,幾杯酒下肚,拉著未來岳母的手大拍著胸脯,您女兒就放心就給我,要是我虧待了她,您砍死我,說著這樣的傻話,卻不知這個未來岳母這會兒就想砍死他,這樣的二貨怎么能讓我女兒嫁給他。不過這個偉大的母親已經被埋在了地下,只能無奈的看著自己孩子和另一個孩子鬧作一團。
不遠的墓碑處,霞光照不透的濃煙繚繞,默丹其實已經戒煙很久了,他已經告別了過去的輝煌歲月,他只想安安靜靜地呆在這片土地上,這里是他曾經魂牽夢縈的女子的故鄉,塌肩扶著墓碑:“你和你母親一樣,都傻,做事也這么剛烈,不給別人留點余地,今天要不是我在場,聯盟那伙人都得死,不過菊子那老太婆鬼精鬼精的,阿渡那個年輕人也厲害地不像話,打完這一仗,你的那幫死忠也沒幾個了,阿羅拉就徹底姓聯盟了。我知道聯盟和阿羅拉的理念天差地別,可是都一樣的啊,要是你能活到我這個年紀就會覺得,都是狗屁!聯盟是狗屁!阿羅拉也是狗屁!怎么又和你說起這個了,阿塞蘿拉挺好的,就是你不在的剛開始幾天哭得厲害,我一糟老頭,沒結過婚的啊,養孩子什么的我不會啊,你知道我的啊,我以前只會帶著精靈提刀殺人啊,不然你媽最后怎么會不愿意嫁給我?不過也沒事,搶地盤這種事我在行,我活著一天,阿羅拉就永遠是那個阿羅拉,將來的阿羅拉也一定是阿塞蘿拉說了算。對了,你在地下也記得照顧一下我的兩個老伙計,是我對不起他們,他…他們都是我生死的兄弟啊。”哽噎處,有淚,“我這輩子就沒對過啊,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啊,我就不該執行這次任務啊,我就想來看看你們而已啊…”老男人失聲痛哭,一輩子的委屈痛苦都過來了,腥風血雨都過來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卻再也忍不住了。
稍遠處的墓碑哭聲更是嘹亮了:“唔…哇…爺…爺爺,我一定會…一定會把島…唔,奪回來的…”
海風拂動林葉,揚起哀意還有約定和承諾的旋律,直寄黃昏之月,活著的人哪,還不知有多少疲憊。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默丹把三個精靈球遞給易東:“放寬心,雖然不知道你具體的情況,但我知道還是有點東西的,好好干,就這樣。”易東眼睛一白,什么叫有點東西,年紀大了,話也不會好好說了。算了,和老人認真你就輸了,還是吃飯去吧,要多吃點啊,今天的戰斗不會輕松呢。
美樂美樂島海域某個無名小島,不大不小,數百個平方,可惜漲潮淹沒,退潮露出的使其變成了雞肋一般的存在。梨花立在島的一邊,撐著一把沙灘太陽傘,時不時抹點防曬霜。
“聽說之前是個挺高的柱子,被阿羅拉改造成天然的燈塔,后來有強大的精靈在美樂美樂島斗爭,余波一招,就齊根削斷了。當時有守燈人死在這里,靈魂一直無法解脫,所以漲潮淹沒這里的時候會有鬼哭聲,路過這邊的船都有聽見過。”露莎米奈站在游艇的甲板上,煞有其事地給眾人講著阿羅拉的都市怪談。
“傳說嗎…”阿桔在邊上喃喃自語。
“怎么還沒來,都快中午了。庫庫伊,那小鬼呢,我把朗日老頭的那只喵喵帶過來了。”標準宅男扎奧博因為忍受不了毒辣的陽光,已經躲在內間開始啜飲果汁,借口是傷重未愈,鬼知道吃喝不拉的人哪里傷重不愈。
“給我吧,昇陽說反正輸贏要錢,堅持要先去賺錢,這會在碼頭找工作呢。”庫庫伊接過了精靈球,收進口袋,眼睛一直望著海面。
“來了!”閉目養神的渡突然開眼,看向烏拉烏拉島的方向。
還是那只乘龍,還是那三個互相嘲諷的潑皮。
“你吃那么飽干嘛!乘龍都嫌棄你重。”是帥哥在抱怨易東。
“某人下手比我可快多了,我吃了七個面包,某人可是吃了九個。”是易東在嘲諷帥哥。
“我這不是看著你吃胃口大開嘛,啊哈哈。”
“兩個飯桶!”默丹看著自己的錢包在流淚。
“喲,早啊,梨花阿姨。”易東歡快地向梨花問好。
梨花看著對面慢慢從乘龍背上爬下來的,鼓著肚子的易東,一肚子火就上來了:“小鬼!你知道我在這曬了多久的太陽嗎?還有,你叫誰阿姨!本小姐才十八!”
“阿姨你長得這么丑,黑一點也沒事的啦,女人都愛說自己是十八啦,不信你問那邊那個菊子奶奶,她肯定也說自己是十八歲啊。”易東揉著肚子盤腿坐下,隨口進行著大面積打擊,菊子和露莎米奈登時臉就黑了。
“今天一定要好好教你做人!出來吧,黑魯加!”舌尖滴淌著紫色的涎液,吞吐的火焰中,光溜溜的地面猶如沸騰的油鍋般騰煙陣陣,尖齒,利爪,倒三角鉤尾,粗壯的彎角顯示出族群王者的身份,他的眼中翻滾著地獄!
“好一條惡毒的狗啊。”易東由衷地贊美著梨花的黑魯加。
“小鬼,只會嘴上逞強么,開始比賽吧,我會好好‘回敬’你的。”
“你呀,白長的腦子和胸哪,沒看見黑魯加那興奮和雀躍的心情嗎?‘惡毒’是對他最好的贊美呀。流氓鱷,拜托你了喲,贏了咱回去吃香喝辣。”
庫庫伊入場,開始擔任裁判,主持比賽:“對決開始,雙方可使用的…”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惡’嗎?”大陽傘的陰影下,海風激蕩,黑暗舞動。
“大波浪頭發挺漂亮啊…”易東嘀咕著在手腕上套東西,用袖口遮住。
“雙方可使用的精靈為三只…”
“…他們不為人類所接受,人們視他們為種種不祥,所以…”
“…現在,比賽開始!”
“…帶著他們登上頂點,惡之光輝閃耀聯盟的那一天,所謂‘惡’,即是貫徹自己的孤傲強者!”嘶吼的梨花直視默丹,小獅子向王宣告著自己的信念。“黑魯加,惡之波動!”
“嘁,中二少女,真是不知所謂啊。流氓鱷,惡之波動!”黑色的波動撞擊糾纏,破碎四溢,場地中彌漫著惡之氣息。
“追擊,咬碎。”雖然黑魯加并不以速度見長,但殘影拉出的瞬間易東已經明白流氓鱷應該是跟不上了。
“流氓鱷,挑釁他,健美,然后用左臂擋住。”
“小鬼你傻了吧,用挑釁只會增加黑魯加的力量。”
虛晃的追擊成功讓黑魯加繞到了流氓鱷的背后,“出奇一擊。”梨花的嘴角開始上揚,“畢竟是才五歲的小鬼頭啊。”流氓鱷的左臂被死死地咬住,只經過一次健美的肌肉和鱗片完全抵擋不住尖銳的獠牙,兩者相交的那一刻,血花濺射。
“你高興地太早了,以牙還牙,雙倍奉還。”易東的聲音也低沉下來,這個死女人漂亮的皮囊下是惡毒的本性啊,下手有夠狠。
如果說黑魯加的咬住勝在其常年磨礪的獠牙,那流氓鱷的咬住就勝在其與生俱來的強大咬合力。
易東淡淡的開口:“女人啊,永遠不能理解何謂不良,流氓這種東西,拼的就是一口氣啊。”
咔擦!黑魯加避開了胸口的要害,卻被劃拉出長條的傷口。
“估摸著黑魯加有三條肋骨骨裂了。”作為一個忍者,阿桔對于傷口的判斷是專家級的。
粗壯的尾巴狠狠甩在黑魯加臉上,氣浪炸裂中,惡犬以更快的速度被擊飛回去。
“黑魯加,濁霧,長嚎,氣味偵測。”濃煙從黑魯加眼耳口鼻中滾滾而出,攝人的嚎叫聽著更像是慘呼,毒霧一會兒就籠罩了半個無名之島,“該死,怎么會這樣,這小子,一開始就是為了激怒我?”梨花慢慢咋出了點陰謀的味道。
“氣味偵測么,看來挖洞偷襲是行不通了。流氓鱷,挖洞撤出濁霧的范圍,大聲咆哮、挑釁。對,就是這樣,用你的畢生所學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不要客氣。”
場面一度陷入了雙方嗚哇嗚哇的情景,流氓鱷甚至變戲法地抽出了一根黃金葉,美滋滋地啪嗒一口,罵得也更有勁了。
“默丹你的弟子不簡單啊,昨天晚上沒少耳提面命吧。”菊子笑呵呵地打趣著剛上游艇的默丹。
“這個嘛…”猛嘬了幾口西瓜汁,默丹滿足地躺在了太陽傘下:“耳提面命?那是沒有的,我昨天吃完飯就睡了,一覺到天亮,睡得可香了。”
“哼,一如既往的不要臉啊。”
“不過…我倒是有和他提過,那個叫梨花的孩子有只黑魯加挺不錯的,擅長消耗戰。沒想到小家伙的毒舌功力不比我差,這么快就把你弟子的王牌激出來了。”
“什么…居然是Z!”一直關注著戰局的阿渡驚呼出聲。
看著陷入被動的黑魯加傷勢蔓延,濁霧消散時,梨花感受到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黑魯加,追擊!”
“喲,等你好久了,流沙地獄。”才邁出毒煙的黑魯加剛行進至流氓鱷挖洞的附近,流動的黑沙自洞中涌出,直接圈住了黑魯加,動彈不得!
“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嘛,不對,有力氣打架,嘿嘿,早上真的吃的太多了,應該能撐到結束吧。黑~洞~吞~噬~萬~物~滅!”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冷笑話,孩子做著怪異的動作,仿佛詠誦著惡毒的詛咒,浪濤中,黑沙涌動,殘留的惡之波動縈繞,夾雜著絲絲毒霧,來著太古宇宙的黑暗冉冉升起于空中。
梨花晃動的瞳孔中,黑暗不斷擴散,然后,只有黑暗。
深深地望了一眼易東,庫庫伊看著陷入昏迷,重傷倒地的黑魯加以及呆呆傻傻的梨花,高聲宣判:“黑魯加失去戰斗能力,易東先下一城。”
“咳,咳咳…前…前前輩,那…小子真是昨…昨天和我們一…一起吃飯的那個家伙?”一口口水嗆著了自己,帥哥心里念叨著完了,完了,這小子也是組織的人,這么強的實力估摸著升職加薪不在話下,前天還打了他,萬一以后給我穿小鞋怎么辦,要不要巴結他一下,我怎么這么命苦啊…
在場根本無人搭理帥哥,除了默丹和菊子,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那個黑發飄揚的孩子。阿渡的驚艷,阿桔的晦澀,大木校長純粹吃驚,露莎米奈欲語還休,以及扎奧博的見獵心喜。
“令人驚嘆的天賦…”以現時代最年長的四天王的眼光做著以上總結,菊子心理略微沉重,天才的訓練家她見的太多,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提攜一下也沒事,但是現階段這個天才妨礙到她了,不免心生忿怒。
對決在繼續,“回來吧,黑魯加,你盡力了。”梨花從大傘下踱出,眼神如最洶涌時沒有浪的海,只待吞噬一切。
“是我小看了你,從一開就故意激怒我,影響我的判斷,小鬼,你的小心思真多啊。接下來我會正視你,我會讓你見識一下,將要成為惡之天王的我,有多強!”
“哦,終于正視我了?我以為你的眼里只有那個糟老頭呢,恭喜你從一段禁斷的愛轉移到了另一段禁斷的愛,但是我不會接受你的,你太老了。”
“你!”艷紅的臉在數次深呼吸中恢復了皎白,只剩修長的脖頸上紅潮未退,梨花決定無視易東的污言穢語,“月精靈,拜托你了,黑色目光!”
“我去,你也太賴了。”精靈球的紅色之光直接消散。
“可不能給你們喘息的機會呀,追打。”
“流氓鱷,守住。”
紅光消散的剎那,黑色的魅影急速躍進,流氓鱷抬手釋放守住,光球一閃即逝,猶似泡影破碎。錯身而過的瞬間,有身影飛起,內蘊黑雷的暗影球多發連中。
“流氓鱷失去戰斗能力,一比一暫平。”
“呵,是黑魯加火毒么,通過咬住時的傷口注入毒素,你也不賴啊,蠢女人。流氓鱷,辛苦了,準備晚上吃大餐吧。”流氓鱷咧開嘴給了一個中指,然后中指收攏,大指翹起。大片白云飄來,易東露牙,出拳,豎指,打完架的男人啊,更容易認可對方。
“要是流氓熊貓在的話這一局就穩妥了,這樣的話,勾魂眼,你來吧,黑色目光,影子偷襲。”黑色的目光凝視著月精靈,身形短暫的停滯間,有暗影隨行,“啪~”,月精靈應聲而飛。
“勾魂眼,影子偷襲不要停。”云朵投下的大片陰影中,月精靈陷入了苦戰。
“該死,月精靈用電光一閃遠離勾魂眼,保持30米以上的距離。”月精靈借助拍擊的力量騰空后躍,劇烈地喘息,不斷流淌的汗液昭示著易東即將再勝一局。
“把你刺眼的得意笑容收一下,想擊敗我們沒那么容易。用云朵的陰影掩護影子偷襲,確實是出色的戰術,但是也是我扭轉的機會。”
“哦,拭目以待。”
“月精靈,大晴天,月光。”神秘力量自月精靈體內升起,云朵漸漸散去,有光呼應著月精靈,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勾魂眼,會求雨嗎?”易東希冀著問了一聲,勾魂眼撓了撓頭,表示你在說什么我一臉懵逼,易東說行吧,估摸著你也不會,回去讓老頭子給你特訓一下,現在我們要重新計劃戰術了,勾魂眼冷哼一聲表示不以為然。
月光恢復了體力和傷勢,月精靈咧開了嘴,露出了殘忍的神情,易東大吼,笑毛啊笑,打得你毛掉光,不要給他恢復的機會,勾魂眼,挑釁他。場地上兩道身影來回縱橫呼嘯,時不時有惡之波動和暗影球飛來縱去。
“喂,你們往哪打呢,我去,卡比獸,守住。”被余波波及的庫庫伊趕忙放出卡比獸來抵擋無名之災。
“到了我們這個地步,培育的精靈基本都已經到了各自領域的巔峰,正面相爭,沒有相克的屬性,沒有強力的技能或特殊的進化,很難從對手身上占到便宜,這種僵持的局面下基本也就是平局告終了。”菊子抿了一口下午茶,淡淡地對場上的戰斗做著點評。
“惡之波動!”,“暗影球!”,轟鳴聲中,整片島嶼已經坑坑洼洼,兩道身影頹然倒下。
“月精靈和勾魂眼同時失去戰斗能力,雙方二比二平。”
“食用各種石頭生長的勾魂眼,月精靈汗液分泌的毒液完全不起用,小鬼你果然不簡單。”梨花甩開頭發,少女已漸有風情,話說的波瀾不驚,兩顆精靈球在右手的汗水中來回盤旋,小指微微顫抖著。
“你猶豫了,你在猶豫什么?”莫名的,易東覺得自己似乎有看穿人心的力量,“背負著聯盟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可是背負著整個阿羅拉呢,是吧,庫庫伊博士,你緊張么?”
“你這家伙,呵,本來是挺緊張的,不過…現在!我!對你!有信心!勝利!阿羅拉!”庫庫伊豎起了大指。
“嘛,我肯定能贏的。阿羅拉!”易東回了一個大指。
“你們,高興的太早了,聯盟啊,是不能輸的啊。”手中的精靈球驀滴停止轉動,咯嘣,按鈕旋開,白光激射…
默丹睜開了迷蒙的雙眼,沉聲驚喝:“老太婆哦,難道你把你的…”
“耿鬼爺爺,麻煩你了。”梨花恭敬地向出現的耿鬼問好。
“將近100年的積累,你的那只耿鬼,都快趕上傳說了,要點臉吧你!”默丹再次憤怒起來,紅瞳圓瞪,老虎擇人欲食。
“女人不講理你不知道嗎?”菊子得意地笑笑,對于默丹的憤怒不以為然,身上還能剩下一兩個精靈的默丹不足為懼,也就是徒有其表罷了。
潮水在海風的慫恿下,慢慢從四面八方蕩涌來去,孩子的雙腳已被淹沒,“這個世界的黑暗,更讓人無所適從啊,蠢女人,年紀輕輕就被外事所羈,不純粹的你,有什么資格到達巔峰,有什么資格挑戰我的老師。今天,我要在這里,把你擊敗!”無名之火在海中熊熊燃起,水不能熄。
“出來吧,噴火龍!”孩子的清喝聲中,有雙翼擊空,火嘯龍吟。
“怎么會是噴火龍!”,“居然是噴火龍!”,“怎么會!”…甲板上的眾人盡皆失聲。
看著梨花滿臉不可置信,易東輕笑著道:“我代表的,可是阿羅拉啊,你們啊,太小看阿羅拉了。”
庫庫伊想起昨天傍晚,易東抱著六尾,無奈地看著大哭的昇陽,揉了揉額頭,就向自己伸出手,惡聲惡氣地開口:“喂,叫庫庫伊是吧,把火Z給我使使。”
“啊?”庫庫伊腦子短路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個屁啊,明天給你們阿羅拉賣命去了,就我這小胳膊小腿,不得給點裝備啊,對了,為了防止菊子那老太婆出下流招數,你再給我找一只阿羅拉最強的精靈。”
“啊,哦。”庫庫伊還是沒反應過來。
“MDZZ,還博士呢,這么年輕的‘磚家’,一看就不靠譜,我在美樂美樂島艾納餐館等你,請我吃頓好的。我要是贏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說完易東扭頭就走。夕陽下,瘦小的背影頹唐無比,風吹過那可笑的小馬尾,庫庫伊終于回過神來,回望了一眼仍在哭泣的昇陽,再看向易東,已是走遠了,“無禮又有趣的小鬼…最強的精靈么,那只應該可以算吧。”
“阿卡拉島島王的噴火龍,正值巔峰哪。”庫庫伊看著空中翱翔的身影,不無感慨。
“喂,你這皮條客可以啊,這只噴火龍放出去,那不得驚掉一地下巴。”
“皮條客!”
“嗯,是我的家鄉對你這類人的贊美。”易東快速消滅著盤子里的東西,隨口回了庫庫伊一句。
“哈哈,梨花小姐,是我辣的皮條喲。”庫庫伊得意地向梨花露出了自己閃亮的牙齒。
“咳咳咳…”易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這拉皮條還拉出自豪感來了,惹不起惹不起。
“別廢話,讓你們先攻。”梨花已經咬牙切齒了。
“我不客氣了,噴火龍,噴射火焰!”深紅帶金的火柱直射而去,凝練的火柱所過之處,空間開始扭曲。
“耿鬼,精神強念!”火柱還未能及身,就被雄渾的精神之力打散,火星四射。
“我去,卡比獸,守住。”可憐的庫庫伊摸著微黑的眉腳,殃及池魚啊。
黑色的濃霧迅速擴散,是耿鬼的黑霧,噴火龍直接升空,絲毫不給耿鬼糾纏的機會。生存戰斗了多年的精靈,其戰斗本能已經不在梨花這個經驗還淺的準天王和易東這個小屁孩的理解范疇之內。
耿鬼和噴火龍拉出了一堆的影子分身,間或有替身做誘餌相互試探,黑霧和煙幕的場控效果從未間斷,只能憑借閃過的火光和紫芒來判斷兩者的位置。將近一個小時的鏖戰,浪潮已經淹沒至易東的胯部,煙霧消散,怎一個“慘”字了得。
噴火龍身上布滿了各類傷口,黑血緩緩滴淌,傷口上糾纏的毒和黑氣繚繞不去;耿鬼深紫色的氣化身軀黯淡無光,從不扯下的嘴角已經耷拉下來,雙方都大口喘息著。
“庫庫伊,記得救我!”易東大聲囑咐著庫庫伊,幼小的身軀上光芒閃耀,“噴火龍,騰飛吧,阿羅拉!超~強~極~限~爆~炎~彈!”
熾烈的火光吞噬了一切,爆炸的氣浪掀起狂風海潮四散而去,游艇眾人急忙抓緊了欄桿,躺在里間睡著的扎奧博開始隨著船身的晃動而翻滾。
待到一切平息,梨花坐在烏鴉頭頭背上,黯然收回了耿鬼,瞥了一眼脫力昏迷,被庫庫伊抱在懷里的易東,回到了游艇甲板上。
“對不起,老師,我…”
“沒事,你們的時間,還長著哪。”
庫庫伊笑著幫易東收回了同樣傷重脫力的噴火龍,細細打量著懷里清秀的小男孩,咧開嘴傻笑起來,這個孩子,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