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眼前一陣眩暈,待他回到現實空間后,正好看見白研良單膝跪地在撿什么東西。
“那是什么?”
宋缺直視著白研良。
白研良停頓了片刻,然后側頭看向他,隨手一丟,說到:“鈴鐺。”
宋缺急忙接住,白研良丟過來的,果然是那枚暗黃色的鈴鐺。
但他沒發現的是,此時白研良的掌心,還躺在一把銀白色的鑰匙。
“走吧,先離開這里。”
李慕一行人看著眼前這棟大廈,雖然夜已經很深,但卻沒有一絲睡意。
“有人出來了!”這時,李慕忽然精神一振,開心地說到。
其他人也立刻凝神看向了門口。
接著,宋缺和白研良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此刻白研良的背上,還背著一個生死不知的女人,是祁念。
白研良在二樓的辦公室發現的她,也許是被嚇暈了,但更大的可能,是人被打暈的。
畢竟厲鬼可沒有見人暈倒就放過她的好心腸。
可是…是誰呢?
誰在任務執行期間偷偷進來過?
白研良掃了面前的大家一眼,心中已經有了底。
如果是眼前這幾人進來的大樓,那一定瞞不過其他人,但有一個人,她卻一直藏身在暗處。
而現在,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祁念?她沒事吧?”
白研良把祁念放了下來,顧平生上前看了看,說到:“淺層昏迷,弄一些水來。”
余笙把自己還沒開蓋的純凈水遞給了他,顧平生打開之后,往祁念的臉上撒了不少。
祁念的眼皮一跳,嘴唇微微張開,當她完全睜開眼時,發現一群人正圍著她。
祁念慌張地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一直在背后扶著她的是白研良。
白研良也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這么大,所以…
祁念的腦袋狠狠地磕在了白研良的下巴上。
“哎喲…”
祁念淚花一下就出來了,白研良倒是沒事人一樣地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祁念,她看起來倒是挺健康的,應該沒事。
“你怎么會暈過去了?”
聽到白研良聲音的祁念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她驚喜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百貨大樓,“我…我們成功了?”
李慕也趕緊問道:“其他人呢?只有你們三個?”
“死了。”宋缺看了大家一眼,他的頭發和衣服都有些凌亂,再加上額頭上被刺破的皮膚,此刻看上去異常狼狽。
但在大家眼中,這個宋缺好像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樣了。
“周禮…也死了嗎?”
李慕喃喃道。
這時,白研良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么,他抬頭朝背后的那一棟大樓看去。
讓白研良沒想到的是,有一個人的反應竟然比他還快。
“誰?”
顧平生飛快地轉頭,看向了身后那棟大廈的頂樓。
眾人因為白研良和顧平生的動作,也立刻轉身抬頭看去。
漆黑的天幕滾動著低矮的雨云,偶爾響起一兩聲悶雷。
之前那輪懸掛在深沉如墨的夜色中的明月,已經不知何時隱去了身形。
時而掠過的夜風穿過樓宇之時,發出的呼嘯如野獸的嘶吼一般,低沉又恐怖。
身后這棟樓的樓頂,大家能夠清楚地看見有一個黑色的陰影正站在頂樓的天臺邊上!
他她似乎正俯視著眾人,他她的頭發很長,此刻被風吹得一直飄向同一個方向。
“那是…人?”
疑惑剛從大家的心底出現,令人驚懼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站在天臺邊上的人影,忽然縱身一躍!
“小心!躲開!”
然而…
那個詭異的人影卻沒有墜落下來,而是宛如蜘蛛一般,攀附在了大樓的外墻上,并飛快地繞行到大樓的背面,消失不見了…
這離奇的一幕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那…絕對不可能是人吧?
它是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后這棟樓的樓頂的?
難道它一直在看著他們?
它是什么東西?
到底想做什么?
一種隱隱的不安在大家的心里埋下了種子,李慕掃了一眼眾人,快速說到:“既然任務結束了,今天大家就先回去,另外找個時間聊一聊面對霧集的變化我們應該采取的策略。”
眾人皆是點頭,但這時,顧平生卻突然問到:“尸體呢?”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倒是讓大家想起了另一件事,對呀…這不是在過去世界,這是現實世界!
如果明天一早,在這棟百貨大樓里發現好幾具尸體,可不是一件小事。
“沒了。”
回答他的是宋缺。
宋缺看著顧平生,說到:“尸體和鬼,都在另一個空間,一個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的空間。”
對于宋缺的話,白研良不置可否,不過,有一點他是認同的。
“這棟大樓在游戲結束時已經恢復了原樣,之前我推倒了二樓的一個貨架,但剛才下來時,它又立了起來,貨架上的商品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白研良扭頭看了一眼這棟大樓,“一切異常都被清理了,我們的尸體,也算異常吧。”
白研良的話帶著一些莫名的情緒,讓所有人忽然沉默了下來。
死在霧集的任務中,連尸體都留不下來…
“走吧。”
次日,下午。
白研良微微睜開眼,已經開始西斜的陽光告訴他,現在的時間不早了。
但對幾乎劇烈運動了一夜的他來說,這點休息時間并不算漫長。
白研良很少有精神不佳的狀態,事實上他一直很會休息。
斜陽的余暉透過窗簾上留下樹影斑駁的痕跡,不經意映在了他的臉上。
略顯凌亂的黑色碎發在這道光芒下泛出淺淺的光。
白研良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爬了起來。
剛打開門,一腳踩上去時,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軟軟的的觸感…不是貓屎還能是什么?
“愛倫坡…貓砂不是買來給我用的…”
白研良抬頭看去,一般來說,此刻小黑貓應該正躺在石桌上打盹兒。
然而此刻的情形,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呀!白老師終于醒了!”
小女警唐果興沖沖地過來鞠了個躬。
她出現在這里,八成是又有什么案子了。
不過…另外三個女人怎么也坐在石桌旁?
白研良踩在貓屎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風袖雪,祁念,余笙三人。
“你們…怎么不提醒我門口有貓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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