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計劃 謎題太多,好在,時間也還足夠。
白研良記得很清楚,這個任務的時限是七天。
七天后,就算沒能解開一切謎題,只要還活著,也能安然無恙地回到霧集之中。
“我們一定還遺漏了很多關鍵信息,吃過午飯之后大家趁著天還亮繼續分頭行動吧。”許知安捏了捏鼻梁,有些疲倦地說。
“等等,我還有一件事沒說。”馮興漢看著自己的筆記本飛快說道。
“據應城日報報社的說法,張雯還刊登了一則訊息,要求在明日公布,我用了一些手段,提前得到了消息。”
馮興漢沒有具體說自己是怎么弄來這些消息的,只是看著手上的筆記本,一字一頓地說:“張巧。”
他看向四人,合上了筆記本:“報社說,張雯要求明天刊登這個名叫張巧的女人的信息,也是失蹤信息。”
“張巧?她是誰?”
李悅君的疑惑不加掩飾。
不僅是她,其余人也是這副模樣。
白研良思索了片刻,終于決定,不再隱瞞這個消息。
于是,他舉了舉手,道:“我知道。”
“你?”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他。
白研良點頭確認,再次說道:“我知道張巧。她是丁磊的弟妹,前些日子和新婚丈夫來應城度蜜月,然后…死了。”
“死了?!”
許知安瞪大眼睛,沙啞的嗓子驚呼出聲。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你難道親眼看見她死…”李悅君剛想繼續說,卻發現白研良正看著她。
“還記得你看到的鬼嗎?”
白研良的語氣很平淡,態度也很平和,但李悅君卻有些很不自在壓迫感,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什么鬼?”其余三人對白研良和李悅君的對話感到有些不明所以,聽二人的意思,似乎這棟旅館里還有另外一只鬼?
“張巧,她睡在我的床下。”
白研良再次拋出了一顆炸彈,幾乎將所有人震得口瞪口呆,呼吸急促。
“你…你說什么?!”
白研良沒有回答這個毫無意義地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之前,我回到了清醒過來的房間,想仔細看看她的相貌,然后我記下了她的樣子,用素描的形式畫了出來,并在旅館內四處詢問,服務員告訴我,她叫張巧,是丁磊的弟妹。”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的床下有一只鬼?”馮興漢一個精壯的漢子聲音都有些發顫,問出這句話時只覺得一股涼氣在后背鉆。
“嗯,李小姐也看見過。”白研良點頭確認,然后看向了李悅君。
誰知道,李悅君此刻也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只是神情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恐懼。
“你…你回去找過她?只是為了看清她的臉?”李悅君完全無法想象去自己的床底下找鬼是一種什么情況,他是瘋子嗎?
白研良輕輕點頭,隨即又移開目光,看向了姜黎三人:“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她就是張巧,不過…她已經死了,現在變成了一只鬼藏在我的床下,那…張雯刊登尋人信息的意圖是什么?她又和張巧是什么關系?以及…張雯在這兩起失蹤事件…不,準確來說是一起謀殺案以及一起失蹤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得不說,白研良的分析很有道理,但這并不妨礙大家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陷入沉思中的白研良顯然沒有發現這一點,事實上就算發現了他也不一定會在意。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繼續分頭行動吧,下午六點在這里匯合,至于午飯,隨便對付一下就行了,時間要緊。”馮興漢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看著白研良,見他沒有反對,便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繼續對大家說道,“那位丁磊丁老板直到現在也沒出現,據服務員說,今天是周日,丁磊明天才會來上班,他的身上一定藏著很多秘密。”
眾人點了點頭,終于是平復了一些白研良帶給大家的古怪情緒。
眼看著大家逐漸散去,白研良卻忽然叫住了李悅君。
“李小姐,請等等!”
李悅君略顯詫異地回頭看著他,同時,準備與她一起走的姜黎也看向了白研良。
“可以的話,今天下午能和我一起行動嗎?我是個新人,有些東西不是太明白,萬一不小心觸碰到什么禁忌的話…”白研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二人的眼睛。
李悅君的心中有些無語。
你還會害怕觸碰禁忌?連鬼都敢上前看個仔細,現在開始怕了?
但白研良的話確實也有道理。
李悅君雖然是一個說話很讓人討厭的女人,性子也越來越乖張惡劣,但她的本性并不壞,所以,在聽到白研良的說辭之后她陷入了兩難的尷尬境地。
姜黎是個女人,她也是個女人,二人一起行動是之前形成的默契。
現在要丟下姜黎,和白研良一起走嗎?李悅君有些犯難。
事實上,她雖然身材極好,容貌也不差,但她并不是一個受歡迎的女人,像今天這樣的情形,倒還是李悅君第一次遇見。
“姜小姐,可以嗎?”
李悅君還在躊躇之時,白研良竟然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姜黎,這是李悅君萬萬沒想到的。
而且,這顯然也出乎了姜黎的預料。
只見這個中性的女人一言不發,扭頭離去,只是背影似乎有些別扭…
白研良看著姜黎沉默著走遠,終于對著李悅君一笑:“李小姐,我們走吧。”
李悅君并不蠢,這時候,她終于明白了白研良的用意。
她點了點頭,心中異樣之余又有些好奇,剛想問什么的時候,卻聽白研良先開口了。
“李小姐,你和姜小姐一直在一起行動嗎?中途沒有分開過?”
李悅君一怔,跟隨白研良的問題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一直在一起行動。
白研良見她神情,忽然笑著說到:“說起來,我之前第一眼見到姜黎小姐的時候,還把她認成了男性,但這次卻沒有呢,無論行為動作,她都更像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了。”
李悅君聞言神情一變,虛汗從額頭上溢出,停下腳步看向了白研良:“我想起來了,我們在頂樓等電梯的時候,她去上了一個廁所,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