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田正人死了。
松永琴子看見秦文玉扔掉了折田正人的行李箱,也看見了廁所方向的異常。
但她并沒有對折田正人產生什么莫名其妙的同情。
那個男人想做什么她很清楚。
折田正人是拋棄了自己的女友才能逃出來的,現在被鬼殺掉,正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列車啟動了。
松永琴子偶爾看一眼秦文玉,她不了解這個男人,但她清楚自己暫時無法擺脫他。
“秦先生…”
她試著跟秦文玉搭話。
秦文玉并沒有理會她,他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
松永琴子沒有辦法,只好坐在那里等待,心中想著如何擺脫秦文玉。
“呼——“
列車飛馳,暫時來說,兩人都安全了。
“秦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終于決定了主動出擊。
“可以。“
秦文玉頭也不回的答道。
聽見他答應了,松永琴子松了口氣。
“秦先生,您應該…來自另一個國家吧?在日本遇到這些可怕的事,你的家人一定會擔心吧,我的家人也是…”
“你的家人怎么樣跟我有關系嗎?“
秦文玉依舊冷冰冰地打斷了她的話語。
松永琴子啞然。
“秦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
“安靜。我不可能放你走,不過,我會盡力保護你的安全。“
秦文玉說話時,眉頭微微皺起,這點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松永琴子的眼睛。
“秦先生,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
秦文玉毫不猶豫地答道。
松永琴子悄悄看了秦文玉一眼,發現他的臉色蒼白,眼眸黯淡,神情也很疲憊,顯然他在這段時間之內沒有休息好。
厲鬼和詛咒,對于人類而言不僅僅是精神壓力,還有來自身體上的壓力。
這樣長久下去,鐵人都會承受不住的。
秦文玉卻似乎誤會了她的眼神。
“不用緊張,我不會讓你死。”
他想了想,實話實說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重要性,除了我,還有其他人也在找你。”
松永琴子一愣,接著便是釋然了。
她知道秦文玉 說的是實話。
但…松永琴子依舊有些無法接受,她平靜的生活就這樣被打破了,莫名地卷入一個恐怖奇異的世界,任誰心底都不會好受。
“那…我們到了根室市之后,就要開始打開那扇門嗎?”
松永琴子問道。
秦也和秦文玉交流時并沒有瞞著她,所以,松永琴子是知道這些事的,盡管她自己仍然不敢相信。
“到站再說吧。“
秦文玉淡淡道,隨后閉目養神。
列車到站了。
松永琴子跟著秦文玉走了下去。
“我們…去哪里?“
她對秦文玉說道。
秦文玉轉過身,朝四周望了一眼,隨后便往前面走了過去,松永琴子趕忙跟了上去。
根室市。
這座城市的建筑與其他城市的建筑風格有一些差異。
到達根室市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這個城市不大,人也不多,和東京都比起來,更像是村鎮。
街道上的路燈明明滅滅,街邊也沒有什么店鋪,整個城市的建筑也都是古老的風格,有些像古代的城墻一樣。
兩人在街道上行走,秦文玉拿起手機,按下了撥打。
很快,手機接通了。
“你在哪里?”
秦文玉詢問的聲音傳達到了另一邊。
“旅店,還算順利。”回答他的聲音是伊吹有弦。
“我帶著松永琴子過來了。”
“嗯。”
兩人之間的通話很快結束。
松永琴子猶猶豫豫地看著他,終于鼓起勇氣問道:“秦先生,你和伊吹小姐…是戀人嗎?”
“為什么這么問?“
秦文玉轉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啊?為什么…“
松永琴子急忙搖搖頭,“我只是......好奇,你和伊吹小姐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溫和…所以…”
“不是。“
秦文玉回答道。
“走吧。”
說完,他率先朝前走去。
松永琴子被噎住了,她看著秦文玉的背影,慢慢跟了上去。
這時,走在前面的秦文虎忽然往前一倒,筆直地摔了下去。
松永琴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徑直砸在地上,濺起了一地灰塵。
秦先生?!”
松永琴子兩步跑到秦文玉身前,想要扶起他。
但到了近前她才發現,秦文玉竟然暈了過去!
而且他很顯然不是摔暈的,而是因為暈倒才摔跤的。
他的臉白得像一張紙,身體也在細微地顫抖,仿佛正在經受巨大的痛苦。
一個念頭出現在松永琴子腦海中。
這個時候…不是一個很好的逃跑的時機嗎?
轉念間,她又飛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目前對于祭宴成員來說,只有根室市是安全的,就算逃跑,她也根本無處可逃。
根室雖然城市面積不大,但自然面積卻不小,再加上自己人生地不熟,那個叫森羅面相的組織基地也設置在這里。
萬一碰上了森羅面相的人,也許會更加危險。
這樣想著…松永琴子便嘗試著弄醒秦文玉,但她根本做不到。
無論是拍打還是呼喚,秦文玉都是雙目緊閉,根本沒有反應。
該怎么辦?
她有些焦急,盡管在不停思考,但卻找不到一個辦法。
這時,她想到了剛才秦文玉撥打的那通電話。
將秦文玉的手機摸出來,還好,秦文玉沒有設置密碼,直接回撥過去后,很快,伊吹有弦就接聽了。
“伊吹小姐,秦先生暈倒了!”
松永琴子一句話說清楚了目前的處境。
“你們在哪里?拍一張照片發給我。”
伊吹有弦的聲音很冷靜。
“好的…”
松永琴子剛抬起手機,準備把周圍的環境拍一張照片發送過去時,突然…她發現不遠處的路燈下,出現了幾個黑影。
松永琴子臉色一變,那幾個黑影,緩緩走到了燈光下,露出了他們的臉。
然而,這些人她一個也不認識,他們西裝筆挺,沉默不語。
但她卻注意到,這些人的右胸口上,都戴著一個白色的,細小面具一樣的胸針。
松永琴子猛然意識到,這些人難道是…
森羅面相的成員?
電話那頭,伊吹有弦等待了一會兒后,發現松永琴子并沒有發來照片,而且還掛掉了電話。
秦文玉又暈倒了…
他的身體,似乎已經到某個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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