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玉一邊走一邊看,這個庭院的原主人品味很不錯,如果不是鬧鬼,他絕不可能用人民幣九百左右的價格租到這樣的屋子。
“對了,你需要先交三個月的房租。”
前面的女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只轉了個頭過來說道。
秦文玉愣在原地,看著她,捏了捏空虛的口袋。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秦文玉,說道:“想賺錢嗎?”
“我一般不出賣肉體。”
秦文玉認真地說。
“…”雨宮彌生頭上插著的筷子滑了下來,掉在了地板上。
一頭長長的黑發滑到背后,筷子落地清脆的響動讓她回過神來。
“你想多了。”她指了指秦文玉的行李,“旅行紀念品之類的,可以賣錢。”
秦文玉眼睛一亮,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我沒有旅行紀念品,本來有個紅色的玩偶,后來忘了去拿。”
“你來日本做什么的?”她有些疑惑。
“衣服呢?”
“衣服?”秦文玉不明所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過冬的話,兩套就夠了,其他的全都可以賣掉。”雨宮彌生的臉上露出些許自豪之色,“我可是早就賣了。”
秦文玉恍然大悟,眼睛發亮地看著她,竟生出些知己之感。
雨宮彌生撇過頭:“來看你的房間。”
秦文玉點了點頭,提著行李趕緊跟了過去,他現在很信任這位合租伙伴。
順著木梯上樓,走廊出現,兩邊各有一間屋子,房門側對,走廊盡頭還有一扇門。
“哪間屋子是我的?”秦文玉問道。
“這間。”
雨宮彌生將牙刷放進杯子里,用手指了指左邊那間房,打了個哈欠繼續朝前走:“右邊這間是我的,走廊盡頭那扇門是洗手間,浴室,盥洗室,叫法隨你。”
秦文玉拖著行李進去看了看,房間不算大,但也夠用了,他很滿意。
“廚房在樓下,”她的聲音停了停,猶豫著問道,“你會做飯嗎?”
“會。”秦文玉答道,“但只是中餐。”
雨宮彌生放好洗漱用品后,來到秦文玉門前,靠在門框邊說道:“那,你把每天需要的食材告訴我,你負責做。”
秦文玉點點頭:“行。”
“還有,不能是太貴的食材。”
“嗯,能吃飽就行。”秦文玉頗為認同地說。
雨宮彌生抿了抿嘴角,她考慮過會遇到哪些奇怪的合租者,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沒想到從目前看來,這個人還算不錯。
“你自己看看,有問題就問,我能聽見。”
說完后,雨宮彌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秦文玉扭回頭,放下行李后在房間里轉了轉。
有句話叫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個房間雖然不大,但家具還算齊全,衣柜,書桌都有,甚至書桌前的窗臺上,還放著一盆仙人球。
秦文玉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整理一個屋子,對他來說根本不算難事。
沒多久,他就把自己今后很長一段時間要住的地方準備好了。
屋子里布置好后,秦文玉下了樓,在一樓轉了一圈。
一樓有客廳,儲物室,廚房,還有一個廁所。
這是一個不大但功能齊全的家。
不一會兒,雨宮彌生也下來了。
她已經擦干了自己鏡片上的水霧,直到這時,這兩人才算清晰地看到彼此。
“早餐吃什么?”
秦文玉問道。
“全麥面包,桌子上有,你需要自己去拿,冰箱里有牛奶。”
“哦。”
秦文玉也沒有客氣,上前拿了三片面包后,雨宮彌生的眉頭一抖。
“你在減肥嗎?”秦文玉好奇地問。
“沒有。”
“那吃這個當早…”
“便宜。”
“哦。”
解決掉面包和牛奶后,秦文玉走到了庭院里。
“鬧鬼的具體地點是?”
雨宮彌生也來到庭院中,指向松樹下的小塘。
“那里,淹死過一家三口。”
秦文玉來到松樹下,這個水塘不大,大概只有他臥室的大小,而且,清澈得一眼就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
只看水深,大概只能沒及秦文玉的腰部,這種地方能淹死人?還是一家三口?
他的疑惑裝在眼神里,一起看向了雨宮彌生。
雨宮彌生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才叫鬧鬼。”
秦文玉了然點頭,確實。
這時,秦文玉收到一條短信,幾乎同時,雨宮彌生也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秦先生,明天是祭宴再度來臨的時間,夢境之后,早上九點,我們會在世田谷區代田站等你,請準時到達,各自夢境不同,我們需要共享情報——玉木一。”
是玉木一發來的。
秦文玉想了想,回復道:“好。”
雨宮彌生也回復完畢,看了一眼秦文玉。
“我要出一趟遠門。”
“我要出一趟遠門。”
兩人異口同聲。
秦文玉用眼神示意你先說,雨宮彌生便說道:“接下來的幾天我不在。”
秦文玉點頭道:“我也是。”
雨宮彌生眉頭微皺:“你去幾天?”
“不確定,你呢?”
“一樣。”
“那…幾天后見?”
秦文玉說道。
“嗯。”
雨宮彌生一點頭,轉身上了樓。
真是個行蹤詭異的合租者。
秦文玉這么想著。
他在池塘邊轉了會兒,沒看出什么異常,便也上了樓。
回到屋子后,秦文玉翻開那本介紹能劇的書,一張明信片掉了出來。
秦也離開島根縣后,又去了神奈川縣。
可是,他是去了神奈川縣的什么地方?
那里可不像島根縣出云歷史博物館一樣,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
神奈川縣是人口僅次于東京和大阪的龐大人群聚集地,如果沒有一個詳細的地址,想去那里找線索,無異于大海撈針。
這時,秦文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出云歷史博物館的館長北原蒼樹說,秦也是去那家博物館找面具的?
那里有面具嗎?
秦文玉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進博物館里去看一眼。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伊吹有弦的電話。
不一會兒,那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秦先生!”
“伊吹小姐,”秦文玉猶豫了片刻,他有些擔心如果博物館真的有一副能面,會不會有什么危險?但思忖之后,他還是說出了實情,“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嗯…好的,請說吧,秦先生!”
伊吹有弦的聲音沒有絲毫停滯的時間,她不假思索地答應了,甚至沒問是什么忙。
“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副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