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我一直臥病靜養,畢竟我的外傷也沒有痊愈。在我臥病的時候,淵卿,蘭陵玉,飛殤,會時常來陪我聊天,飛殤也會唱歌給我解悶。羊叔和阿狗有時也會來,他 們對我的誤解似在一天天消散。
年輕人在一起,有時玩笑比較曖昧,所以吵吵鬧鬧,嘻嘻哈哈,也不覺無聊。
在我上船的第六天,蘭陵玉跑來將我從床巜上一把扶起,離開房間,我問他做什么,他卻只是靦腆的笑,不肯回答。
他扶著我在薄霧侵染的甲板上行走,正好與給我做粥回來的淵卿擦肩而過。淵卿用疑問的目光看我,我搖搖頭,也不知道蘭陵玉干什么。如果說帶我出來觀賞什么景色,這四 周都是濃霧,也看不到任何東西,解釋天空,都被濃霧遮蓋。
蘭陵玉只是扶著我走到甲板的前方,站在了船頭,淵卿跟在了我的后面,蘭陵玉看到了他,也對他招手。他帶著迷惑的神情走到了我的身旁,之后,飛殤也來了,也問蘭陵玉 怎么那么急著讓她來甲板。
她正問著,我們的船糊涂穿透了霧墻,陽光瞬間傾瀉而下,所有人都本能地揚手遮擋著多日不見的刺目陽光。
當我們漸漸適應陽光,放手觀望時,我們登時被眼前的一望無際的神奇景色所驚嘆。萬里無云的天空,和與天空同樣是碧藍色的海洋,瞬間讓我們進入了一個只有純凈藍色的 世界,若非眼前不遠處的那座白色的陸地,我們根本無法分清哪里才是天空和海洋的交界。
白色的陸地干凈簡潔,如同被神水剛剛清洗。它的周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離島,如同天堂的美景遠比馬爾代夫更加美麗,更加讓人心曠神怡。在看到眼前這遼闊美景的那一刻,心靈瞬間獲得了洗禮,心境立時變得豁然開朗。
“我想…這會讓大家心情好起來。”蘭陵玉在一旁有些靦腆地說,他還是有些多慮,宛如深怕我們氣他故弄玄虛。可是,我們怎會氣他?應該感謝他才對。這份驚喜讓我心中的郁結瞬間消散,看到了美好的燦爛人生。
星研沒了不要緊,我不是為他而生,更不是為他而活。我有我自己的精彩人生,我還要繼續找龍珠,繼續去冒險。
“歡迎來到我的家鄉——冰巜火島。”蘭陵玉伸手揮揚,將我們帶入了他這宛如天堂的故鄉。
就在那塊陸地的遠方,我們看到了一座高巜聳入云的高山。山頂一片雪白,似有積雪籠罩,形狀看似火山。不由得想起了蘭陵玉的身世,如今,火山噴巜發的熔巖已被塵土覆蓋,上面重新長出來新綠。傷痛也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愈合。眼前看到的,只有一片勃勃生機的美麗景象。
隨著我們漸漸靠近那些離島和海岸,看到了這個美麗世界里的居民。他們跟這個世界一樣,身穿干凈整潔的天藍袍衫,頭上披著白色的頭巾。他們看見我們的船,目露疑惑,而且,似乎有些敵巜意。他們似乎并不喜歡外人來到這片只屬于他們的寧靜天地。
這讓我們先前愉悅的心情,瞬間打了折扣。
小島上的居民紛紛停下手中的勞作,盯著我們看,冷冷地視線從四面八方而來,讓我們開始陷入難以言語的尷尬,我,飛殤還有淵卿彼此互視,只有蘭陵玉一人興巜奮而喜悅地看過那些百巜姓。
忽然,他似乎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立時揚手大喊:“洛叔——洛叔——”
我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了一個與別人衣著稍有不同的中年男子,他的頭巾比別人更長一些,而且,是用一個金色的金箍固定頭巾。他已經聽到了蘭陵玉的呼喊,朝他看去,原本戒備的視線立刻露巜出了一抹欣喜。
“洛叔——是我——玉兒——我回來了——”蘭陵玉大力揮手,船漸漸靠在了那個中年男子所站立的小島附近的海中,那個中年男子激動起來,朝我們的船直直跑來,也不顧自己跑入了海水,濕巜透了衣衫。
站在我們身后不遠處的阿狗巜命人放下小船和繩梯,哪知蘭陵玉竟是直接從我們的船頭躍了下去。
三層樓高的船,他就那樣直接躍了下去,誰說他沒有勇氣?只是這勇氣只有在特定的情狂下爆發,比如此刻。
此時,才發覺其實蘭陵玉的水性也相當不錯,他朝那個中年男子直直游去,在趔趔趄趄地跑上岸,與那個大叔抱在了一起,歡樂團聚的場面讓人感動。
他跟那大叔一邊指我們的船,一邊說話,大叔點點頭,回到岸邊又對岸上的百巜姓說了一番話。很快,有小漁船劃了過來,蘭陵玉和那大叔站在一艘船上。
當他們到我們船下時,蘭陵玉順著繩梯爬了上來,朝我興巜奮而來:“素素,到家了,你快下船吧,我會讓洛叔拿出最好的藥材來醫治你。”
一時間,我愣住了,不僅僅是我,淵卿,和飛殤也在一旁陷入了沉默。蘭陵玉興巜奮的笑容因為我們的靜默而慢慢淡去,轉為迷惑:“你們…怎么了?”
飛殤走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玉兒,素素不留下,她要回去治病。”
“可是這里也有藥材…”蘭陵玉有些發急,一只手從我身邊揚起,打斷了他的話,是淵卿:“蘭陵公子,我們知道你也關心素素的病情,可是素素的病不是普通的藥材可以醫治的,她需要一件寶物,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寶物,你這里不會有。咳咳…”
蘭陵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卻還是失望地低落下巴。
我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等我病好了,我自會來這里看你。”
“真的?”蘭陵玉再次高興地抬起下巴,眸中充滿了期待,“那說好了,你可要來。”
看著他不再有半分怯意的面容,忽然感覺到,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而不是那個錦衣玉食,金銀不缺的千歲府。
大家開始忙著搬金銀珠寶。我和飛殤依依惜別,兩個人站在一起心里有很多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最后,我們握了握手,她指向我的鼻子:“男人不許比我多。”
我抽巜了抽眉角,故意刺巜激她:“其實,你應該知道我是東王世子御蘭亭的未婚妻,如果那條魚不背叛我,我現在有兩個男人了,而你,還是零。”
登時,她氣結地指著我的手指一陣亂顫:“算你狠!哼!”她一甩頭,走了,連再見也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