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抗擊疫情標語:和所有病毒說拜拜,和所有疫苗say嗨嗨!
一住筆÷趣♂樂 怎么會受傷了呢?
小亭點頭道:“大爺沒說什么,但奴婢瞧見大爺的袖子上有血跡。”
“傷的很重嗎?”
馮霽雯再問話間,已經下意識地擱下了手中賬本兒,自榻上起了身來。
“這個奴婢倒沒仔細瞧。”椿院里的丫鬟個個都被秦嫫教導的循規蹈矩的,從來都不敢如何細致地打量主子,“不如太太親自去瞧瞧吧。”小亭細聲說道。
馮霽雯聞言“嗯”了一聲,抬腳便往外堂去。
然出了外堂,欲往和珅下榻的廂房而去之時,卻忽地想他若是和往常一般在更衣的話,她這樣貿然前去,未免有些失禮。
正要往回退,卻聽守在堂外石階下的小茶臉色略有些著急地說道:“太太!大爺回來了,身上帶著傷往書房去了——”
說著,手指指向了書房的方向。
一回來便去書房了?
馮霽雯心下不解,離了正堂朝著書房的所在走去。
到底是同在一個屋檐下,她既知道他受了傷,斷沒有不過問的道理。
好歹得去瞧瞧傷的重是不重,又是因何而受的傷。
小茶趕忙跟上。
掌了燈的書房并未關門。
馮霽雯卻還是駐足在門檻前伸手虛叩了幾聲。
“進。”
里面傳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好聽,聽起來與平日無二,倒半點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馮霽雯心里納悶著跨過門檻兒。
只見坐于書案后的和珅尚且穿著一身理藩院左侍郎官服,正垂首執筆寫著不知是什么東西。
馮霽雯下意識地朝著他的袖子上看去。
果見其左臂手肘上方處的衣料赫然破了數道,有大片的血跡滲了出來。
看樣子傷的還不輕!
怎么還跟個沒事兒人似得來書房寫東西?
和珅若有所查地抬起頭來,見是馮霽雯,略有些意外。
“夫人?”
他還當是來送茶的丫鬟。
“爺怎么受傷了?”馮霽雯張口便問道。
和珅望了一眼傷處,不以為意地笑道:“小傷而已,夫人不必擔心。”
這還叫小傷?
年紀不大,受傷的標準倒還挺高的啊?
馮霽雯訝然地看了他一眼,又問道:“爺怎么受傷了也不去醫館讓大夫瞧瞧給包扎包扎?”
“穿著官服往醫館跑,扎眼不說,還會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煩。”和珅含笑說道。
馮霽雯聞言怔了一下,心道他行事縝密,自非自己能夠相比的。
便又道:“那讓丫鬟給爺請個郎中回來吧?”
“不必了,皮外傷而已。”和珅望著她講道:“家中不是備有傷藥嗎,稍做處理便可。”
對于摻和別人的事情,馮霽雯向來有著自己的度在,見他堅持,便可不多做勸說,聞言只向小茶吩咐道:“回房里將上回玉嬤嬤給的小藥箱取過來,給爺上藥包扎——”
和珅聞言神色不明地勾了勾半邊嘴角。
他大概慢慢摸清自家夫人的脾性了。
今日受傷之人倘若換作是馮舒志的話,夫人定得一萬個堅持給他請郎中回來仔細診治。
可到了他這兒,說不勸就不勸了…
怎么就不試試多勸問兩句呢?
沒準兒下一句他就改變主意了呢?
雖然確實不算什么非得請大夫來看的重傷。
可要的是那份兒心意不是。
夫人這不同關系不同對待的處事風格,如此用在了他的身上,這等高低立見之感,還真是令人倍感失落啊…
但自找的苦果,說什么也得笑著咽下去。
再者,若再換一換,譬如是伊江阿受了傷,夫人估計連頭一句過問都是沒有的,更遑論又是問他怎么不去醫館,又問他需不需要請郎中包扎了。
不成就再換,換成那個劉中堂家的公子劉鐶之,夫人只怕會直接當成沒瞧見吧?
由此可見,夫人待他還是極不同的。
如此一想,和珅方覺心下舒暢了許多。
只是倘若伊江阿與劉鐶之得知了和珅拿他們這般來作比較的話,只怕伊江阿會大翻白眼,劉鐶之也要深感無語的扶一扶額——夫妻間的事情,扯上他們這些外人算怎么回事啊…有毛病吧!
馮霽雯這廂見和珅一個勁兒地含笑不語,分明是受了傷的人,也不知究竟是在高興些什么,暗忖了句無法理解,才又問道:“話說回來,爺下午不是去理藩院了嗎?怎么會受了傷?”
瞧瞧。
就說夫人是極關心自己的。
和珅輕咳一聲掩飾眼底莫名的得意之色,溫聲答道:“那錢舉人在理藩院中大吵大鬧,不顧勸說,最后又動手砸了東西,我與幾名差役上前阻攔時,不慎被碎瓷所傷——”
馮霽雯錯愕道:“他還在理藩院里砸東西了?”
還傷了朝廷辦案欽差。
這人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望著和珅袖子上的血跡,馮霽雯一陣來氣:“這種視法度于無物之人,依我看先別辦他的案子了,將人送去衙門治罪才是最要緊的!”
口口聲聲說著朝廷不公,禮部官員仗勢欺人,知法犯法,可他自己呢?
案子不過耽擱了幾日而已,他就急的開始砸東西傷人了,甚至前幾日就已經去鬧過了一場,這等行徑,難道不同樣是知法犯法嗎?
一味地指責別人,卻半點也不知約束自己。
這樣的人,哪怕再有才學又有什么用?
讀的到底是哪門子的圣賢書啊。
和珅聽罷馮霽雯的話,又瞧著她一臉腹誹的模樣,不由笑道:“夫人莫氣,縱我不將他送去衙門治罪,也自有人會讓他吃一吃苦頭的——”
馮霽雯聽得疑惑,正要順著他的話問下去,恰巧去取藥箱的小茶折了回來。
處理傷口要緊,馮霽雯便掐了這個話題道:“爺停一停筆,先讓小茶幫爺把傷口給包扎了吧。”
和珅點頭道了個“好”字。
小茶卻看向馮霽雯道:“夫人,奴婢不會替人包扎,也不知該上什么藥,藥瓶上的字兒奴婢一個也不認識。”罷了又頗有些靦腆地說道:“再者說了,奴婢這粗手粗腳的,力氣又大,萬一不慎把大爺的胳膊給掰折了就不好了…”
掰折…
這詞用的當真令人不寒而栗。
馮霽雯嘴角抽搐了兩下,剛要讓她喊小醒過來,卻見這丫頭已然單手提了張椅子到和珅旁邊兒,沖她咧嘴笑道:“不如太太您來吧!”
馮霽雯一怔,還來不及反應之際,就聽和珅笑著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這人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啊…
到底只是舉手之勞,她本也不算扭捏之人,又當著小茶的面兒,恐丫鬟察覺到異常,只好朝著一側的盆架走去,邊挽袖子邊道:“我凈一凈手——”
身后小茶忙道:“奴婢去一趟廚房瞧一瞧晚飯備了沒有。”
馮霽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去吧。”
在馮霽雯視線瞧不見的范圍之內,小茶笑瞇瞇地退了出去,卻并沒有立即往廚房去,而是回了正堂中。
“娘,我都按著您的吩咐照辦了!”來到秦嫫面前,她一副任務達成的光榮模樣。
秦嫫卻復雜地嘆了口氣。
主子遲遲不開竅,真是令她在背后操碎了心啊…
書房中,不開竅的馮霽雯正替和珅卷著袖子。
她有些納悶兒。
這人右手好好地,分明可以自己將袖子卷起來,卻在她坐下時,理所當然地伸到了她面前讓她代勞。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她怎么就沒看出來這廝竟然是這么懶的一個人?
和珅全然不知自己伸個手硬是把自己在媳婦兒心目中的形象都給伸歪了,還自顧自地在心里頭樂滋滋地,望著馮霽雯低著頭認認真真替他挽袖子的模樣,眼中載滿了笑意。
下一刻,卻見眼前的人輕輕皺了皺眉,手下的動作也是一頓。
他下意識地循著她的目光望去。
只見是衣料被一半凝固住的鮮血粘連在了傷口處。
見她小心翼翼生怕扯痛他,還緊緊皺著眉一臉謹慎的模樣,和珅下意識地欲伸出手去自己處理,卻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動聲色地將手重新收了回去。
未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
“疼嗎?”馮霽雯抬起頭來問道。
一雙尤為清澈安靜的眼睛就這么毫無預兆地闖進了和珅的視線中。
他微微搖頭,臉上沒了最初閑適的笑意,還似有一些莫名的走神。
馮霽雯便重新低下頭拿銀鑷子替他一點點將黏在傷口上的衣料撥開,一邊不忘講道:“爺若是覺得疼就說一聲兒,我也沒給人處理過傷口,興許有些不知輕重。”
和珅欲開口回應她,卻覺自胸口處升起的一股暖意四處滋生蔓延著,使得他身體各處甚至就連手指都是暖的,平日時刻清醒無比的腦袋似乎都被這種感覺沖擊成了一片空白,大有一時不知自己在何處、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的微茫之感。
這種感覺似是吃醉了酒一般,可他平生飲酒向來有度,從未有過醉酒的經驗,故而又不大確定能不能這樣比喻。
可此時唯有一點意識十分清晰而又強烈——
他很想…跟眼前的人,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起。
平生都未有過這種將心思與對未來的祈盼寄托到她人身上的經歷。
他甚至對日后的日子開始有了全然不同的憧憬。
這種憧憬令他的心跳一時都變得格外鮮活起來,胸腔內也似被什么東西填滿,充實得無法言說。
他很想做些什么或是說些什么好來宣泄表達內心這種久違而強烈的喜悅感。
“霽雯——”和珅忍不住喚道。
馮霽雯手下動作一滯,滿面訝然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他方才喊她什么?
“…”對上她的眼睛,和珅卻又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真如醉酒了一般迷糊。
馮霽雯還被他那句突兀的“霽雯”喊的有些云里霧里的,又見他遲遲不說話,只得自己問道:“爺喊我做什么?”
她的聲音落在和珅耳中猶如天外之音一般縹緲,立即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
酒醒了。
四目相對,這就有些尷尬了。
“夫人…夫人覺得日后我喊你霽雯如何?”某人硬著頭皮問道。
自己喊出來的話,跪著也要圓上。
馮霽雯:“…”
神經病啊…?
“或者夫人覺得月牙兒更合適一些?”某人繼續硬著頭皮問道。
馮霽雯覺得自己徹底凌亂了。
好端端地,為什么忽然要改稱呼?
“隨意,爺覺得開心就好。”
馮霽雯拿一種應付神經病一般的眼神看著和珅,回答道。
“那便喊霽雯罷。”某人有模有樣地做出了選擇。
馮霽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低下頭將最后一塊兒衣料也處理干凈。
至此,他手臂上的傷口才算完全顯現在了視線當中。
除卻一些細小的劃痕不說,有一道約半指長的橫向傷口最為嚴重,皮肉都隱隱有了綻開外翻的跡象,周圍血跡斑斑,令馮霽雯瞧的一陣心驚。
“辦個案子容易么…”她忍不住低聲說道:“還是早早結案吧。”
“很快便可結案了。”逐漸將心神收攏回來的和珅柔聲笑著說道。
馮霽雯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
“但愿吧。”
和珅笑了笑。
不是但愿,是一定。
馮霽雯不愿多談這個糟心的話題,一面拿開水燙過的干凈毛巾替他小心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一面說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來:“…爺和劉公子的事情,我今日都聽說了。”
和珅回以一聲失笑。
什么叫…他和劉公子的事情,她都聽說了?
這話聽著可真怪。
但這件事情本身確實也不正常…
“爺還笑呢?”馮霽雯抬頭看了他一眼,“爺就半點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嗎?”
“我好女色還是男色,都是自家的事情,與旁人有什么干連。既然夫人信得過我,旁人怎么看,便更加不值一提了。”
聽他如此一本正經地說出那句‘好女色還是男色’,馮霽雯只能暗嘆這人的臉皮與心理素質當真過硬。
試問正常人誰能面色如常地說出這等話來?
“那爺有什么打算嗎?”馮霽雯道:“我指的是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