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金二小姐可認得在下嗎?”
有人于此時出聲問道。八一中文㈠81
金溶月隨同眾人一起循聲望去。
視線中,卻見是一名衣著極為樸素、甚至有幾分寒酸之感的年輕男子。
他身形削弱,黃的面色亦有幾分病態。
“我如何會認得你?”金溶月臉上忽生草木皆兵之感。
“金二小姐確實不曾見過在下,在下卻清清楚楚地認得金二小姐!”年輕男子豁然站起身來,卻見是左腋下有一根拐杖支撐。
他緊緊盯著金溶月,臉上神情劇烈地波動著。
“四年前在下入京趕考,因路上遭劫而身無分文,以至于拮據非常,偶然之下結識了幾名同為入京趕考的學子,經人從中轉為引見,為人捉刀代詩,以換取銀兩——詩作成之后,也未得見過雇主,直到半月之后,《青梅酒》一詩以金二小姐之名傳開,方知雇主為何人…”
四下又是一陣驚愕之音。
廣為流傳的《青梅酒》一詩,竟然由他人捉刀而作?!
“我根本不曾見過你,你休要血口噴人!”金溶月反應亦是激烈。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向頃敢指天起誓,今日之言若有半句虛假,敢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生!”年輕男子神色激動,“若非當時生計所迫,在京中難以為繼,我本也不會行代人捉刀之舉,事后亦覺后悔萬分。可卻未曾料到是,我為金二小姐捉刀的《青梅酒》一經面世,好評如潮,而正也因此,金二小姐恐我來日產生威脅,竟脅迫我離京,就此放棄春闈!”
“我自是萬萬不肯答應的,又與來人百般保證絕不泄露捉刀之事,可縱是如此,也難逃針對!四年前天色未亮,我在前往貢院趕考的路上,忽遭了賊人毒手,幸得有同路趕考的學子經過,方才僥幸保住一條性命!…卻也因此,耽誤了貢考,左腿更是自此再不能夠行走!”
“這些年我屢向縣衙擊鼓鳴冤,可狀紙剛待呈上,便被斷定為蓄意污蔑,可謂伸冤無處!”
“今日借此時機,哪怕是賠上這條性命…我也要將此中冤情訴明!如此即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亦無憾了!”
年輕男子說到最后,因過于激動而連身體都跟著劇烈地顫抖起來,只盯著金溶月的那一雙眼睛,其中恨意半分未減。
“…你如此污蔑于我,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金溶月厲色外露:“我與你分明素不相識,你所言又可有憑據可依!”
此時,一名中年男人站起了身來。
“我便是當年從中引見向賢弟為金二小姐代筆之人——”中年男人道:“若我不曾記錯的話,當年替金二小姐出面的應當是金府上的二管家之子豐德吧?”
“什么從中引見?你們分明是串通一氣!”金溶月拒不肯認。
“豐德此人天生相貌丑陋,縱是在金家也甚少露面,知其全名者少之又少,若非熟識,我一個與金家毫無牽連的外地人士,豈會知道這些。”中年男人嘆了口氣,道:“引見他人捉刀代筆,本是極損名譽之事,我如今至少也是岳麓書院院長,若不是眼見向賢弟這些年來平白受盡苦楚,心中愧疚難當,也無法下定決定言明這等自毀前程的往事。”
四下議論大起。
金溶月身上的冷汗已將貼身薄衫都濕透。
她只能一味地指稱對方‘蓄意污蔑’。
可如此情形之下,這等辯駁只顯得蒼白無力。
金家在京中勢力非同一般,若沒有真憑實據或是天大冤屈,誰也不可能寧愿賠上名聲性命,也要去平白‘污蔑’無冤無仇的金家二小姐。
“那敢問金二小姐可還認得出我是何人?”
又有人站了出來。
這卻是一名雙十年華的女子。
她身著墨綠繡白梅對襟褙子,青絲結髻,腦后左右各一支蜻蜓點水流蘇釵,樣貌生的普通,氣質卻恬靜文氣。
金溶月眼神微緊。
“你又是何人?”她強自鎮定,冷笑問道:“難道也是曾替我捉刀之人不成?你們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我與金二小姐共處一室讀書習字三年有余,金二小姐卻問我是何人。”女子面上無太多神情,只道:“既然金二小姐忘了我是何人,那不知可還記得家父崔世友?”
“…崔世友?”
有人目露詫異。
“這竟是崔世友之女?”
崔世友曾也是京中頗有名氣之人。
此人乃是早期進士,官拜翰林卻早早辭了官,據說是不喜官場紛爭之故,之后數年,憑著幾篇好文章在文壇中聲名鵲起。
只是數年前…被傳出盜竊金家貴重之物。
金家雖然對此‘不予追究’,并未將其送入衙門治罪,但崔世友作為一介文人,名聲無疑因此受到重挫。
近幾年來已經甚少再有他的消息,縱然偶有人提起,也多半是他如今的處境如何艱難。
甚至還有人稱曾在隆福寺橋下見他幫人代寫書信。
“…”金溶月嘴唇微微動了動,未有否認。
許多人都知道崔世友曾在金家教習過,她若要說不認識,無疑是睜眼說瞎話。
女子看著眾人說道:“家父只我一個女兒,母親過世后也未有續弦,當初他被聘入金家教習,便日日帶我同往——”
眾人聽罷面色各異。
既是如此,那金二小姐方才又為何道不認得這女子?
“…”金溶月心知是方才自己太過于情急,而致說錯了話,又因料到崔瑩語也必然有所圖,一時內心顯出陣陣急亂,望著四下眾人越不加掩飾的質疑目光,竟生出了四面楚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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