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染血的老者
咕嚕。
丹藥入腹。
楊巖開始期待起來。
入門試煉，最終只得到一個雜役弟子身份，就是因為修煉資質的低下。
超級洗髓丹，來得正好。
期待中，藥效果真開始發揮，道道暖流在身體內奔涌。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毛孔就開始滲出黑色的汗液，而且越來越多。
兩分鐘后，肚子開始開始翻滾。
“言兄，待會兒我再過來好好埋你。”
‘交代’了一句，他開始覓地拉稀。
超級洗髓丹的效果很強勁，不僅從毛孔排廢物，還要用到更大的孔。
半個時辰后。
他臉色蒼白的起身。
嗯，很虛，但卻神采奕奕，喜上眉梢。
他便了，也變了。
跟半個小時前相比，感覺不一樣，天地好像與他更加親和，呼吸間丁丁點點的莫名能量就鉆進體內。
那是靈氣，也就是說，即便沒有刻意修煉，也有靈氣隨著呼吸入體，滋養他的身軀。
“這就是天才之資嗎？”
前身的記憶中，有過天才的印象，就像他現在這樣的。雖不是那種時常進入悟道之境的妖孽天才，可也算是萬里挑一了。
一枚丹藥，就讓他有一次巨大躍遷，不得不說，超級洗髓丹名副其實。
要是再讓他參加入門試煉，恐怕會有很多宗門的高層搶著要他吧。
當然了，要是再有這種試煉，他不會參加就是。
外掛很契合這禁地，出去是不可能出去了。
從包袱中拿出一枚辟谷丹吞下，空腹饑餓感覺才緩慢消失。
快速把言陽掩埋后，他下了山，往禁地入口而去。
禁地入口之后的不遠處有一座茅草屋，乃是守墓人的起居之地，他要在那里修煉一下屬于雜役弟子的功法。
才靠近茅草屋。
突然間，他頭皮發麻，頭發炸起。
一名染血的白衣老者靜靜站立在草屋之前，披頭散發，蒼白的胡子上都染了鮮紅血跡。
沙啞的聲音，也似從深淵中而來。
“忙完了？”
“忙...忙，忙完了。”
此時正值夏季，楊巖也穿了一身長袍，但此時他卻發現衣物單薄無比，擋不住寒，也遮不住那發慌的心臟。
他一向信奉人死如燈滅，可眼前怎么回事？
染血的老者離地三尺，莫名出現在這禁地。
要知道，能浮空只有七階以上武者能做到，可如此高修為的人是如何進到禁地而不被攻擊的？
老者看起來并無任何強大氣勢，像是一位普通人。
但，普通人能離地三尺？
這說明，老者是......
下一秒，楊巖感覺到不對勁。
老者身上，好像彌漫著大量的......死氣。
是的，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看到了老者身上的死氣，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墓碑的作用嗎？
不對，死氣！
猛的回身，望向身后迷蒙禁地。
瞬間，他瞪大眼睛。
死氣，盡是死氣！
籠罩禁地的，竟然是無窮死氣！
再看向老者，他漸漸看出了端倪。
老者身上的死氣，讓其能與禁地契合，不受到攻擊。
也明白過來，這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一位將死之人。
至于能離地三尺，那是其本身有著超絕的修為，只是他看不出來而已。
“老人家，讓您久等了。”
反應過來后，楊巖微微躬身。
“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老人家？”
老者古井無波的眼神微微動了下。
“幾百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稱呼，呵呵。”
說著，老者身上染血衣袍無風自動，緊接著身子拔高。
楊巖驚駭發現，他也跟著老者飛了起來。
下一秒，一老一少就這么往禁地深處飛去。
陰風拂面，楊巖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幾百丈的高度，摔下去應該能成肉沫了吧~
同時，他腦子也在轉動。
老者應該沒有什么惡意，并且知道他守墓人的身份，此舉應該是要他做什么事情。
讓他震驚的是，老者說的‘幾百年’，不用懷疑，這絕對是宗門大佬級別人物。
是什么讓老者變成了將死之人？活了幾百年，那已經功參造化的人物了，為何落到此境地？
壽元還是敵人？亦或是別的？
想不通，也沒時間想了。
只是十多秒的時間，他就已經腳踏實地。
恐怖如斯！
腳下，應該就是禁地的第十六座山峰，因為后面只剩兩道隱隱的山的輪廓而已。
而從禁地入口到這第十六座山峰，以楊巖現在的速度，即使拼盡全力，沒有大半天是做不到的。
呼呼~
冷風肆虐，此地已然是山的頂峰。
環顧四面，看到了都是涌動的迷霧，還有山頂上的幾樣東西。
兩把插在地上的長劍，一具站立著手持長槍的骸骨，四個小土包。
不用說，有七位宗門的大佬級人物，長眠此地。
即便死去很久，楊巖依舊能感受到那無匹的氣勢。
在楊巖看來，染血老者氣勢更強，恐怖無邊，應該去更后面的兩座山峰的，他很想問為什么，但開不了口。
因為一到這里，除了強大氣勢外，還感受到一陣陣肅殺、壯烈、悲涼之意。
恍惚中，仿佛看到幾位天驕人物征戰一生，斬敵無數，成為傳奇人物。
可最后，再傳奇的人，也不過是一具枯骨，一抔黃土，甚至尸骨無存，只剩兵器......
他默然，只能等老者的話語。
“知道我為何面對西面嗎？”
老者開口，聲音依舊沙啞。
楊巖感覺到這不再是出自深淵的話語，而是飽含悲烈和無奈。
他明白為何有這種變化，卻覺無比真實。
“晚輩愚鈍，還請前輩解惑。”
“西邊兇獸，踐踏我家園，恨不能斬殺殆盡。”
老者幽然道，仿佛憶起曾經的崢嶸歲月。
“我們盡力了，也用了一生，可仍看不到希望。”
“我向著西邊，希望有一朝青幽染血。”
“也希望兒郎們，于血泊中不倒。”
到這里，話語停頓。
楊巖聽著莫名，卻也能感受話語中期望之情，于是接話道：
“前輩放心，人族千千萬，兇獸定有退走之日。”
“......”
“前輩？”
“......”
“前輩！”
楊巖踏前，發現老者雙眼無神，已然沒了生息。
可依然站的挺直。
長嘆一聲，他心中五味雜陳。
外界發生何事，他不是很清楚，可想來，老者應該是那些負重前行的人吧。
可惜，聽不到有什么交代。
半個小時后。
老者被向西而葬。
楊巖腦海中，黑色墓碑也劃過一道亮光，比言陽的更加璀璨——張濤。
亮光逐漸熄滅，一本暗金色書籍隨之出現。
封面上，氣勢磅礴的五個紅黑相間的大字欲要沖天而起——圣魔焚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