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女人就該被人評頭論足
瑞馳一聽，立刻瞪大眼睛盯著杰森：“你村莊里面的人攻擊我的鵜鶘城？！”
那一刻杰森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堆上笑容說道：“意外！真的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那些賤民那么不識好歹。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就一下子全都跑去攻擊鵜鶘城了，我攔都攔不住啊！”
瑞馳子爵哼了一聲，說道：“你應該慶幸，這一次鵜鶘城的損失并不是很大。不然，我可要好好找你商量商量我的城鎮的損失問題了。”
杰森連忙打著哈哈，臉上掛滿了恭維的笑容。配合上他那張俊俏的臉龐，看起來到的確并不讓人討厭。
倒是旁邊的諾里斯搖了搖頭，說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想著自己那么一點點的事情啊？現在最重要的可不是什么城鎮攻擊的問題。最重要的可是那個女人現在的口號，難道你們就一點點都不擔心嗎？”
瑞馳作為一名買了爵位的新晉貴族，對于這些事情并不是很敏感。他想了想，臉上帶著疑惑，說道：“這個…有什么很值得擔心的事情嗎？她想要好好管理鵜鶘城，那么就一定需要說好話討好那些市民的吧？”
諾里斯再次搖了搖頭，說道：“這可不是僅僅說好話討好的程度了，那個女人將矛頭完全指向貴族了！這件事情難道你到現在還一點點的自覺都沒有嗎？瑞馳子爵，如果你的心還是那么的大的話，這個貴族你可是當不久的呀。”
一聽到自己的貴族身份很有可能會被剝奪，這倒是讓瑞馳子爵有些緊張起來了。他的臉上立刻流露出慌亂的表情，開口說道：“怎么會？！諾里斯，你可別嚇我啊！我這個貴族頭銜可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呀！如果丟了的話，我可是對不起我的家族了呀！”
看到這個暴發戶貴族現在這樣一幅丟臉的模樣，諾里斯打從心眼里有些瞧不起他。
可是就算瞧不起他也沒有辦法，誰讓這個家伙現在和自己一樣擁有子爵地位呢？而且那個女人的事情就出現在他的領土之內，還是必須要聯合他才能夠將這些事情壓制下來啊。
“瑞馳子爵，我建議你最好找個時間真的去和那個女人好好地聊上一聊。”
“對于她說其他什么話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但是這個女人竟然公開宣揚那些賤民不應該單純地因為名譽和身份就臣服于貴族，這種宣傳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你至少要讓她認清楚她自己也是一個貴族的這個事實，讓她明白她究竟是站在誰那一邊說話。”
“如果她繼續這樣不斷地宣揚貴族和那些賤民之間的身份是完全平等的話，那我可不能保證有些賤民到最后當了真，轉而開始攻擊您的天鵝堡，要求也和您住一樣的房子，擁有一樣的財富。而這樣一來的話，最后那些賤民攻擊您的這個未來，恐怕也絕對不會久遠吧。”
這樣的一番話說的瑞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話音落下之后，他稍稍想了想，背脊上竟然也開始泛起一層層的冷汗！
當下，這名貴族捏著雙拳，大聲喊道：“這怎么可以？！我的財富都是我的祖輩一代代積累下來的！那些錢也都是我自己通過努力賺到的！那些平民憑什么認為他們應該和我過上一樣的生活？過不上，就還想要搶劫我？！”
諾里斯輕輕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看來您終于明白了。沒錯，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所以我才會希望您能夠去和那個女人好好聊聊，讓她收斂一點。如果她實在是犯了傻的話，那我們恐怕就要采取一些不太‘禮貌’的手段了。”
瑞馳微微一愣，對于諾里斯話語中的意思他多多少少算是了解了一點。但是一想到這些手段竟然要用到那個幫助了自己賺了那么多錢的公會會長身上，他還是有些猶豫了起來。
猶豫片刻之后，瑞馳子爵捏著自己的鼻梁揉了揉，說道：“不會的…她我還是認識的，她就是一個喜歡賺錢的女孩…有一些小幸運，還有一些毅力…我們不用做得那么過分…而且還有皇室在里面…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怎么說都是…”
說到后面，就連瑞馳自己也發現自己有些語無倫次了。可是現在這樣的狀況讓他有些實在是難以決定，只能不斷地皺眉，揉鼻梁。這些煩惱的情緒甚至讓他連那些漂亮的舞女也沒有心情繼續看下去了讓。
在旁邊一直聽到現在的杰森看了看這兩名子爵，略微思索片刻之后，他突然開口說道：“沃爾德先生，派克薩斯先生，看起來那位鵜鶘城的新晉市長先生讓兩位非常頭疼啊？嗯…能不能向我稍稍介紹一下這位女士？先前我聽說過她的一點傳言，雖然覺得好像很了不起，但具體的細節并不是很清楚啊。”
瑞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呼出一口氣，說道：“你想知道？我之前還以為她的事情傳得挺廣的呢。”
杰森笑了笑，說道：“這您就有些開玩笑了，充其量就是一個公會會長，大不了就是一個市長，還沒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讓我持續關注呢。”
一旁的諾里斯也是跟著說道：“這倒也是…瑞馳子爵，雖然我也算是和這個女人打了不少的叫道，但是有很多事情我還是很驚訝。就好比上次前往皇城，哪怕是打破我的腦袋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還和皇室有關系。”
猶豫片刻之后，瑞馳也是干脆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好吧！既然你們想要知道，那我就和你們說說！說說話我也可以不用思考，你們也可以幫我一起想想辦法。”
在稍稍清了清喉嚨之后，瑞馳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
“據我所知，愛麗兒·加西亞，也就是那個人魚之歌的會長，她出生于金果公爵家族。”
一聽到金果公爵這個名稱，剛剛還對愛麗兒抱著些許鄙夷和小瞧的杰森男爵猛地縮了一下脖子，整張臉也是從剛才的訕笑變成了震驚，甚至還帶上了些許的恐慌。
不僅僅是杰森，就連旁邊的諾里斯現在也是面色鐵青，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輕聲說道：“她…她是公爵的人？她的背后…是公爵？！公爵的私生女嗎？！”
瑞馳搖搖頭，繼續說道：“沒有那么復雜，她雖然是金果公爵府邸的出身，但本質身份上，她是一名公爵府邸上的女仆。”
瞇起眼睛，瑞馳再次思考著過去和愛麗兒聊天時候談起的過去以及和人魚之歌其他人交流時候獲得的信息，繼續說道——
“她很幸運，因為金果公爵有一位十分寵愛的女兒，而她和金果公爵的女兒剛剛好同歲。甚至于，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她和那位現在已經成為了二皇子的皇妃的艾莉絲·碧藍擁有著同樣的一頭金發，所以從小就被安排在了那位公爵女兒的身旁，擔當專屬女仆。”
“有了這么一層寵愛，她得以跟著艾莉絲·碧藍夫人一起上了老滕樹學院。因為你們也知道，老滕樹不可能安排女性進入武斗系或是魔法系讀書，所以只能夠入讀那個混雜各種各樣學科的經濟系。因此，在名義上，就由愛麗兒·加西亞這個女仆頂著皇妃的名字進入經濟系就讀，而皇妃則是同樣進入學院，入讀武斗系。”
聽到這里，諾里斯才終于恍然大悟一般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難怪她說她是老滕樹經濟學院畢業的，這么一說的話，她也不算是在撒謊。”
杰森則是微微一笑，說道：“老滕樹的這種制度我也知道，差不多算是一種公開的潛規則了。然后呢？這位公爵家的女仆之后又怎么會變成一個公會會長了？”
瑞馳搖了搖頭，說道：“具體中間發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在畢業之后，就來到鵜鶘鎮開辦了這個公會，還一門心思地賺錢。我只能說，雖然她是個女仆出身，但是終究還是從公爵府里面出來的，她的教養和學識真的是沒話說！唉…她當時是女扮男裝，整天都灰頭土臉的，戴著一頂大帽子，還鬧出了很多的笑話。說真的！如果當年我能夠認出她是女兒身的話，我一定會立刻向她求婚！這樣的一個賢內助如果娶到了，我管她是女仆還是奴隸什么的，可以幫我賺錢我就是賺到了！”
至此，諾里斯也是不由得捏著下巴，哈哈地笑了一聲，說道：“也對，也對！當我知道那個艾羅竟然是愛麗兒的時候，我也是驚訝了一下。然后我原本對她的所有恨意和警惕在那一瞬間立刻就消失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要立刻向她求婚，把她娶回來，讓她成為子爵夫人。先不說她的知識和能力吧，光是憑借她的美貌與身材，她所誕下的孩子一定是十分優秀的！”
杰森從來都沒有見過愛麗兒，聽到這兩個男人談論起這個男人的時候如此一臉憧憬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疑惑，說道：“怎么？這個愛麗兒很漂亮嗎？一個女仆？”
諾里斯哈哈笑了笑，說道：“我們的二皇妃，你知道吧？”
杰森點點頭：“知道啊，誰不知道藍灣帝國第一美人的稱號？”
諾里斯：“那我如果說，這個女仆和我們的第一美人各有各的美感，你會有怎樣的感想？”
對此，杰森立刻張大嘴，整個人都有一種被人一拳打懵般的感覺。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驚訝道：“不——會——吧？！那么漂亮？！”
瑞士子爵捏著下巴，閉上眼睛，不斷思索著說道：“嗯雖然諾里斯子爵有些夸張，但我覺得夸張的也不是很過分。我也是見過二皇妃大人的，如果說二皇妃是那種溫柔如水，宛如春天的陽光一般給人以溫暖，讓所有人看了都覺得萬分溫馨的那種美人的話…”
諾里斯打了個響指：“那么這個女仆則是一種完全相反，給人一種更加…難以捕捉，難以描述，甚至還渾身帶刺的那種女人的感覺。她的身上有的時候不會散發出任何的危險感，但靠近她總會需要有一種很強的勇氣的感覺…好了好了，話題轉遠了，我們還是先把話題聊回來吧。瑞馳子爵，那個女人接下來怎么樣了？”
瑞馳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把自己從之前的臆想中拉回來，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
“之后嘛，她開始拼命地賺錢，努力地賺錢，為了賺錢各種方法無所不用其極。有的時候我問她究竟為什么那么急躁的時候，她就只是十分隱晦地說她有一個賭約，一定要賺到足夠的錢。”
“隨后，在去年的公會冠軍戰里面，她帶著她所組建的人魚之歌回到瀚海城，然后獲得了冠軍。在這之后，艾莉絲·金果小姐順利嫁給了我們的二皇子潮汐·猛浪，成為了二皇妃。而她身為二皇妃的貼身女仆，也是自然而然地進入皇室，成為了二皇子的情婦。”
話說到這里，瑞馳原本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杰森卻是突然學著諾里斯打了個響指，說道：“我知道了！”
諾里斯：“你知道什么了？”
杰森笑了出來，說道：“我當然是知道了那個女人為什么會突然離開自己服侍的大小姐身旁，跑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當會長了。為的，就是要成功進入皇室啊！”
諾里斯和瑞馳兩人全都驚訝了一下，張開口，似乎不知道應該怎么回應這個話題。
對此，杰森則是十分淡定地笑道：“你們想，事情很簡單啊！雖然說那個女仆是大小姐的貼身女仆，但是可想而知，金果公爵的大小姐的貼身女仆不可能僅僅就只有一個！所以，她那個時候一定是希望能夠跟隨金果小姐一起嫁入皇室！而她那樣的人，能夠嫁入皇室的唯一選擇，就是成為二皇子的情婦！”
稍稍頓了頓之后，杰森繼續笑著說道——
“剛才，您不是說她有一個十分隱晦的賭約嗎？我猜測，那個賭約一定是和金錢有關。她一定是和那位金果大小姐打賭，如果她能夠做到某些事情，比如說賺到多少錢，或是獲得公會冠軍戰的冠軍之類的，就可以一并進入皇室，成為二皇子的情婦！”
“結果，她的確是成功了！”
“不然，我們完全無法理解她這么一個女仆，怎么可能突然間就成為男爵，然后變成二皇子的情婦了！這么一路平步青云，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聽到杰森這么一番分析，諾里斯和瑞馳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時間也都覺得這些話竟然也都有些道理。
諾里斯：“就算這個女人的目的真的是如此，那么她為什么又放著皇室情婦的榮華富貴不享受，重新跑回來這里呢？”
杰森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因為懷舊吧。畢竟再怎么說，這里也算是她發跡的地點，她在這里享受了一下成為會長的居高臨下的人生，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只是一個女仆那樣仰人鼻息，所以感受到了‘自由’的氣息吧。”
瑞馳倒是搖了搖頭：“就那么簡單？她現在可是二皇子的情婦啊！待在首都還怕沒有人聽她的話嗎？”
諾里斯稍稍揉了揉自己的雙手，緩緩道：“不管她究竟有什么想法，現在的她這種做法都算不上什么好事。怎么？難道我們還要在這里看著她繼續胡鬧下去嗎？話說回來，瑞馳子爵，不管這個女人之前的經歷究竟是怎么樣的，現在她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都是不能夠被允許的。我們還是商量商量，究竟應該怎么對付她吧。”
瑞馳沒想到，話題轉了一圈之后竟然再次繞到自己這邊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再次疼了起來，臉上也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在這位胖乎乎的子爵糾結了半天還沒有說出一句話的時候，旁邊的杰森卻是想了想，開口說道——
“請問，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說說我的想法？”
諾里斯呼出一口氣，也不指望這個暴發戶貴族了。當下他轉過頭，總覺得這個世襲的男爵也比那個暴發戶貴族看著來的順眼，隨即臉色也變得溫和了許多，說道：“你有什么高見？杰森先生。”
杰森感受到了諾里斯口吻中的變化，臉上立刻浮現出欣喜的笑容，說道：“我理解諾里斯子爵您覺得那個女人現在很麻煩。但是嘛…我覺得，我們或許有些想得太多了。”
諾里斯輕輕點了點頭：“何解？”
這位男爵悠然自得地拿起旁邊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再次說道——
“通過剛才的介紹，我基本上了解了這位鵜鶘城的新任市長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愛麗兒·加西亞女士，美麗動人，手段了得。她通過自己的努力成功攀上了皇室，為自己贏得了最大的靠山。既然如此，我覺得我們就沒有必要把她想的多么可怕，對她那些鼓動賤民對我們貴族產生對抗的想法有太多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