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雁過拔毛
吉斯似乎剛才并沒有想到這一點，顯得有些猶豫。一旁那名女法師走上前，溫柔地一笑，說道：“我知道，這對于人魚之歌來說的確算是一筆損失。嗯…您看這樣怎么樣？下一批來詢問您的人估計也就只會買這份地圖和魔物圖鑒，那我們再買一份，就當做幫您湊銷量了，怎么樣？”
說得好！
但是，既然你愿意主動給錢，那么就代表還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一口氣提出自己的心理價位。更何況除了可可之外，艾羅驚訝自己竟然能夠再次在公會組織中看到一名女性法師。
“看這位女士的著裝和法杖來看…”
艾羅端詳了一下女法師那杖頭閃爍著冰晶結塊的法杖，笑著道——
“您的主要魔力親和元素應該是水或是寒冰吧？抑或兩者兼有？”
優姬笑著點了點頭，這笑容還真有點可愛：“我是寒冰魔力親和的冰法師。”
“既然是魔法師，那么應該知道知識與信息的重要性。現在的情況是巨山公會已經與我們碰頭了，聽你們的話接下來應該還會有一個…公會？呵呵，應該是公會吧。”
見這對父女不說話，艾羅知道自己猜對了。
“過幾日應該還會有一個公會來我們這里要求知曉礦山的消息。而且，他們除了想要知曉礦山的消息之外，肯定更像知道巨山的消息。“
“所以，到時候我這里可以售賣的情報就變成了貴公會和礦山兩份消息，對方如果都想要知道的話，應該會給我們兩份錢。可您僅僅只是想多花5枚金幣就隱藏下貴公會的信息…呵呵，似乎真的是有點少啊。”
吉斯的拳頭略微捏緊，他的身子再次朝著艾羅這邊湊了一下，語氣有些僵硬地說道：“人魚之歌，你這樣，會不守規矩啊。隨隨便便泄露自家客人的消息。”
艾羅攤開手，笑著說道：“不不不，您說錯了，吉斯會長。我并不是要泄露您公會的消息，而是想要賺一份辛苦錢。而且，這份錢您花的絕對值得。”
吉斯和女兒優姬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連帶著后面巨山公會的眾人也全都看著這個矮個子會長，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究竟在說什么。
艾羅則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這邊隱瞞，對方公會就會什么都不知道嗎？要知道，您這可是兩輛大馬車，超過二十個人堂而皇之地走進鵜鶘鎮。這么大規模的來人我們公會如果還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話，人家隨隨便便找一家鎮民問一下就破功了，隱瞞？有意義嗎？”
“而且雖然天上下著大雪，但現在畢竟是初冬，雪下下停停，并不會下很大。證據就是您一路進來小鎮，地上的雪并沒有積攢很厚吧？”
“在這種情況下，馬車的車輪印會很順利地留在濕漉漉的泥濘地上，然后因為寒冷而凍結成一條條很明顯的痕跡。我真的覺得在留有那么多明顯線索的情況下，您單純要求我們向下一個來詢問的公會撒謊，真的是一個侮辱對方智商，同時也讓對方把我們人魚之歌看成智障的無用操作。”
這一下，這對父女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有趣多了。
當然啦！到了人魚之歌還想要平平安安地離開？不多留下點錢，你那么多公會的人就想走，那豈不是太不給自己這個會長面子了？
所以，即便是胡吹亂說，艾羅也一定要想辦法給這些人創造一些困難。可以的話雁過拔毛，希望可以一口氣能夠賺到整個冬天都不開張還能夠維持生計的錢。
吉斯和優姬在猶豫良久之后，似乎終于被艾羅的理論所折服。
他們輕輕點了點頭，看著這邊的會長說道：“那…如果說你要錢的話，你要多少？而且，你又準備怎么隱瞞我們的消息？”
艾羅卻是擺擺手，笑道：“很簡單，首先最基礎的一點就是幫你們公會掃清馬車的痕跡。這可是一個辛苦活，我想收你們一點錢可不過分吧？”
這名冰法師默默地點了點頭，似乎對于艾羅的理論有些認同。
“隨后，就是我們在接觸后面的那個公會的時候就說三分真話七分假話了。比如你們的確是來過啊，但很不湊巧碰到還沒有離開的軍隊，結果就被攆走了呀之類的。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但我能夠保證，你們如果真的想要隱藏自己的行蹤，我們公會的這筆辛苦錢，還真的是要賺一下的。”
巨山會長臉上顯得有些猶豫，想了想后，說道：“那…你打算收多少錢？”
艾羅張開手，一點都不客氣：“二十枚金幣，這個數字聽起來應該不錯。”
“二十枚？！你開玩笑吧！”
這下，不用這位會長和會長女兒說話，后面的巨山公會的成員自己就一下子跳了起來。
“僅僅是幫我們隱瞞消息，你就要二十枚金幣？！你們這里開的不是公會，是黑店吧！”
“會長，不用管這個黑心商販！魂之炎的那些家伙如果想來就讓他們來！我們可不怕他們，沒有必要平白無故地給這個小公會賺取那么多一筆錢。“
“就是就是！二十枚金幣？想錢想瘋了吧！”
看著那些公會成員如此的群情激昂，艾羅一時間也有些慌了神。
事實證明，他估算的有錯誤。
這家公會雖然有二十多名成員，但并不代表可以輕輕松松拿出二十枚金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換句話說，這也只是一家相對來說的小公會。
而另一方面，則是艾羅錯誤估計了巨山公會成員對于那個所謂的魂之炎公會的畏懼程度。
看起來，這些成員早就憋著一肚子火想要去打一場了，因此自己這二十枚金幣的說法自然會激怒他們。
眼看生意要黃，艾羅可不甘心讓這個公會就這么平白無故地從自己的面前走掉。
眼珠略微一轉，這位會長再次將那充滿欺騙性的招牌微笑掛在臉上——
“嗯，怎么，覺得貴嗎？嗯…如果覺得資金上面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商量。比如說…在我們遇到那個魂之炎公會之后，將他們的情報反過來反饋給貴公會。這樣，巨山的諸位還會覺得自己虧了嗎？”
順手人情艾羅總是會做，現在聽到人魚之歌愿意幫忙調查魂之炎，巨山的成員們一時間也不再說話了。
倒是優姬想了想，帶著些許疑惑地說道：“你們…愿意背叛公會守則，直接出賣自己的客人信息？”
艾羅倒是搖了搖手指，笑道：“我們人魚之歌并沒有出賣任何客人的信息哦。因為準確來說，魂之炎現在還沒有成為我們的客人，所以怎么出賣？再說了，我現在是在和巨山的諸位談論一份委托，一份針對某一家公會進行調查的委托。既然接受了委托之后，那么一切行為都是在委托范圍之內，這樣就沒有什么疑問了吧。”
有了艾羅的解釋，優姬點點頭，似乎有些聽懂了。她隨即回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這個看起來如同山一樣壯碩的男人也是點了點頭，說道：“二十枚金幣實在是太多了。嗯…我現在只能再出五枚金幣，你負責幫我們解決后顧之憂，同時幫我們打聽魂之炎的消息。這樣怎么樣？”
艾羅瞥了一眼那邊的巨山成員，這些成員臉上的不忿之色稍稍減輕，看起來五枚金幣的確在他們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艾羅高高興興地接下那五枚擺在柜臺上的金幣，輕輕一彈，接住，笑道：“現在，委托成立。巨山的諸位，請你們放心吧。人魚之歌絕對不會有辱使命的。”
接下來，就是起草文件，蓋上印章，收好委托書。
在這一切全都辦妥了之后，巨山公會的眾人本來想著要在人魚之歌暫時落腳。
但對于那么大的一個公會集團，傻瓜才會讓那么多人一口氣全都住進自家公會里。
所以當下，艾羅還是很熱情地介紹了獨角獸酒吧，這也算是他照顧那位小烈酒老板的生意了。
送走巨山公會的眾人，艾羅看看外面那片冰天雪地，再次關上了門。
等到那么多人全都離開之后，人魚之歌重新恢復了那種小公會，十分恬靜的氣息。
忌廉攤在座位上，大口地呼出一口氣：“那么多人，真的是嚇死我了。我剛才一開門的時候還以為有人要前來進行公會戰爭了呢！”
艾羅笑了笑，重新在休息區坐好：“我覺得也差不多了吧。這家巨山公會看起來和另外一家公會的關系不是很好，公會戰爭啊…嗯…”
說到這里，艾羅開始低頭沉思，似乎正在思考某些事情。
另一邊的可可倒是有些厭煩，揮了揮手：“隨便怎么樣也好，希望那些家伙不要在鵜鶘鎮打起來。這個小鎮是我們大家的，我可不想出事了之后又要我們出手幫忙收拾爛攤子。”
對于可可的犀利言辭，圣餅倒是顯得很溫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有兩個公會在這座小鎮進行公會程度的戰斗的話，那損失可不會小。嗯…我覺得我們應該提前申請警備隊前來我們這里鎮守一下，艾羅會長，您說呢？”
艾羅從沉思中回過神，直接擺擺手。
開玩笑，請警備隊過來？
請了警備隊過來之后明年的免稅額度還要不要了？在沒有警備隊駐扎的帝國城鎮可以享受3的免稅額度呢。這可都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