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元辰四象陣!
元辰、四象,雖元辰在前,但不要忘了陣中的四象之力。
一個個丹嬰炸開,主陣的十二顆星辰上,十二元辰各持星辰幡而立。紫色火焰和丹嬰炸開之力傳來,十二元辰展開手中星辰幡,星光如幕。
這一次,丹嬰炸開之后,包裹一團團金色丹粉的都率紫火火光大盛,要重新結丹。
可就在這時,一顆顆星辰上,有那木水金火四象之力涌出,仿佛生出一只只無形大手,將都率紫焰撕扯開來,使得金丹無法重聚。
臉色大變,玄都頂上三花涌出赤氣,八景宮燈仿佛鯨吞一般,將赤氣吸入燈盞之中。霎時間,燈芯處的紫焰跳躍,越來越旺。
玄都用手一指,無盡的都率紫焰席卷而出。
但見一點金光從遠處飛來,越近越大,一朵三品金蓮發出道道金光,將都率紫焰擋下。
眼看炸成粉末的丹嬰,因為都率紫焰被四象之力牽扯。催動八景宮燈放出都率紫焰卻被三品金蓮擋下,玄都有些著急了。
隨手一招,盤踞在空中的黃龍落下,重新化作騰空劍。玄都手掐劍訣,騰空劍上黃光大作,電光火石之間直奔三品金蓮刺去。
見騰空劍飛出,卻被一道血光所阻。玄都無奈,只得再次將手中紫府劍祭起,當被青萍劍攔住后。玄都手上玄光一閃,太清圣人成道之器扁拐現于掌中。
“著!”玄都將扁拐祭起,向三品金蓮打去。一道青光閃過,陳九公在三品金蓮前方,頂上黃中李樹上枝條搖曳,氤氳黃云凝聚身前,任那扁拐連擊數記,也盡被黃云所擋。
“太清丹道不凡,但卻為吾截教陣道所克。”
聽陳九公之言,似乎是嘲諷,但玄都心下了然。曾聽老子言,丹道、器道皆有定式,但陣道千變萬化。陳九公的十二元辰四象陣暗合天道至理,論及玄妙,已不讓上古妖族的周天星斗。又可引四象之力,威力超凡。
玄都飛身而上,持扁拐于手,一招一式向陳九公攻去。這圣人之道之器,論及威力更在騰空、紫府二劍之上。
青萍劍、化血神刀與玄都的二劍纏斗,陳九公也不可能一味的防守。
雙手一震,一道道星光從四面八方急射而來。陳九公三指搓動,道道星光如箭,如萬箭齊發一般將玄都籠罩星光之中。
頂上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垂下條條玄黃之氣,將星光盡數蕩開,雖暫時無憂,但玄都知道此戰自己敗了。
陳九公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袍袖一揮,紫電錘和定海珠從袖口飛出,向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打去。
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面對一味攻擊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陳九公,玄都將手中太極圖一抖,一道金橋貫穿星河。
見玄都立于金橋之上,陳九公伸手一招,混沌鐘在蒼茫星空中現出,鐺鐺鐘響,條條混沌氣流垂下,將金橋定住。
立于金橋上,金橋不動,玄都也無法離去。但玄都亦有最后的手段,運轉玄功催動太極圖,連抖四下,無數的風水地火從太極圖中涌出,瞬間擴散大陣各一個角落。
盤古于混沌中開天辟地之時,曾用太極圖定風水地火。
后來三清成圣,皆在三十三天外開辟道場,老子將三清天開辟時產生的風水地火全部收入太極圖中。
三清道場雖不如洪荒,但也都有半個部洲大小。開辟時產生的風水地火有多少?
無盡風水地火涌出,一顆顆星辰落于其中,都瞬間消散。
陳九公見狀,催動混沌鐘,可卻見玄都抖動手中太極圖發出金光,擋在混沌鐘前。
風水地火席卷十二元辰四象陣,直接破陣而出。
見十二元辰四象陣被破,玄都再次將太極圖祭起,那風水地火自動涌入太極圖中。
“今日一戰算做平手,就此作罷,不知帝君意下如何?”一出十二元辰四象陣,玄都將寶物全部收起,向陳九公說道。
在雙方眼中,玄都破陣而出,應該是玄都勝了。但實則不然,截教陣道克制太清丹道,太極圖中的風水地火克截教陣道。但就算陳九公不用陣法,再廝殺,玄都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很可能被陳九公用紫電錘強行破開。
此時陳九公面如沉水,這勝負之局并不重要。關鍵的是,這太極圖中風水地火不但克制十二元辰四象陣,截教陣法中,除了誅仙劍陣和萬仙大陣外,其他陣法幾乎盡被其克制。看來,那太清圣人是早有謀劃啊。
“也罷,他日在向道友討教。”陳九公向來是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再糾纏,直接開口應道。
“好!”玄都聞言,道了聲好。從袖中取出太清符印祭起,只見一道赤光來在祖巫殿上空,道道赤光垂下,將祖巫殿包裹其中。
隨后,玄都招手,赤光倒卷,原本那立于北俱蘆洲上的祖巫殿消失不見,只有那太清符印托在玄都手中。
“諸位,吾等速速離去。”將太清符印收入袖中,玄都回身對眾人說道。
雖答應了玄都,但那祖巫嬴政上前一步,冷冷的望著陳九公,狠聲道:“他日吾巫族必回此地!”
“哦?呵呵。”陳九公聞言,呵呵一笑,雙目直視嬴政,“從今日起,北俱蘆洲再無巫族!”
“你…”刑天暴怒,手上干戚斧身寒光流轉。
示意刑天莫要動怒,嬴政冷聲道:“如此,你我拭目以待!”
看著玄都帶人、闡二教、巫族群巫和東王公一脈向東方而去。鎮元子低聲道:“看來這些人是心存顧忌啊。”
聽鎮元子之言,一旁的冥河老祖哈哈一笑,“那女媧娘娘雖為女流,但最為要強,就是太清圣人也不敢賭這一局。”
鎮元子點了點頭,對冥河老祖此言深感贊同。“不錯,若是西方兩位教主絕不會這么做,但女媧娘娘可就說不準了。”
說到此處,兩大強者相視一笑。鎮元子對冥河老祖道:“未曾想,今日老祖會來。”
淡淡一笑,冥河老祖看了一眼陳九公,“難道道友不知,吾與那巫族因果頗深?”
“不知兩位在談什么,如此高興?”鎮元子和冥河老祖的談話并不瞞人,盡數落在陳九公耳中,知道冥河老祖是為相助自己而來,陳九公心中感激。
今日正好有此機會,玉帝將眾人請至瑤池,靈果仙釀款待眾人。
玉帝、王母于主位,鎮元子、冥河老祖分列左右首席,陳九公居于鎮元子下手,其他強者皆分左右而坐。
“諸位,那玄都言巫族將有十二祖巫重現洪荒,不知此事又該如何?”這時,坐在主位上的玉帝開口詢問。雖然玉帝口稱諸位,但實質上問的就是陳九公、鎮元子、冥河老祖三人。
今日一戰,那刑天、嬴政已經有了上古十二祖巫一般的實力。特別是嬴政,這位有元神的祖巫,更是比當初十二祖巫中的任何一個還要強大。
面上出現一絲凝重之色,鎮元子開口道:“十二祖巫還則罷了,若是結成十二都天神煞陣,可就麻煩了。”
神通若至,就好似那東皇太一一般,橫掃八荒,即使祖巫也不在話下。但上古巫妖首戰時,十二祖巫凝聚盤古真身,縱使東皇太一也在其一招下敗退。
但看嬴政以十二金人凝聚的盤古真身尚有那般威力,足以想象十二個祖巫若成盤古真身,當是如何威猛無雙,撼天動地。
“十二祖巫現世…十二祖巫現世…”突然,陳九公想起了那被自己鎮壓在峨眉山靈眼中的大巫相流。本來是留給蜀山的定時炸彈,如此看來…
和結拜兄長鎮元子一起回到光明山中,陳九公將鎮元子請入羅浮洞,雙雙坐于蒲團之上。鎮元子在袖中摩挲一下,翻手取出乾坤圖,“九公!”
“有勞兄長了!”
點了點頭,鎮元子用手一指,濃厚的戊土之氣將乾坤圖包住。
頂上青光沖起,十二桿星辰幡穿過戊土之氣進入乾坤圖中。
向鎮元子打一稽首,陳九公化作一道青光隨之而入。
見陳九公也入乾坤圖中,鎮元子不由得搖頭苦笑。當日是助陳九公搶奪摧天杖,今日是巫族的盤古真身。如果是陳九公是洪荒最大的搶劫犯,自己就是第一從犯。
飛入乾坤圖中,輕車熟路,直上乾坤圖中的萬壽山。見五莊觀前離著三尺淮井,陳九公哈哈大笑。
這時,五莊觀觀門敞開,身穿黃色道袍的“鎮元子”走出觀門。打出一道法決,那覆蓋在淮井上的地書飛起,直向乾坤圖外飛去。
地書一撤,那淮井中的盤古真身頓時暴動。虬結的手臂狠狠揮動,拼命的掙脫捆綁在臂膀上的鎖鏈。
鎖鏈上有玄黃之氣流轉,淮井上有濃重的戊土之氣聚集。
在乾坤圖中,有鎮元子相助,盤古真身的掙扎越來越微弱了。
“昔日因果,今日該了結了。”陳九公注視盤古真身那無神的雙目,淡淡說道。
陳九公此言一出,不斷掙扎中的盤古真身龐大的身軀一頓,停止了掙扎。
當年陳九公至人間,解嬴政于危難之間,這是陳九公對嬴政結下的善因,他日嬴政需以善果相還。
今日,就是陳九公要嬴政償還因果之時,要的是嬴政自動散去他留在十二金人中的元神烙印。
盤古真身是由十二金人凝聚而成,其中亦有嬴政真靈,陳九公對盤古真身說話,不管嬴政身處何方,都能聽見。
因果之道,牽制之間,最為玄妙。此時盤古真身落于陳九公手中,其中真靈印記被打散已成必然。但嬴政自動將真靈印記散去,和被陳九公硬將其打散,對陳九公是不一樣的。
現在陳九公以此因果為由,換嬴政自散其中真靈印記。陳九公相信,值此巫族將興之際,嬴政不會為了一件已經不屬于自己的寶物,繼續與陳九公有因果糾葛。
說完那句話,陳九公不再言語,盤膝坐在淮井之前,面帶笑容的望著盤古真身。
半響,盤古真身劇烈顫抖,一道道金光從其身上沖起。
陳九公雙手一翻,打出一道道法決在淮井上,淮井中捆綁盤古真身四肢的鎖鏈自動脫落。
無了束縛,盤古真身飛身而起,但在空中化作十二尊金人,漂浮空中。
袍袖一卷,淮井上青光閃爍,化作三尺高下飛入陳九公袖中。
伸手連連虛抓,一尊尊金人飛入袖中,陳九公大笑著飛出乾坤圖。
見陳九公從乾坤圖中飛出,鎮元子將乾坤圖收起,出了羅浮洞,回自己萬壽山去了。
鎮元子離去之后,陳九公將洞府封閉,于洞中蒲團之上。
袍袖一揮,十二金人出現在陳九公四周。十二桿星辰幡飛出,每一桿星辰幡落在一個金人頂上。
星辰幡展動,星辰之力自星辰幡上涌出,如春蠶吐絲一般,將一尊尊金人包住。
右手一翻,化血神刀落在手中。以左手輕撫刀身,陳九公眼中流露一絲不舍。
自當年蓬萊島奪得此寶,這化血神刀在自己手中誅黃龍,斬燃燈。若是今日要將其舍棄,心里難免有些不舍。
摩挲片刻,陳九公將化血神刀祭起,化血神刀在陳九公面前放出道道血光。
打出一道道上清仙氣于化血神刀之中,陳九公伸手一推,化血神刀飛起。
十二桿星辰幡動,十二元辰浮于洞中。
十二元辰三分四象,九天之上與十二元辰對應的星辰之力降下,落在羅浮洞上空。
洞中滿是星辰之力,陳九公屈指連彈,點點青光在銀光中飛舞。
穿過星光落在化血神刀上,化血神刀處于青光之中微微顫動,發出聲聲悲鳴。
靈寶,靈寶,寶物通靈。然,陳九公永遠記得師叔定光仙在金鰲島上對自己的教導。如今截教立于危墻之下,怎能有一絲婦人之仁。
化血神刀碎開,刀身破碎,十二道黑光飛出,分落十二尊金人之上。
這時,陳九公只覺得靈臺一陣清明,一尊金人憑空而起,落在陳九公慶云之上,化作一只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