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圣人門下多良才,真是讓他人甚慕不已啊。”幽冥宮前,冥河老祖親率阿修羅王、魔王波旬、大焚天、濕婆、欲色天、天妃烏摩、因陀羅、毗濕奴、鬼母…在此等候陳九公。
“老祖贊譽了。”見冥河老祖親自出迎,陳九公連忙上前向冥河老祖一禮。
冥河老祖微微側身,只受了陳九公半禮,道了聲:“帝君請。”
“老祖請。”
在冥河老祖的陪同下,陳九公和蒼甲真人來在幽冥宮中,這還是自開天辟地以來,幽冥宮第一次迎客。
“血海荒涼之地,無有待客之物,還望帝君莫怪。”
“老祖哪里話,能入老祖幽冥宮,既是九公的福氣。”
冥河老祖聞言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陳九公身旁的蒼甲真人,見此人也是準圣修為,心中暗暗驚訝,“這位道友可是昔日紫霄宮古人?”
“蒼甲見過老祖。”雖是同輩,但不管是從身份,還是修為上來說,蒼甲真人都不如冥河老祖十之一二。
今日一戰,孤身獨戰佛門十一位準圣,尚且大戰上風,血海冥河教主之威實是令人贊嘆。在那十一人中,蒼甲真人或許只能和俱留孫佛等古佛相提并論,別說那釋迦牟尼與孔雀如來,就連藥師王佛、大日如來也少有不如。如此,也就更無需與冥河老祖比較了。
面帶微笑,冥河老祖伸手虛扶,“道友何須多禮。”冥河老祖只不過是對陳九公出行,有準圣相隨略感驚訝。蒼甲真人還真沒有資格,讓冥河老祖太客氣。在冥河老祖看來,這蒼甲真人不過是資歷老了一點,活得時間比較長罷了,論及身份,較之陳九公相差遠矣。
這就是洪荒修士之間的禮節,就連蒼甲真人本人對冥河老祖的這種態度,也沒有什么不悅,反倒認為很是正常。
見蒼甲真人退回陳九公身旁,冥河老祖看了阿修羅王身后的鐵扇公主一眼,對陳九公笑道:“沒想到我阿修羅族公主,竟然嫁給了截教門下,也算是他們的一番機緣吧。”
“老祖所言甚是,今日本想帶阿修羅族族駙馬前來拜訪老祖。可是,那牛奎如今是地府四大冥帥之首,須得坐鎮地府,不可輕離,還望老祖贖罪。”
“何來贖罪之說,吾阿修羅族能有此等佳婿,實在是本族之福。”
冥河老祖和陳九公就在這幽冥宮中,有一句沒一句的客套著。在場眾人雖都感覺有些無味,但沒有一個敢亂開口的,只能安安靜靜的在一旁聽著。
又寒暄了一會兒,陳九公突然話鋒一轉,“老祖可知青蓮此人?”
“哦?”聽青蓮之名,冥河老祖眼中精光一閃。冥河老祖相信以自己的手段,洪荒之中圣人之下,或許只有青蓮道人單打獨斗能勝得自己。與今日之敗不同,當年一戰,冥河老祖是確確實實地敗給了青蓮道人。后來再見青蓮道人在分寶崖上得到殺戮至寶弒神槍,冥河老祖才隱居幽冥血海從此不出。為了消除青蓮道人的威脅,冥河老祖心急參悟大道,這才錯選了造化之道。雖然已經將造化之道演化得之差一步,就可得證混元道果,但就是這一步,冥河老祖恐怕永遠也踏不出了。
知道自己的這種情況,冥河老祖多年來一直想方設法增強自身實力。先是將玄水之道與造化之道融合,祭煉幽冥血海中,煉化出四億八千萬血神分身。后來又將造化、殺戮之道融合,將元屠、阿鼻二劍合一,欲以其對付青蓮道人的弒神槍。
今日在幽冥宮中,聽到陳九公提起青蓮道人,冥河老祖頓時明白了,這陳九公是通天教主徒孫。以當年青蓮道人在紫霄宮前與通天教主結下因果,陳九公恐怕是怕青蓮道人打上門來。
想到此處,冥河老祖也不遮掩,直接開口道:“想來帝君也知道吾與那青蓮之間的因果,不知有何打算?”
見冥河老祖如此爽快,陳九公也是干脆,“老祖,如今青蓮道人就在北俱蘆洲之上,九公想和老祖聯手,一起將那青蓮道人誅殺,以除后患。”
“哦?”冥河老祖聞言,眉頭一挑,“青蓮真在北俱蘆洲之上?”
“不錯。”一指身旁蒼甲真人,陳九公道:“真人與那青蓮一樣,同在北俱蘆洲之上隱居,知曉那青蓮道人所在之處。”
眼中精光閃爍,冥河老祖身旁元屠、阿鼻雙劍微微顫抖,似乎是在訴說著什么。
此時,幽冥宮中鴉雀無聲,眾人皆低頭默而不語,只有陳九公饒有興致地望著冥河老祖。
半響,冥河老祖拿過雙劍,摩挲著元屠、阿鼻道:“自冥河在血海睜眼之時,此二劍便在眼前,多年來從未離身。罷了,既然大道難成,吾又豈會丟棄昔日老友。”說著,冥河老祖望著陳九公道:“事成之后,吾取青蓮,帝君得弒神槍如何?”
雖悟得三條大道法則,但當年冥河老祖走了造化之道,卻是不可再改。弒神槍又與元屠、阿鼻同為殺伐至寶,對于冥河老祖來說,已是無用。若是能得造化青蓮,參悟其中造化之道,或許還有機會正道混元。
“就依老祖。”
這青蓮道人一直是陳九公的一塊心病,像這樣的大神通者,誰能知道他什么時候出關,誰知道他會不會還記得當年的仇怨,來找陳九公寶當年通天教主的一劍之仇。就看冥河老祖今日之威,就能想象得到那青蓮道人本事如何。
如今與冥河老祖定下聯手對付青蓮道人,縱使冥河老祖不敵,也可充當主力。到時碎木道人、蒼甲真人、玉帝、王母,還有自己,在布下大陣,必叫那青蓮道人命喪北俱蘆洲。
解決了來自青蓮道人帶來的麻煩,陳九公又與冥河老祖談起了佛門進駐六道輪回之事。“老祖,這佛門之人不識天數,竟敢妄自盤踞六道輪回,實在可恨。”
冥河老祖也是一方霸主,輸了就是輸了,冥河老祖絕不會賴賬,也就默認了地藏王菩薩在陰山傳教度化阿修羅族的事。但聽陳九公提起此事,冥河老祖心頭一動,當即笑道:“帝君之言大善,可不知此事又當如何?”
“老祖,如今你們阿修羅族的女婿在地府當差,但手下少有兵將,你們這做娘家的,可是要出一份力啊。
“哦?哈哈…好,好!”冥河老祖聞言先是一怔,瞬間便明白了陳九公的意思,頓時開懷大笑。氣運牽扯之下,地藏王菩薩入駐陰山已經無法改變,但只要將阿修羅族中未成仙道的族人全部送往地府,那地藏王菩薩在陰山待上萬年也休想度走一人。而且阿修羅族乃冥河老祖手中所出,只要不是被度化,就用為阿修羅族人。
“濕婆!”
“老祖!”
“汝明日帶族中未成仙道者前往地府,入牛奎冥帥麾下,充當地府鬼卒。”
“是!”
見濕婆應是,冥河老祖又道:“將那些族人送至地府后,汝便立刻回來。”
“濕婆遵命。”
這時陳九公笑道:“老祖,截教與阿修羅族本是親家,當得無量量劫之好,無需如此。如今地府尚少人手,不如讓濕婆道友在地府當差可好?”
牛魔王自金鰲島至積雷山,不過數十年時間,手下一共才聚集了三萬多妖兵。此次前來地府,事關重大,若是強求恐日后有變。所以,陳九公才讓牛魔王選山中自愿跟隨者,其他不愿意的皆不可勉強。最后,僅有一萬多妖兵愿隨牛魔王前來地府。
冥河老祖清楚自己阿修羅族的情況,雖然族人不似人族那么多,但未成仙道者足有五十多萬,而這些阿修羅族人全拜幽冥宮,冥河老祖卻是怕陳九公有什么別的想法。若是因此產生誤會,可就不好了。
可是陳九公對此絲毫不以為意,雖然阿修羅族人不少,但陳九公一點不怕阿修羅族鳩占鵲巢。以現在幽冥血海的情況來看,與佛門已經是水火不容,除非將整個阿修羅族上下全部度化,否則佛門絕不會善罷甘休。佛門不行,人、闡二教能容得下阿修羅族嗎?這事恐怕就是老子、元始說能,冥河老祖都不會相信。
如此情況下,冥河老祖若是再與截教翻臉,那他阿修羅族可真就快了。
西方八寶功德池前,孔雀如來背后青光一閃,那巨大的空心垂楊柳出現在二圣面前。
準提佛母用手一指,空心垂楊柳緩緩落于八寶功德池旁,扎根于土。
阿彌陀佛打出一道金光,手一翻,功德池中金色池水從上到下淋在那巨大的楊柳樹上。
見二圣施法,孔雀如來不敢多言,但心中早已不耐。
看到空心垂楊柳那發黃的枝葉開始緩緩漸綠,準提佛母淡淡一笑,指著八寶功德池中那只金鱉道:“帶他去吧!”
“謝佛母!”孔雀如來很少見的躬身一拜,而后來在池前道了聲“得罪”,背后神光一閃,將那金鱉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