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上,諸圣混戰,玄都大法師將太極之道催發到了極致,一劍刺出,劍過之處分開玄黃之氣,刺在豪無準備的陳九公身上。
“嗯?”當手中劍刺入陳九公體內后,玄都大法師反倒一怔。就在這時,陳九公肩膀一聳,刺入后背的玄都紫府劍從身上彈出,劍柄正好撞在玄都大法師胸前。
被撞了一下,玄都大法師倒沒什么事,可關鍵是面子掛不住。在抬頭去尋陳九公時,就見佛門兩大教主阿彌陀佛、準提佛母拼命攔住陳九公,將大日如來救下。
戒刀砍向陳九公頭顱,七寶妙樹刷向噬神槍,但見陳九公抽槍向上,躲開七寶妙樹的同時,刺中戒刀。而另一手中的摧天杖下掃,擊在七寶妙樹杖上。
剛才準提佛母以庚金之道硬拼陳九公的毀滅之道,丟了一條膀臂,現如今雖已復原,但身上重傷未愈,再和陳九公相爭不免有些吃力。
陳九公看出準提佛母虛弱,順勢舍了大日如來,槍杖連擊,殺的準提佛母狼狽不堪。
鐺鐺鐘響,玄黃日月鐘出現在準提佛母頭上,垂下條條玄黃之氣,護住準提佛母。虹光一閃,大日如來化虹而來,仗屠巫劍橫削陳九公左耳處。
“來的好!”陳九公張口噴出一股青氣,青氣中盤古幡現,立在空中沖著大日如來連搖。
盤古幡搖,混沌劍氣出。犀利無比的混沌劍氣撕開大日如來的防御,重重地打在他身上。
大日如來被混沌劍氣打趴下了,慌忙間喚回玄黃日月鐘頭護身,陳九公槍杖連出,打退女媧娘娘后,揮手一杖,打破玄黃之氣,劈頭蓋臉地把大日如來打飛出去。
大日如來縱身躍起,發瘋一樣撲向陳九公。
看到大日如來這般癲狂,阿彌陀佛連忙祭出九品金蓮,準提佛母也催動十二品三色蓮臺和十二品造化青蓮護持大日如來。
由大日如來、玄都大法師主攻,女媧娘娘、阿彌陀佛、準提佛母主防,一時間五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將陳九公圍在圈中一頓亂打。
還好天地玄黃玲瓏塔配混沌鐘比較逆天,否則陳九公以一敵五必然會很吃力。
陳九公仗兩大防御至寶護身,以盤古幡、噬神槍、摧天杖還擊,但那五圣都非尋常之輩,攻防配合精妙,又有至寶在手,陳九公想打破他們的包圍圈還真有些困難。
“東海乃我截教到場,我截教門下萬千弟子就在一旁,若不能勝,我還如何執掌截教?也罷!就讓爾等識得我羅浮妙法!”
陳九公心中打定主意,將身一晃,就要向上沖。五圣好不容易把陳九公圍住,哪里會讓他就此脫身?大日如來催動玄黃日月鐘,玄黃日月鐘出現在陳九公上空壓下。
陳九公抬手揮槍刺鐘,卻見一道青光至,十二品造化青蓮擋住噬神槍。
無了去路,陳九公降下身形,把噬神槍一拉一拽,噬神槍在陳九公手中化作一條紫色神龍,張牙舞爪地撲向阿彌陀佛。
感覺身后傳來一陣陰風,陳九公回出摧天杖,摧天杖遇七寶妙樹,二杖相擊數記,齊齊倒飛而回。七寶妙樹杖被準提佛母持在手中,而摧天杖化作一道紫光飛入陳九公袖中。
恰巧那噬神槍被阿彌托佛以蓮臺逼退,噬神槍同樣化作一道紫光,飛入陳九公袖中。
收了二寶,陳九公把身一轉,毀天劍橫在胸前。
陳九公越轉越快,周身紫氣繚繞紫光流轉,五圣望去,入眼盡是紫色。
這時毀天劍已化作一道紫光,陳九公抬手間紫光四散,陳九公身形一動,消失在五圣包圍圈中。
五圣感覺到陳九公的氣息消失,連忙左右觀看尋找陳九公蹤影,可這時五圣眼前盡是紫光,除了紫光外什么也看不見。
大日如來突然心生不妙之感,因為看不見,行動就難免失了穩重,頭頂火光沖起,扶桑樹出,樹上一只三足金烏眼中噴火睥睨四方,既是觀看四周動靜尋找陳九公,也是醞釀著攻擊。
眼前紫色分開,大日如來心頭一顫,就有漫天劍氣臨身,將大日如來全身罩定。
大日如來大叫一聲,頂上扶桑樹那無葉的枝條搖曳,火光如幕自樹上垂下,護住大日如來全身。
劍氣縱橫,撕碎火光,近襲大日如來。那三足金烏從扶桑樹上飛出,停在大日如來頭頂,向四方噴火抵擋劍氣。
一道青光落下,陳九公出現在大日如來對面,三足金烏張口,一道火光出,化作一輪紅日斬向陳九公。
陳九公仗劍一挑,將紅日擊退,紅日回到大日如來身前,變回日精輪。
陳九公一震手中劍,毀天劍化作紫光籠罩四方,霎時間大日如來眼前又全是紫色,除了那耀眼的紫色外,什么都看不分明。
陳九公掌心上出現一鈴鐺,說是鈴鐺是因為小,僅僅一搖就化為混沌鐘。混沌鐘上紫光一閃,化作盤古斧刃,陳九公腦后沖起一道青光,正是那開天烙印。
開天烙印在空中一轉即落,與盤古斧刃相合,陳九公抖手祭出盤古斧刃,盤古斧刃就像回旋鏢一樣打出。
大日如來眼前一花,紫光盡去,入眼的是一抹青光。
一個東西從大日如來脖頸之上掉落,正是大日如來的六陽魁首!
這時,漫天紫光散去,阿彌陀佛、女媧娘娘、準提佛母和玄都大法師眼前都恢復了清明。四圣向大日如來望去,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陳九公哈哈一笑,一掌拍出。停在大日如來頭頂的三足金烏發出一聲慘叫,還沒有行動就被陳九公拍碎。
陳九公拍碎三足金烏后,一把將日精輪抓在手中,那日精輪在他手里連連掙扎,陳九公冷哼一聲,掌中紫光一閃,打殺了大日如來留在日精輪中的元神烙印。
收了日精輪,陳九公揮手催動盤古斧刃,攔腰向大日如來斬去。
“師兄,快快出手!”準提佛母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出手祭起十二品三色蓮臺。
十二品三色蓮臺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大日如來的無頭身體上,灑下青、金、紅三色光芒。
準提佛母一喊,三圣連忙催動靈寶護持大日如來,九品金蓮、十二品造化青蓮、乾坤造化鼎、玄黃無量塔皆至,嚴防死守擋住陳九公連番攻擊。
陳九公屈指一彈,盤古斧刃上紫光流轉,撕開諸多靈寶布下的防御,直斬大日如來。
就在大日如來危急之時,一道金色火焰自太陽星上墜下,直接落在大日如來無頭的頸項上。
大日如來身體上火光陣陣,頸上嘎蹦蹦脆響,一個腦袋從脖子上鉆出。大日如來忙飛身化作長虹,躲過陳九公攔腰一斬。
大日如來長出一口氣,剛才被陳九公斬首,但元神沒事,只是毀滅之力破壞肉身,無法生出頭顱。還好在最關鍵的時候,一道至純至凈的太陽真火落下,助自己復原肉身。
“嗯?”大日如來猛地抬頭,震驚地望著太陽星,他是三足金烏,是太陽之精靈,對太陽星了如執掌,太陽星無半點意識,為何會在關鍵時候出手相助。
陳九公也望著太陽星,盤古斧刃已被他收回,那開天烙印不可輕出,今日連敗六圣又斬大日如來,再用恐怕就要消散于天地之間了。
“太陽星中有人!”陳九公眼中寒光一閃,直沖而起,向太陽星飛去。
“陳九公休走!”見陳九公往太陽星飛去,大日如來連忙緊隨其后,雖然自知不是陳九公的對手,但大日如來也要阻止陳九公傷害太陽星中人。
陳九公和大日如來先后離去,準提佛母眼中精光一閃,手中七寶妙樹狠狠一甩,看了阿彌陀佛一眼,一道青光橫在準提佛母面前,化作一張青色圖卷。
“師弟,你…”阿彌陀佛看到那青色圖卷大驚失色,剛要出言阻止,就見準提佛母搖頭。
準提佛母道:“昔年因果不可不還,師弟心意已決,還望師兄成全。”
阿彌陀佛面露苦笑,“師弟哪里話,那位道友有恩于我西方,愚兄曾以為她早已隕落,不想竟然藏身于太陽星中。既然如此,就了結了我西方與她的因果吧!”阿彌陀佛說完,狠狠的咳嗽一聲,咳出一滴金色的血液,阿彌陀佛臉色瞬間白如紙。
金色血液在阿彌陀佛手中化作一張金色圖卷,阿彌陀佛將其遞給準提佛母,“師弟…”
“師兄!”準提佛母從阿彌陀佛手中接過金色圖卷,將一青一金兩張圖卷納入袖中,然后非常鄭重地向阿彌陀佛一拜。
女媧娘娘在一旁看著這師兄弟二人,見到阿彌陀佛取出金色圖卷后,女媧娘娘面色一變,輕嘆一聲,“佛母,女媧和你一起上太陽星!”
“娘娘高義!”
女媧娘娘搖搖頭,臉上露出個莫名的笑容,“東皇遺孀,豈可不救!”
一旁的玄都大法師聽的一頭霧水,雖然他已證道混元,但上古乃至太古的事,他可不知道。他于天皇年間得道,東皇太一的威名自然是有所耳聞,可東皇太一遺孀是誰?玄都大法師可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妖后羲和乃妖皇帝俊之妻,卻不曾聽說東皇太一還有女人。
雖然不認識,但玄都大法師還是決定自己也同準提佛母、女媧娘娘一道上太陽星。
“佛母、娘娘,玄都愿與二位同去!”說著,玄都大法師身上赤光一閃,就要往上天去。
“教主高義,準提銘記于心,日后必有厚報!”準提佛母向玄都大法師道了聲謝,然后拉過玄都大法師,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掏出青色圖卷一抖,只見青光一閃,準提佛母、玄都大法師和女媧娘娘全都消失在金鰲島前。
阿彌陀佛雙手齊揮,戒刀、九品金蓮、十二品造化青蓮一起飛起,化作流光飛向太陽星。自取出那金色圖卷后,阿彌陀佛就神色萎靡,似乎受到重創。
阿彌陀佛身形一晃,跌坐于虛空。阿彌陀佛剛要閉眼運功療傷,就感覺到一股氣息在身旁若隱若現。
阿彌陀佛苦笑道:“可是玄龜道友?”
坐忘巖前卷起一股寒風,寒風吹向阿彌陀佛,同樣帶來了玄龜的聲音,“接引,太陽星上的是誰?”
阿彌陀佛搖頭道:“道友何必明知故問?”
寒風中傳出玄龜憤恨地聲音,“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還活著?”
“道友都還活著,她怎么就不能?”
聽阿彌陀佛這話,寒風散去,片刻之后,一道黑氣從坐忘巖前飄出,黑氣在空中盤旋,化作龜形,此龜無體,但雙目有神,寒光閃閃地瞪著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苦笑道:“如果道友肉身尚在,我還顧忌三分,但道友肉身已毀,我雖行動不便,抹殺道友卻不過反手之間。”
玄龜白了阿彌陀佛一眼,高傲地道:“盤古開天我便生,修無上大法以力證道,雖不為圣人,但也不怕圣人,當年若非鴻鈞打我一杖,又豈會叫女媧成名?”
阿彌陀佛輕嘆一口氣,道:“天道至理,唯平衡爾!開天之時,道友等開天四靈皆欲以力證道,進而打破天道。多虧道祖出世,先斬羅睺,煉尸身為魔界。再以造化玉牒煉化紫炁,分為七道鴻蒙紫氣,為我等圣人成道之本。后又鎮壓道友于北俱蘆洲,毀那位肉身于太陽星。”
“好個接引!好!好!好!”玄龜聞言,連道三個好字,“都說你與準提情勝手足,不想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太陽星,卻瞞了準提這么多年。”
阿彌陀佛哈哈大笑,臉上疾苦之色盡去,“是啊,瞞了這么多年,終于解脫了!”從此時起,阿彌陀佛臉上再無疾苦之色。
玄龜也是一愣,但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道:“先天四靈,羅睺紫炁。羅睺雖死,但最后一擊破碎天道,逼得鴻鈞不得不舍身合道來補全。紫炁雖被煉化,但臨死搏命,打碎了造化玉牒,至今造化玉牒不全。如今陳九公出世,天道破碎之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