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棗紅馬負著劉備、關羽來在臥龍崗,往崗上一望,關羽笑道:“劉公,此地主人已撤了大陣,今日就不與劉公同去了。”
知道關羽見了那人或許會有些尷尬,劉備翻身下馬,向關羽躬身一拜,口中道:“多謝仙長!”
關羽知劉備心意,于馬上受了劉備一禮,催馬行至一旁。而劉備緩步向臥龍崗上走去。
來在草廬前,卻見一人立于門內。劉備定睛望去,只見此人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手持羽扇。重要的是,此人周身有隱隱青光。
此人見到劉備,微微一笑,向劉備打一稽首,口中道:“南陽散人,拜見劉公!”
劉備心知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大賢,連忙躬身一拜,大呼道:“備久慕先生,無緣拜會。曾兩次敬至仙莊,不遇空回。今特冒風雪而來。得瞻道貌,實為萬幸。”
那人連忙讓過劉備一禮,沉聲道:“亮乃山野村夫,豈敢當劉公大禮!”
“先生抱經世奇才,豈可空老于林泉之下?備請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開備愚魯而賜教。”
那人聽劉備這番話,請劉備入草廬之中,于草席上相視而坐。劉備落座后問道:“尚未請教先生大名。”
“在下復姓諸葛,名亮,字孔明。”
“原來是孔明先生。”
諸葛亮輕搖手中羽扇,向劉備詢笑道:“愿聞劉公之志。”
劉備心頭一動,也不掩飾,直接道:“備伸大義于天下。”
聽劉備之言,諸葛亮一手輕搖羽扇,一手掐指默算天機。見諸葛亮如此,劉備也不打擾。片刻之后,諸葛亮起身,向劉備一揖,“劉公請隨我來。”
劉備連忙起身,跟著諸葛亮穿過后堂,來在內室之中。只見這內室壁中間掛著五彩裝成的“截”字,下設一張朱紅雕漆的香案,案上有一副黃金香爐,爐邊一整盒青香。
諸葛亮來在案前,拿起三根青香,用手一撮,青香點燃。諸葛亮將青香插在爐中,拜倒在地,口中道:“祖師在下,弟子諸葛亮誠心叩拜…”
聽著諸葛亮口中不斷的說些什么,劉備站在一旁,就見那個截字上青光大陣,似乎有一個個青色文字飛在諸葛亮身旁,沒入其體內。
片刻之后,諸葛亮起身,回身向劉備一拜道:“亮愿追隨劉公,供劉公以驅馳。”
劉備聞言大喜,連忙把住諸葛亮雙臂,“備得先生,如魚得水!”
西方靈山,八寶功德池前,阿彌陀佛、準提佛母正陪著女媧娘娘說話。
女媧娘娘自陳留城前敗在陳九公手中,命妖族回西極之地,而她自己親上靈山,來見佛門二圣。
女媧娘娘正與準提佛母說些什么,突然見準提佛母面上露出一絲笑容,女媧娘娘不由得一怔。原來女媧娘娘正在向準提佛母講述她妖族在這一戰中死傷如何慘重,正說這傷心之事,你這個唯一的聽眾突然笑了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幸災樂禍么。
見女媧娘娘神色變幻,準提佛母知女媧娘娘是誤會了,連忙道:“娘娘,人教似乎有麻煩了。”
“哦?”女媧娘娘聞言大喜,連忙掐指推算,瞬間明了因果,笑道:“好個陳九公!吾道他截教為何遲遲不入劫中,原來早就有了這般打算。”
聽女媧娘娘之言,準提佛母笑道:“不想太清道友一番謀劃,盡是為他人作嫁。”說到此處,準提佛母話音一頓,“不得不說,那截教教主摘桃子的手段也太狠了!”
阿彌陀佛疾苦的面容上,也強擠出一絲笑容,“娘娘、師弟,恐怕太清道友不會善罷甘休。”
阿彌陀佛此言一出,準提佛母、女媧娘娘面上笑意更濃。對于他們來說,老子跟陳九公鬧起來才好。特別是女媧娘娘,在此劫中她要與老子爭奪人教氣運。現在人教支持的兩大諸侯,曹操已經轉向了截教,看這劉備也差不多了。
正如三圣所料,八景宮中老子勃然大怒。前日陳九公大破先天五行陣,老子還開懷大笑,今日卻發生了這么一檔子事。
從蒲團上站起身來,老子拄著扁拐出了八景宮。正往八景宮來,見老子出宮,玄都大法師連忙迎上,“老師,您要出行?”
老子面若寒霜,冷聲道:“吾去金鰲島。”
“金鰲島…”玄都大法師聞言一怔,卻見老子踏云離去。
金鰲島羅浮洞中,陳九公心頭一動,消失在羅浮洞中。
老子剛飛在東海之上,就見前方一道青光落下,只見陳九公飄然而至。
老子看見了陳九公,陳九公當然也看到了老子。遙向老子打一稽首,陳九公笑道:“太請圣人東來,卻是有失遠迎!”
老子冷臉望著陳九公,二目之中好似噴火一般。不是說這位太清圣人往日的無為是裝出來,而是陳九公給他的一連串打擊,讓老子也受不了了。要知此次量劫是關人族氣運,若一個不甚,被女媧娘娘得逞,人教就有滅教之危。
見老子一臉冰冷,也不說話,陳九公袍袖一揮,聚來許多九霄祥云,連成一片,方圓三十余丈,再又取出一物,輕吹一口氣,此物瞬間漲大,立于祥云之上,乃是一間竹舍,通體呈紫色,仙氣氤氳。
竹門無人自開,陳九公對老子說道:“道友此來,必是有甚要事,不若進去詳談。”
老子面色不變,二目仍怒視陳九公。
陳九公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友且莫動怒,先進來一談。”說著,陳九公左手食、中二指并在一起,在空中一劃,將天機攪亂。
見陳九公攪亂了天機,老子眉頭一皺,走進竹舍之中。
將老子請入竹舍之中,陳九公取出黃中李請老子品嘗,可老子對這先天靈根似乎不屑一顧,仍只冷眼望著陳九公。
不知陳九公在竹舍中與老子說了,半響之后,只見老子冷哼一聲,袍袖一揮,將案上的黃中李全部收入而去,起身離去。
出了竹舍,將這竹舍收起。望著老子離去的背影,陳九公搖了搖頭,直向花果山飛去。
來在花果山上空,陳九公在云頭往下一望,只見袁洪正在山前操練成群結隊的猴兵。
“這猴頭還真有興致。”陳九公搖了搖頭,落在水簾洞前,沉聲道:“為師來了!”
陳九公話音剛落,朱子真、楊顯、常昊、吳龍、戴禮從洞中奔出,來在陳九公面前叩拜。
陳九公袍袖一卷,一股輕柔的法力將五徒托起。朱子真向陳九公道:“老師,您先入洞,弟子去為您摘幾個桃子嘗鮮。”
“不用了。”陳九公大手一揮,直接道:“為師今日來,是有事與你們幾個說,不找那猴子。”
陳九公此言一出,朱子真干笑一聲,連忙與其他人擁著陳九公進入水簾洞中。
來在水簾洞中,陳九公坐在洞中唯一的一張石椅上,眾徒環繞在側。
“坐下與為師說話。”
朱子真等人搬來幾個石凳,坐在陳九公面前。戴禮向陳九公問道:“老師,您若有事,只要命金霞來召,弟子等人即刻上島拜見老師。”
“今日正好出島,順路來此。”
“敢問老師有何吩咐?”
“汝等入人間,往荊州江陵,阻那孫堅進兵!”
“弟子遵命!”聽陳九公吩咐,五徒異口同聲的應道。
“去吧。”
“是。”
五人不敢違背陳九公之命,在洞中收拾收拾去前往人間。可憐那袁洪,操練完山中小猴,卻發現偌大的花果山就只剩自己和金大升。而金大升因在陳留城下受傷,回花果山后就閉關修煉,至今尚未出關。
轉了好幾圈,發現找不到朱子真等人,袁洪連忙趕往金鰲島。
花果山就在東海之濱,袁洪來在金鰲島上,正好看見六耳,“小師弟,可看見你幾位師兄?”
“不知大師兄問的是哪幾位師兄?”
“還能是哪幾位…”袁洪想起這位師弟喜歡較真,晃了晃頭,直向羅浮洞前走去。而看著袁洪離去,六耳也搖了搖頭,暗道:“大師兄說話還是這么沒頭沒腦。”
來在羅浮洞前,袁洪見金霞童子站在洞前,連忙上前,“金霞,老爺可在洞中?”
聽道聲音,金霞童子還沒抬頭就笑了。
現出身來,袁洪沖著金霞童子道:“金霞,你笑什么?”
抬頭沖著袁洪一笑,金霞童子道:“大師兄,你有麻煩了。”
“啊?”袁洪聞言一怔,來在金霞童子身旁,“怎么了?”
金霞童子勾了勾手指,示意袁洪低頭,在袁洪低下頭后,金霞童子道:“大師兄,老爺讓我在這兒等你,讓我告訴你,不必入洞,也不要回花果山,直接去地府。”
“去那里作甚?”
“老爺讓你去助獅駝師弟和黑虎道兄操練地府鬼卒。”
“這…”袁洪聞言面色一變,在他看來那陰森森的地府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跟自己花果山那十洲祖脈根本沒得比。
就在這時,袁洪又聽金霞童子道:“大師兄,老爺說了,沒有他的命令,不許你踏出地府半步!”
“什么!”袁洪聞言臉色一白,忙對金霞童子道:“師弟,快與我通稟老師。”
金霞童子搖了搖頭,拉著袁洪往遠處走出,“大師兄,小弟勸你還是不要去見老師。”
“為何?”
“老師似乎對你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