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難分東西,便是魔王波旬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身處何方,只知道自己還在混沌之中。
魔王波旬跟著冥河來到這混沌也有些年頭了,曾經無盡阿修羅,現在還能在混沌中存活的不過數百萬,這還是以前羅睺出洪荒時隨手救了一批阿修羅的緣故。
要是按冥河本意,他本來只想把波旬等幾位阿修羅帶入混沌就是了。
雖然到這混沌中已經有些年頭了,哪怕在混沌中他波旬也還是阿修羅一族的王。
但波旬還是很不習慣,他們這些阿修羅只能在羅睺的道場中存活,所有阿修羅都不能隨意走動,而且混沌之中并無血氣,
所有阿修羅都無比懷念曾經在血海中生活的日子,但冥河已經拜羅睺為師,洪荒血海已經被毀,他們這些阿修羅也早無退路可言。
他們這些阿修羅都住在曠野之中,唯有冥河能在羅睺的宮殿旁修起一座小屋。
波旬等阿修羅不由的把目光投向那座小屋,不論如何終究是他們的老祖。
所有阿修羅都在心中想道:老祖啊老祖,你何時才能成圣?
如今唯有冥河成圣才能讓他們這些阿修羅走出困境。
冥河自己其實也不知他何時才能成圣,因此冥河來見羅睺。
覺得受到了天道不公正的待遇,所以冥河才會拜羅睺為師,但冥河拜師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成圣。
在洪荒之中他冥河絕對沒有成為圣人的可能,跟著羅睺卻還有機會。
羅睺也未虧待冥河,道祖手中有七道鴻蒙紫氣,羅睺比不了道祖,羅睺手中卻也有兩道鴻蒙紫氣。
冥河剛拜師羅睺便賜給冥河一道鴻蒙紫氣。
紅云雖未成圣,卻給所有后來者提了個醒,冥河得到鴻蒙紫氣后便日日祭煉。
這些年來鴻蒙紫氣已被冥河祭煉了大半,但是最后一步卻怎么也邁不過去。
冥河只得來求助羅喉,冥河來時羅睺身下混沌之氣彌漫,羅睺坐于混沌之中,羅睺的目光卻看向洪荒。
大劫,快來了。
是劫,卻也是緣。
大劫前后成圣最是容易,他冥河雖來了混沌,但他冥河卻本是洪荒生靈。
量劫之中當有洪荒生靈成圣,雖然還早了點,但他羅睺自當出手為他弟子爭一份機緣。
道祖手下可有六位圣人,他羅睺雖然號稱魔祖,但多年以來羅睺手下大貓小貓一個也無。
如今好不容易收了冥河這個大弟子,他自當好好培養一番,而且他羅睺的大弟子怎么著也該是一尊圣人。
“拜見師尊,”冥河進來行禮道:“師尊,弟子最近修煉不得寸進,不得已來勞煩師尊。”
羅睺看著冥河笑道:“你入了我魔門,卻未曾真正明了魔的真諦。入我魔門,怎還修煉那斬三尸之法。”
冥河也曾經在紫霄宮聽過講,而且冥河不缺寶物,冥河便以元屠阿鼻還有那蓮臺斬去了三尸。
羅睺道:“魔者行事,但求念頭通達,斬去三尸求大道,在我羅睺看來卻是愚昧,斬去三尸,你可還是你?”
“大道三千,皆可成圣,何必非得斬尸去求超脫”
羅睺示意冥河拿出自己的寶物,然后羅睺輕輕一點,冥河寄托在寶物中的三尸重回冥河體內。
冥河揮手,魔氣滾滾,混沌之中也有魔域生出。
羅睺開口有如洪鐘大呂,羅睺聲音:“你冥河本就是血海化身,有人說血液污穢,有人覺得血液圣潔,但世間有靈眾生,又有多少能離了血液存活。”
“血,也是道!”
冥河若有所悟,而這時有無數氣運落在冥河頭頂。
有正便有邪,有道便有魔。
你鴻鈞終究還未超脫大道,既未超脫便該有我羅睺與你為敵。
如今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但我羅睺門下卻也只有這一門弟子分享氣運。
羅睺全力出手助冥河煉化鴻蒙紫氣,羅睺也開口講道,講的是魔道,但魔道卻也是道。
冥河周身血氣滔天,有三千萬血神子從冥河身體中走出。
冥河雖然造阿修羅之后沒能成圣,但是對于造化之道卻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點血液,一位血神。
世間血液本就不一樣,三千萬血神子也各不一樣。
三千萬血神子象征世間三千萬種有血液的生靈,曾經眾生死后血液流入血海,冥河卻也借此窺得眾生血液之秘。
身化三千萬,世間血液之謎冥河已經盡知。
冥河已悟···血之道。
身在魔域之中,三千萬血神子本是血氣沖天,但這時卻又有無量魔氣從血神子身上冒出。
道不容我,我便做魔。
我冥河今日不為血中仙,要做血中魔。
以一化作三千萬,三千萬血神子復歸于一。
三千萬血神子回歸冥河體內,鴻蒙紫氣這時也被冥河煉化。
鴻蒙紫氣乃大道之基,煉化紫氣又明悟了血之道。
冥河的氣息節節攀升,冥河眼中有神光閃過,冥河一眼似乎看穿了過去未來。
同時虛空震動,冥河的一點真靈烙印在虛空之中。
從此冥河,不死不滅。
過去現在未來,他都不朽。
冥河仰天長嘯,億萬年夙愿今日終于得償。
冥河長嘯聲傳出去了億萬里。
吾乃冥河,今日成圣。
今朝得志,得志便欲猖狂。
冥河大笑,冥河的笑聲傳入洪荒,聲音陌生,圣人威壓卻是不假。
而且世間圣人,哪分仙魔。
紫氣同樣浩蕩,紫氣浩蕩十萬里,眾生低頭拜圣人。
另外血海本就是洪荒的一部分,冥河成圣,洪荒之中也有天花飄落。
天花降落,圣人出世。
冥河看向洪荒,似乎是在對道祖說:你天道不公,道不容我,我便入魔。
我冥河成圣了!
圣人出世,天地慶賀,便是道祖也難阻止。
不過道祖并不在意,道祖身前有一棋盤,棋盤上白子占了大半,這時棋盤上驀然多了一顆黑子。
道祖收手不再下棋。
道祖看向混沌,道祖輕笑道:“這局棋卻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道祖棋盤上的棋子全面占優,不過若有旁人在此的話便會發現所有白子互不相鄰。
道祖伸手抽出棋盤,白子黑子落了一地,道祖似未察覺。
“你我各自落子,但這棋盤卻在我鴻鈞手中。”
“我怎么會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