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東京夜晚,晚風格外宜人,寒冷褪去,春意來襲,街道兩旁偶有幾棵矗立的櫻花樹,每每春風拂過,落了滿地的粉色花瓣。
此時,居酒屋內。
最上和人正舉著酒杯,一口一口的啜著。
坐在對面的島田信長與石川介人,一聲不吭地望著不停喝酒的最上和人,面面相覷。
“他這是第幾杯了?”
石川介人湊到島田信長耳邊,輕聲詢問。
“第七…啊不,第八杯吧好像。”
島田信長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他什么時候這么能喝了?”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原本,最上和人是與島田信長單獨出來喝酒的,原本有一肚子話想要問他,最上和人卻一個勁兒地在那喝酒,一言不發。
逐漸意識到不對的島田信長,可不想獨自把最上和人背回家,于是打電話給石川介人,忽悠他一塊過來喝酒。
于是石川介人火急火燎地到店之后,發現中計了。
可來都來了,只得坐在島田信長身旁,試著能不能挖點八卦出來。
“因為小西桑的事情?”石川介人偷偷詢問。
老實說,最近業界內每天都能聽見關于這件事的話題,所有人都好奇的緊,沒想到那位小西沙織的結婚對象,竟然是這位近兩年人氣火爆的戶塚和。
“我不好說。”
“嘖!是不是摯友,怎么還賣關子!”
“我也想知道啊,來了之后他一句話都沒說,光擱那兒喝酒了。”
“你平時就沒看出點端倪?”
“看是看出來了,沒看明白。”
“要你何用!”
島田信長輕輕一嘆,覺得不能放任他這么喝下去,當即拍了拍最上和人的肩膀,從他手中搶過了酒杯。
“喂,阿和,差不多得了啊,先說好,我可不會帶你回去的。”
最上和人單手杵著腦袋,雙眸略有些朦朧的瞟了二人一眼。
“你們就這樣傻坐著看我喝酒有意思?”
他還沒醉,只是頭略有點暈而已。
“我們這不是在等你喝醉了好套話么。”
石川介人用手肘頂了一下島田信長,島田信長立刻閉了嘴。
然而最上和人毫不在意地搖搖頭:“有什么好套話的,事務所的聲明不都寫的很清楚么?”
“你和小西桑,真…真是夫妻?”
“吃瓜別吃一半啊,早離了。”島田信長指正道。
“哦對。”
相比起只能通過官方公告的石川介人,島田信長知道的東西其實要多得多。
其實哪怕最上和人不說,島田信長也能通過至今為止得到的信息推理出大概。
首先,島田信長曾遇到過最上和人的前同事,從當時的情景可推斷出,最上和人可能是個已婚人士。
其次,他對于最上和人與咲良彩音的關系心知肚明。
結合這兩點,再來審視最近發出的官方公告來說,對于這之中的真相,島田信長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至于自家的聲優事務所與昨天宣布旗下的兩位聲優系普通朋友這事兒,站在藝人的立場,島田信長自然是不難理解。
公開了與小西沙織曾為夫妻的事實,卻隱瞞了與咲良彩音正在交往的事情,這是島田信長自己得出的推斷。
從結論上來說,完全正確。
不過島田信長覺得這事兒不應該往外說,至少不能從自己的口中,哪怕是石川介人,他也還是得替最上和人保密。
當然了,最上和人若是趁著酒勁自爆,他也不介意和石川介人一塊坐在小板凳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聽故事。
最上和人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鼻梁,輕輕晃了晃腦袋,意識還算清醒。
“好不容易放松一下,能不能別像個八卦女性聲優那樣追問我。”
“這不是關心你么。”石川介人義正言辭地道。
“多謝關心,先喝酒,喝了酒告訴你們。”
石川介人可比島田信長爽快多了,當即一口罐下滿滿一杯啤酒,毫不含湖。
最上和人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島田信長的臉色突然就變了:“我讓你過來是叫你和我一塊把他抬回去,你要是倒下了我豈不是得照顧你們兩個?!”
“說得好,那就拜托你了。”石川介人拍了拍島田信長的肩膀,轉頭又加單了啤酒。
石川介人舉起酒杯,與最上和人碰了碰,喝完后:“阿和,我原本還以為你不喜歡女人,錯怪你了。”
最上和人瞟了他一眼,手指抹去殘留在唇邊的酒沫。
“你的下一句話是不是以為我和信長有一腿?”
石川介人剛要點頭,感受到身旁島田信長身上散發出來的傻氣,立刻悶聲喝酒,不再多言。
最上和人倒也沒將這種話放在心上,只有他知道,他或許是三人中,對漂亮女性最沒有抵抗力的那個家伙,與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現在酒也喝了,是不是能說了?”
“想聽什么?”
最上和人杵著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面前的石川介人逐漸變成兩個,四個,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又重新變回一個。
“什么都能問?”
“自然不是。”
石川介人與島田信長面面相覷,似乎發現此時的最上和人或許真的會回答他們也說不定。
糾結了好一會兒,石川介人有些好奇且忐忑的輕聲詢問:“你和小西桑之間…就是,那個…嗯…有小孩么?”
最上和人睜開眼睛,面前的兩位男性聲優都是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深怕自己聽漏了。
頓了頓,最上和人吐出兩個字。
“沒有。”
島田信長與石川介人同時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你們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是啊是啊。”
“是啊是啊。”
最上和人:“……”
“財產糾紛呢?”
“沒有。”
“情感矛盾?”
“沒有。”
“性…嗯,生活不和諧?”
最上和人“嘖”了聲,原本白凈的面頰已經被酒勁清晰,泛紅地有些異常。
“沒…有…”
石川介人似乎還想繼續問什么,然而下一刻,最上和人晃了晃身子,腦袋下沉,哐地倒在桌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