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討之后,KingRe事務所雙方達成了共識。
針對這起突發事件,尊崇兩名當事人的意愿,選擇將一切公開。
首先是承認彼此的婚姻關系,向觀眾傳遞確有其事,緊接著就是宣布兩人在婚后磨合期,發現彼此性格不適,比較大眾的說辭就是“比起做夫妻更適合做朋友”這樣的言論。
好笑的是,這兩人一刻也沒做過朋友。
至于咲良彩音的事兒,雖然她曾經是IM所屬的聲優,但這與現在的IM沒有任何關系。
現在雙方的公關正在編輯文稿,等確認之后就會同時發布。
會議室內,最上和人頗有些坐立不安,他試著給咲良彩音發去消息,想確認她的安危,但每一條都顯示未讀。
期間,最上和人接到了島田信長打來的電話,朝會議室內的黛秋惠與松田微微鞠躬后,最上和人出了會議室,在沒人的地方接通了。
“喂。”
“喂喂!阿和,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急切。
“沒事,正在處理昨天的事。”
“我就先不問你發生什么了。”
“嗯,謝謝。”
“晚些時候記得來跟我把話講清楚,你這家伙,無論發生啥事都憋在心里,以前問你那么多,你從來也不說。”
“抱歉…”
“我知道你現在焦頭爛額,也不是來故意給你添堵,總之你先快看看熱搜。”
“熱搜?”
“昂!又有不得了的事兒了。”
身后不遠處,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黛秋惠慌慌張張地探身出來,尋到最上和人的聲影后,招呼他趕緊回去。
最上和人隱約產生不好的預感。
“抱歉,待會兒再聊。”
“嗯啊。”
掛了電話,最上和人隨著黛秋惠回到會議室內,黛秋惠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推到他面前。
文春速報:聲優社內戀愛?!人氣聲優戶塚和&咲良彩音攜伴溫泉旅行,疑似熱戀中。
照片內,人潮涌動,背景是車站出口,而鏡頭聚焦的中心明顯是戴著口罩的一男一女,雖然有些模湖,但若是圈內人士,一眼就能看出圖上的男性是誰。
他穿的私服,還是曾經拍過雜志封面的那套。
至于照片上與他站在一塊的女性,雖然口罩戴得嚴實,但那身高以及短發,加上標志性的山脈,記者若是想套個聲優的名頭,咲良彩音顯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當然,也有人想反駁那說不定是小西沙織,合法夫妻乘著周末哦去溫泉旅行,一點毛病都沒有。
問題就在于,誰看了那山脈,都不會想說照片里的人是小西沙織。
因此這一套,直接就猜中正主了。
而咲良彩音的行李箱上,還捆著幾盒箱根的溫泉饅頭,因為行李箱實在是塞不下了。
原本吧,戶塚和與咲良彩音戀情曝光,對于大多數樂子人來說,這是等同于過大年的好事兒。
可是昨天才曝光出戶塚和是個已婚人士,那這則新聞的性質,可就大大不同了。
最上和人不同于某個被狗仔追拍兩個月,兩個月都只有工作和回家的佛系聲優,最上和人根本經不起被跟拍。
他幾乎隔三差五就要同業界的女性聲優發生點什么,而且還是個有前科的家伙。
這種人被曝光隱婚加婚內出軌這種事兒。
怎么說呢。
還挺令人信服的。
哪怕在業內人士眼中,最上和人每次在片場都十分孤僻,女性聲優一靠近就立刻后退開熘,可外界不這么看。
這幾乎可以說是最上和人出道以來,遇到過的最大的麻煩。
簡單來說就是,最上和人攤上事兒了。
某錄音片場。
配音還沒有正式開始,某女性聲優正坐在大廳的沙發內,默默刷著手機。
一旁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旋即耳邊響起聲優。
“有沙,給。”
下意識按下手機的鎖屏鍵,她輕輕抬頭,目光對上好友的眼睛,三秒鐘后,她點點頭,接過對方遞來的剛從販賣機內買回來的飲料,說了句謝謝。
小西沙織在她身旁坐下,默默喝了口飲料后,拿出包內的臺本細看。
周圍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許多聲優,無一偷偷打量著她們。
小西沙織知道,他們看的是自己。
“那個…沙織。”
一旁的少女輕輕出聲。
“嗯?”
“你沒事吧?”
小西沙織澹澹一笑:“我沒事呀,怎么了?”
清水有沙搖了搖頭,就在剛才,她刷到了最新的消息,正猶豫著是否該在這哥場合告訴她。
“是在擔心彩音?”
“欸?!”
小西沙織的眼睛依舊看著臺本,頭也不抬,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清水有沙猶豫著點點頭:“你看到了?”
“剛才去買飲料的時候,刷推特看見的。”
清水有沙不語,她在這起事件中,沒有扮演任何角色,因此也沒有她插話的余地。
這是那三個人的故事,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明明是件好事兒,她卻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落寞感。
像是被世界中心產生的透明屏障所排斥,將她一點點地推向世界之外,自己只能隔著那透明屏障,看到里面的三人相互折磨,相互傷害,就這樣遠遠的看著,直到那三人片體凌傷的倒下。
整個空間,只有她一人還捧著那顆布滿裂痕的心,沒有像那三人似的,摔成粉末。
慶幸?
亦或是別的什么。
“我…對彩音做了很過分的事呢。”
清水有沙側著臉看她,平靜的聲音下,隱藏著難以察覺的顫栗。
“這不是沙織的錯。”
小西沙織搖頭:“如果我當年用勇氣向大眾坦白,自然就沒有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我的原因。”
清水有沙無言反駁。
她曾經也有過這樣一段時期,在心底埋怨她不向公眾坦白,所以自己才會那么激進,而自己越是激進,那個人就離她越遠。
可清水有沙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清水有沙了,她逐漸強迫自己放下,以旁觀者的身份望著他們之間的故事,不融入其中。
她努力想為身旁的好友找一些能慰藉她的理由。
可她找不到。
“neru桑她,現在一定很痛苦吧,和沙織一樣程度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