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卷上沒有寫其他的,幾個數字配合相應的文字便是全部。
六,東南王家院。
十,九河流口。
十七,東應口街巷。
二十六,佛堂前。
三十,死人。
上面的自己很清晰,似乎是用針線秀在其中,楊常的目光微微閃爍,數字后面的文字顯然是某個固定的區域。
前面的數字極大概率就是日期。
就像昨天是十號,楊常發現他們聚會的地方也確實就是九河流口。
按照找個邏輯來看,七天只有他們會在東應口街巷再次集會。
二十六號的時候則會出現在佛堂前。
不過這個佛堂前是哪里楊常并不清楚,他畢竟不是處州府城人,不明白這個地名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如果單純是論佛堂的話,處州府城內是有多座佛堂寺廟的,具體是哪個并不清楚。
三十號,死人。
意思是他們殺死一些人?
呼出一口氣,文字的大概意思楊常能夠理解,但真要讓他深入解讀還是太過為難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邏輯,那么我現在掌握的就是這個月部分香火教的聚集地點。”
“說是這個月,實際上留給我的機會和實踐已然不多,二十六號的佛堂我拿不準地點,三十號的殺人就更不用說了,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我都弄不明白。”
“也就是說,我只有在十七日抵達東應口街巷,才能再一次接觸這一支香火教徒的集會。”
楊柔也是跟著這支香火教徒去的,楊常如果想要繼續了解楊柔的后續,當然也要繼續跟隨這支香火教徒。
搖了搖頭,他沒有再在原地浪費時間,畢竟這也算是殺人,如果被街面上的捕快和官兵抓到,也是一件麻煩事。
楊常的身影很快消息在房屋內,只留下破舊的木門無力的擺動,幾個路人在發現這一切后連忙報官,各種靈異的版本也逐漸在附近的街巷中流傳。
不過這一切都和始作俑者楊常沒什么關系,他已然抵達了楊家拳館,對新進門的弟子展開了教學。
對于楊柔的消失,楊常給出的回復也是府城內有楊柔的親戚,他把楊柔送過去見見親人。
這個理由并沒有什么問題,眾人也不再提起相關的事情。
七天時間悄然溜走,這段時間里楊常除了在拳館練拳后,就是盡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外功方面他已經盡可能的做了橫練,又想到幾天后極大可能還得冒險,所以楊常把重點放在了內家心法的身上。
姓名:楊常年齡:十九道根:無境界:詭道三重 武學:楊家拳(圓滿)亂魔刀法(詭級大成)磐石功(圓滿)鐵頭功(圓滿)銅墻功(圓滿)
心法:極道魔功(詭級三重)
可加點數:無限粉末數量:零 七天后,東應口街巷。
楊常沒有再到屋頂吹涼風,而是在附近租了一間屋子,在正對著街巷的窗邊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和以前都是碰巧發現香火教徒不同,這是楊常第一次前面的看待整個流程。
一抵達東應口,他就覺得這個地方有點不對勁。
這里的街巷并不像外面一般有活力,街道上的行人并無多少,縱使是路過的人也往往是行色匆匆,走的很快。
似乎根本就不想在這個地方停留。
好像是,這個地方有靈異,有什么讓他們害怕的東西。
可問題是楊常在此之前就了解過這條街巷,外面的人對于這里的評價是,很正常。
就是處州城內一個普普通通,很正常的街巷,完全沒有哪里特殊。
一個沒有特殊的地方會讓行人害怕,會使得街巷呈現出一種絕對的冷清?
楊常不相信。
那個租給他房屋的家伙連本人都沒有露面,直接讓附近的幫派來交接,幫派里都是些沒本事的混子,對于東應口的評價也都是廢話,聽的楊常直接給了他們一腳讓他們滾。
對于楊常這種十分具有威懾性的武者,那些混子也不敢得罪,拿了錢也就滾了。
留下楊常一個人靜靜的等待著一切的發生。
“別說是香火教徒,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詭異又如何,該殺一樣殺。”
“這里的問題一定不會小,但我手里的青鋼刀更大。”
能用武力來解決的問題,就不是什么真問題。
隨著時間的流逝,街面上的異動逐漸明顯,稀少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燈火關閉,卻有越來越多的人在黑夜的映襯下從家中走出。
燭光照應在他們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完全不同的死寂。
仿佛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曾擁有生活,在生命這條線路上,他們似乎提前下了車。
楊常沒有做其他的事情,他依舊靠在床邊,嘴里的花生瓜子并沒有停下,下方的一切動作也沒有因為任何的異象而打斷。
這些香火教徒聚在一起,仿佛在商討著什么事情,他們的言語時而激昂時而低沉,有的話楊常可以聽到,有些東西卻沒辦法理解。
“開始了嗎?那件事情開始了嗎?”
“不知道,神明沒有再通知我們任何東西。”
“神明是神明,我們是螻蟻,這很正常。”
“……”
“上一次選擇了多少人?”
“不清楚,死了不少人吧?”
“低賤的螻蟻死不足惜,不信奉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他們不知道生命的終結才是一切的開始。”
他們說話的語氣和平常人并不相同,這是一種更趨向于祈禱的低吟。
楊常離他們并不算遠,而且還有詭道層次武者極為恐怖的聽力,不過就這樣他都沒辦法聽完所有,只能說勉強抓到些大概。
風聲從遠處吹來,在巷子里掀起一種莫名的陰沉。
這些香火教徒突然沉默,他們跪在地上。
順著風聲來的方向,幾個人影出現。
人影很陌生,這些人每一個人都用拖著兩個麻袋,每個麻袋中都有東西在掙扎。
是人。
他們拖著一群人過來干什么。
楊常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場上發生的一切,在他的視野中,下方的一眾香火教徒仿佛看到了寶貝一般的看向這些麻袋,流露出一眾極為渴望和寶貴的眼神。
嘴角甚至還留下幾滴口水。
口水?
楊常呼出一口氣。
這是要進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