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爺孫交談
見言一輝進入房內，言默心的臉上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
“一輝，功法修煉的如何了？”
“孫兒見過爺爺。”言一輝先是恭敬地對言默心行了一禮，才直起身，笑著回答，“之前吳峰教給我一門叫做三元合氣功的功法，雖然并不能讓我的修行速度變快，不過我能爆發的最大力量，比之前強了不少。”
“哦？”言默心神色微動，“你演示一番給我看看。”
“是，那孫兒就得罪了！”
言一輝站定，深吸了一口氣，體內勁氣運轉，玄階外罡出現在體表。
經過幾個呼吸的功法運轉之后，他雙腿猛地一躍，雙拳如牛抵角般朝上首的言默心轟去。
言默心大笑，道一聲“好！”，右手伸出，浮現出外罡，迎向攻擊。
撞擊聲響起，言一輝只覺得雙臂隱隱作痛，沒有撼動言默心，反而自己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
“爺爺好強！”言一輝由衷道。
言默心輕笑一聲道：
“我只是尋常的天階武者而已，談不上多強。”
想起當初看到的吳仁的戰力，眼中不由隱隱出現一絲晦暗。
他輕輕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畫面散去，看向言一輝。
“這門功法的確不俗，竟然能加持你的力量到這種地步，只不過你施展起來有些勉強。”
言一輝顯得有些疲倦，并不是肉身累，更像是精神消耗太大，他苦笑道：
“我也發現了，只是這門功法對意念力量的要求很高，一開始我甚至需要五個呼吸才能完成一次運轉，到現在強行運轉，才將這個時間縮短到三個呼吸。”
“意念？”言默心眼睛一亮，“這門功法竟然能夠干涉到意念層面嗎？”
“干涉？”言一輝不懂。
言默心伸出右手，一柄細長的罡刃出現在他的手心。
“你覺得，這罡刃是如何產生的？”
“這...意念？”
“沒錯！外罡是體內勁氣的顯化，但是要將外罡扭曲變形，就需要我們自行以意念抽取一部分內罡，將其作為骨架，結合外罡，塑形成為兵刃。”
言一輝似懂非懂。
“這個過程就跟三元合氣功差不多嗎？”
“并不是。”言默心嘆了口氣，“這個過程的上限太低了，在凝成罡刃的過程中，的確可以感覺到自身意志的增強，但是在那之后，就算費盡心思，意志增強的幅度也微乎其微。我等天階，就只能用水磨功夫慢慢打熬。”
言默心臉上露出一絲悲苦之色。
“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除此之外，我們很難再找到方法變強，哪怕只是一點。甚至因為年紀變大，我們的肉身實力反而會有所下降。”
“林家老祖的方法如果可行，為何不嘗試著交換呢？”言一輝問道。
“我手上的確有一份林飛星的功法，也曾經到他的藤林里待過一段時日。”言默心輕描淡寫地說出一段往事秘聞，“在他的藤林里，我被噬生藤吞噬了起碼三年的壽命。”
“什么！？”言一輝對噬生藤的能力并不了解，此時聽到自己的爺爺竟然被噬生藤吞噬了壽命，頓時大驚。
“不用大驚小怪的，噬生藤，只聽名字就知道它是什么東西。林飛星是自身生機充足，并且意志強過我，才能從噬生藤身上奪取生機。而我，意志不如，生機不如，跟噬生藤交鋒數次，都沒討到什么好處。”
言默心沉默了會兒，問道：
“說了這么久，你還沒說要來做什么呢？”
“爺爺，聽說昨夜吳峰的住處遭到歹人攻擊，我擔心他一個人撐不住，想請您幫他。”
言默心頓了頓，苦笑一聲。
“幫不得。”
“為什么？爺爺，吳峰當初可是救過我跟言石的性命！”
“這不是我想幫就能幫的問題，”言默心道，“你可知，有多少人覬覦吳峰身上的功法？”
“這...”
“五鄉十鎮內，絕大多數天階都有這個心思，更別說那些想入天階而不得的地階武者，昨夜有人攻入吳府的事情，你以為我們這幾個老家伙都不知道嗎？”
言一輝的臉色有些難看。
“爺爺，你也想要這份功法嗎？”
言默心嘆了口氣。
“如何能不想啊。”
他定定看了眼言一輝，直言道：
“若不是因為忌憚吳仁前輩，早在吳峰當初回來的時候，我就對他出手了。”
言一輝艱難道：
“那以后呢？您會對他出手嗎？我們言家會對他出手嗎？”
“自然不會。”言默心搖頭，“既然當初十拿九穩我都沒有動手，以后自然更不會，只是這份功法在吳峰身上，終歸是眾多地階天階武者的眼中肥肉，他不可能有什么好日子過的。除非...”
“除非什么？”
“事情因為功法而起，自然也會因功法而終結，只要吳峰將這門功法交出，哪怕是交給幫主，這件事情也能很快了結。說實話，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抱著這門功法不放，之前他回來的時候我就暗示過他，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言一輝聞言，不由沉默。
這其實就相當于讓吳峰妥協，只因為是吳峰自己主動交出功法，下場會好很多。
他心頭不由紛亂。
“你要是有心，不如去勸勸他，此事可輕可重，就看他自己如何選擇了。”
“幫主呢？幫主他們什么意思？”
“幫主？”言默心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他們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不過也不會幫助吳峰，你以為那么多武者進入花巖鎮，攻入吳府，跟總堂距離如此之近的吳府！他們會一無所知嗎？”
言一輝的心不由一冷。
“為什么？吳峰畢竟還是堂主。”
“默許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測可能與仙人有關，畢竟是仙人帶走了吳仁。也因此，就算我想幫他，礙于幫主之令，我也無法出手。”
“我明白了，”言一輝點頭，“我會好好勸勸吳峰的。”
“那就好，吳峰這孩子我也很喜歡，希望他能渡過這一劫吧。”
“嗯，那孫兒先行告退。”
“去吧。”
走到院外，言石正等在那里。
“少爺，長老怎么說？”
言一輝搖了搖頭道：
“爺爺的態度，怕是并不偏向吳峰。走，我們去吳府一趟。”
“是，我去備馬車。”